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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谷山的榻前坐下,他的面色不像從前那樣灰敗,隨著傷口的不斷恢復,他已經能和眾人一起食用肉類,雖然在量上還要控制,但至少不是只能吃流食了。
肉類的攝入,對他的傷口恢復有很大幫助,同時,我給他調配了些容易吸收的營養餐,在攝入營養的同時,不會對他的腸胃造成太大負擔。
谷山他們幾個人身體雖然壯實,但總的來說,像這種常年在外奔波的人,不能定時吃飯,腸胃方面都會有些問題,趁著這次機會,我把谷山的腸胃徹底調理了一番。因此他此刻的氣色,雖有些蒼白,眼下那因為長期休息不好以及脾胃虛弱產生的黑色眼圈,卻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谷岩看著我給谷山把脈,忍不住道,「妹子,我大哥的傷勢怎麼樣了?我在這里待著,一待就是一個多月,身上的骨頭都快閑得散架了。」
我沒有像平時一樣瞪他,反而笑了一笑,」你大哥的傷已經差不多好了,他的脈象平穩有力,再過兩**們就可以回去,只要在家多休息,注意飲食就好。畢竟重傷初愈,氣血都有虧損,暫時最好不要去捕獵,或是長途奔波。」
我回過頭,又對焦義道,「焦大哥的手臂也沒有什麼大礙了,只要回去繼續練習,過個三五個月,來我這里復查一下就好。」
這倒不是因為我听了緹縈的話,要他們離開。正常的醫院,外傷手術,至多住院一個月,漢代醫療條件欠缺,他們多待了半個多月,也足夠養傷了。事實上他們再在這里呆下去,意義已經不大,之前一直沒有讓他們離開,是因為谷山的創口愈合得不是很好,如今結痂了,只要沒有外力把它撕破,他在家里躺著和在宋府躺著,沒有什麼區別。
谷岩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得到我的肯定,一時間張大了口,倒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他差不多日日都會抱怨那麼幾句,已經成了習慣,也早就做好了被我痛斥一頓的準備。如今答案與他所想的有些偏差,他抓了抓頭,回不過神來。
谷山倒是很欣喜,「那真是太好了我近來也覺得精神好了許多,這次能起死回生,全仗二寶妹子。」
我跟他客氣兩句,順帶又看了眼他肚皮上猙獰的傷疤。
陳虎卻是和谷岩對視了一眼,抽了抽面皮道,「這個好消息,要趕緊告訴閆大哥才行。」
焦義笑道,「離開家也快兩月了,家里那些人日日守著我們回去,想必也擔心壞了。」他用完好的那條手臂,擊了谷岩一掌,「你小子鬧著要走,好容易二寶同意了,你怎麼反倒悶悶不樂起來?」
谷岩悶悶地坐著,半日才道,「我雖然憋得難受,可是回去了,就吃不到妹子的烤肉了。想到這個,我心里就又堵得慌。」
幾人大笑起來,陳虎促狹地擠了擠眼,道,「那你問問妹子,願不願意跟你回去,烤肉給你吃?」
谷岩動了動他粗厚的嘴唇,訥訥道,「我哪里敢跟閆大哥搶」
幾人又哄笑起來。
我斜睨著谷岩,道,「看來你小子連最後兩天的烤肉也不想吃了。」
陳虎伸出根手指,晃了兩晃,道,「你這個傻子,你只要能把二寶帶回去,閆大哥不僅不會怪你,還會感激你的。」
屋內像往常歡聲笑語,陳虎年輕,說話一向不怎麼顧忌,常常以挑釁我為樂,今日受了可以回家這個喜訊的刺激,說話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他擠眉弄眼,表情十分豐富,引得緹縈也跟著笑起來。
她搖了搖頭,道,「你們幾個小子真是鬧得無法無天了,這樣混賬的話也能隨便說麼?二寶是有主的人,這些話下回就不要說了,傳出去,會影響二寶的聲譽。」
陳虎扁扁嘴,頗不以為然,但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尊重,沒有再說下去。我離得他近,听見他小聲嘟囔道,「只要還沒有成親,也算不得什麼」
焦義看著我,道,「二寶的夫婿是哪里人士?」
話題轉了一圈,就是圍著我一個人繞。當一群男人中只有一個適齡女子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難免都會集中在這一個人身上。聖火戰團中一向男多女少,我對這種場面,倒不陌生,不過這也說明了,我平日對他們還不夠厲害,正常情況下,一般沒有什麼男人敢拿我調侃。
眾人都看著我,很是好奇,我抽抽嘴角,思量著該怎麼作答,霍去病,算得我的夫婿麼?
還沒等我開口,緹縈已經代我答道,「這種問題,二寶一個女兒家,怎麼好意思回答?她夫婿是長安人士,年少英雄,與二寶十分相稱。再過不久就要完婚了,到時還請各位賞臉去吃個酒。」
緹縈這話,把他們後面要說的,統統都攔下了。焦義不好再問,和谷山齊齊抱拳,道,「當然,當然二寶妹子的大事,我們一定到場。」
唯有陳虎又低聲嘟囔了一句,「再英雄,強得過閆大哥麼?」
我感激地看了緹縈一眼。她今日把話說開了,省得他們再在這上面糾纏。
我和谷岩、陳虎太熟,說出來的話他們也不當真,緹縈說完這番話後,谷山兄弟對視了一眼,我眼角瞥到,谷山對谷岩輕輕搖了搖頭。谷岩偷偷看我一眼,又慢慢垂下頭去,似乎有什麼事情,被谷山制止了,顯得有些不大痛快。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件事情八成與我有關。
他們都是舌忝著刀口過活的,自然不是什麼吃齋念佛的善類,一時頭腦發熱,拿我當個尋常婦人擄了去,也不是不可能。這倒不是我有多重要,非帶走不可,而是在他們眼中,這些世俗的規矩束縛,統統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焦義對我拱了拱手,道,「二寶妹子這麼出色,夫婿定然也是不是尋常人焦某先恭喜妹子了」他眼光十分坦誠,想來是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我對他也拱拱手,放下心來,「多謝焦兄」
照例幫焦義做完復健,我便和緹縈去了配藥室,研究易容術。
上次山洞中一瞥,我已經將所有的內容記了下來,原樣謄抄一份,並不困難。
緹縈拿著竹卷看了許久,方對我道,「這所謂的易容經,果然都凶險得很,依我看,你還是用你師祖留下來的那幾個法子比較安全。」
我搖頭道,「師娘,就算冒險我也想要試一試,師祖留下來的易容法雖然安全,但是只要淋了雨,就有可能暴露出來,我想要找一種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被破壞的易容術。世事難料,多些防備,總是多些安全。」
緹縈說的並沒有錯,這個問題我也曾經想過,可是上一次,我之所以會被卷到上元節事件中,就是因為一時不慎,面具泡水,被韓說看見真容,所以我早已下定了決心,下一個易容的方法,一定要尋個可靠的,不易月兌落的。而淳于意留下來的那幾個方法,我之前細細看過,大都是通過一些涂料之類,改變膚色。這種方法,比我的人皮面具還要不可靠。我尋找易容之術,不單單只是為了躲避衛長和那些貴女,還有更大的用途。
而那卷易容經就不是這樣,它是通過藥物的作用,使人體發生變化,不僅不易被洗掉,還能持續數月,免去我x日易容的麻煩。光憑這一點,就值得我冒險試上一試。
緹縈嘆了一聲,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師娘就陪你一起慢慢試,易容的方法固然重要,小命更重要,你認識的那個人,不是什麼善茬,藥方這東西,只要換一味藥,結果就天差地別,易容想必也是如此,他能給你一張毒面具,難保就不會給你一卷假的易容經。」
我點點頭,「我也正是這麼想的,好在我如今喝了燭陰之血,對蛇毒有一定克制,我們不妨就先從與蛇毒相關的那幾種方法試起?」
「這也是個辦法。只不過他這上面的毒物,有些甚是稀罕,即便我也不曾見過。唯有這三個,可以一試。」緹縈指的,正好是易容經最後三個,我看了一下,這三個方法分別針對不同的部位,第一個作用于腮,第二個作用于鼻,第三個作用于膚色。
緹縈道,「若是這三個都能同時使用,想必掩飾你的容貌也就足夠了。雖然不至于讓你有太大的改變,但也不會像你從前那樣惹眼。」
我和緹縈想的一樣,人的一張臉,寬窄長短有限,美丑都在細微之處,眼楮稍微小些,鼻頭稍微寬些,膚色稍微黑些,姿色便全然不同。
我看了片刻,決定下來,「我們就先試第一個吧。」
臉型對容貌的影響僅次于鼻梁,有一個寬闊的下巴,能讓我看起來更像個男人。人的面部,口鼻部分的神經最多,稍有不慎就會致命,腮部的肌肉較多,安全系數也高一些。
緹縈也沒有意見,「好這一個需要的藥材,正好配藥房中都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