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賈大娘,您不是要再過半個月才需要我嗎。所以我這幾日就不在這兒浪費您的糧食了,等過幾天我再回來」
賈大娘扁了扁嘴佯裝生氣道︰「好吧,你走就走,不要再回來了還會來干什麼?」看著賈大娘我呵呵笑了笑。賈大娘眼楮看著我胳膊上的包又哼了哼生氣道︰「就打算這樣走了嗎?」。我看著她︰「啊?」她生氣地說著就將手里的一個包袱扔給了我。慣性地接過,拿在手上我試了試,應該是我的那幾件衣服和她又放了些干糧。我抬頭看著她︰「賈大娘您怎麼對我這麼好啊,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賈大娘看著我︰眼楮在這夜晚竟也亮得灼人︰「你這孩子啊。你不是要走嗎,還問這些做什麼?再說了我怎麼會對你好,我干嘛要對你好啊,咱們非親非故的」我笑了笑,也罷,我看著她︰「賈大娘,那我就先走了,您放心,過幾日我會按時回來的,決不會耽誤您的事情」
她嫌棄地看著我︰「趕緊走趕緊走,愛回不回,大不了就全部不去了唄,也不是多大點事兒,最多就是會有幾個人傷心得哭死,不過這跟你也沒關系,你趕緊走吧」我笑了笑便向她告別但走了兩步我又回過頭來看著她︰「對了,賈大娘,還有一件是我想我應該告訴你,那個嘴巴腫起來的人我想應該是長了智齒吧,說不定兩天之後他的喉嚨也會腫起來的還是讓他煎副消炎去痛的藥吧」
賈大娘撇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就轉過了身。看著她,我想了想又說道︰「賈大娘,希望下次您不要再誤診了,畢竟生命誠可貴啊」說完我就哈哈大笑著轉身離開了。走了好遠才听到賈大娘尖銳的吼聲︰「你個小丫頭片子,竟然嘲笑我,你不要再回來了」賈大娘看著我的背影喘著粗氣生氣道︰「哼,真是氣死我了,就沒見過這樣的……」我笑了笑,愛笑的賈大娘生氣起來原來是這番模樣啊
直到我的背影消失不見,賈大娘的身邊才又冒出一個人影。很奇怪的是這個人似乎是從地底下鑽上來的,也不知怎麼的就突然出現了。他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瘦老頭,身材又矮又小,但是渾身缺乏者有種鬼魅的氣息。
賈大娘看著老者撇嘴問道︰「你說這丫頭身份真這麼不簡單?你不會是看錯了吧」老者眯著眼看著前方好久,才幽幽地道︰「說不準,但是她的身上確實……」後面的話沒有說,但是他們兩人都知道是什麼。
孤身夜行對以往的我來說應該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但是現在卻有另一番的感受,在這寂寥的夜里,有些荒僻的郊外,一邊看著路邊風中隱隱約約飄著的花花草草,腳步一邊踩在滿是沙土的小路上,在這樣的環境中我突然感覺有股詩人般的浪漫。‘
我不自覺的笑了笑,黑暗中總是令人感奧驚心膽魄,那大概是因為心中對愛的匱乏吧,因為沒有足夠的安全感,所以人們總是習慣性地想象著黑暗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吞噬著生命。呵呵,其實怕的應該是自己的內心吧。
走走停停的,好像走了沒多久天色就泛白了,看了看身上破舊的衣服搖了搖頭,就這樣吧。抬起頭又是一番遠行。
當我走到人煙稍微密集點的地方時,已經是朝陽東升好久了。我估計有八九點鐘了吧。看見前面有一群放羊的孩子,我笑了笑走上去問道︰「你們好啊,請問一下你們知道冀州在哪兒嗎?」。放羊的有好幾個孩子,他們看著我點了點頭指了指我的背後︰「就在那里啊」說完他們都笑呵呵地盯著我。
「啊?」我愣了愣,在我背後的方向?我忍不住轉過身回望,那我不是越走越遠嗎。頓時我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沒了精神。走了這麼久卻突然有人告訴我說這一切都是徒勞,這樣的滋味著實讓人郁悶。
見我如此孩子們笑了笑。看著這群只有六七歲的孩子這樣幸災樂禍,我也只好無奈地一笑,正在這時,旁邊走來了一位手拿大餅的婦人,她是因為看到我們圍在一起才走過來的,當問清情況後,她笑著白了眼孩子們,然後又轉過頭來看著我︰「姑娘是到冀州嗎?」。
我點了點頭︰「是的,但是好像我走錯路了」婦人見我如此沮喪笑了笑,但又轉過身去狠狠地瞪著身後鬼頭鬼腦的孩子們,然後轉過身抱歉地看著我︰「是不是這群猴孩子們跟你說的」我點了點頭。她笑了笑,嘴巴里咬了一口餅又含糊不清地說道︰「姑娘你沒走錯,他們這些孩子竟會瞎胡鬧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我頓時心里一番欣慰,還好還好,原來沒走錯。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那種失而復得一樣。我看著她︰「沒事,他們也只是感覺好玩。「我抬頭看著孩子們,他們也看著我。我笑了笑又回過神來︰「那大嬸,您能和我說說我應該往哪里走嗎?走到這兒我有點迷路了」她憨態可掬地點了點頭︰「這有什麼的,一句話的事」我感激地看了看她。
大嬸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指著我前面的路笑了笑︰「你就順著這條路一直走,等走到頭的時候再往西……「我尷尬地打斷了她的話︰「大嬸……西面是哪面,左邊還是右邊?」她不明白地看著我︰「你說的啥?」听她這麼說我更是尷尬了,我看了看她手指的方向,又看了看太陽,隨後笑了笑,指著右邊說道︰「是往那邊拐嗎?」。大嬸看我的方向笑著點點頭︰「對對對,就是那里」
我笑了笑︰「拐了之後呢再往哪走?」大嬸搖了搖頭︰「這個俺們怎麼會知道,你走到前面遇到人再問問不就知道了」看著她我點了點頭,看著還站在大嬸身後偷看我的孩子們,我想了想,將之前白玉里拿出的糕點又從包里拿了出來遞給面前淳樸的女人︰「好了,大嬸謝謝你。這里有一些糕點就給他們吃吧」
大嬸見我這樣慷慨連連擺手退後︰「這哪能要你東西啊,不就問個路嗎這天下還還有問個路還要東西的道理」我笑了笑將糕點包遞給了孩子們,看著孩子們害羞又慚愧的表情,我笑了笑便和他們告別了。
又順著大嬸手指的方向我一條道走到了頭,可真沒想到,原來這條路竟是這麼漫長。我整整走道太陽西斜的時候才到頭。可是當我看見眼前的景象時還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眼前竟然有一座高高的大山擋住了我的去路。我看著眼孤獨聳立的小山,嘴角抽了抽,這我該如何是好。真有點後悔之前在路邊遇到小村莊里的人沒有問路。
看著眼前的山,我皺著眉,不會是讓我從山上反過去吧,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難道是我走錯路了嗎?唉,不知道當時賈名回來的時候怎麼回來的,而且我們當初還是坐著馬車的,那路組起碼不會是什麼小路的,最後想了想,唯一的解釋就是我真的走錯路了。
正愣怔間,從山前突然出現一只身長一米左右的小狗,它渾身黑色,而且髒乎乎的,看起來特別的不起眼,但是它的眼楮卻讓人有種動人心魄的感覺,我搖搖頭,神經過頭了吧。看著這條狗,它竟直直地向我走來。看著它我笑了笑自言自語道︰「你又不能帶我走到冀州」可是那條狗好像听懂我所言語一般,竟搖搖尾巴,走到我身邊看著我又轉過身向山旁邊走去。
我看著它,不會真像我說的那樣吧,事情有這麼詭異嗎?但看著它走走停停得又回過頭來看我,我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因為我認為它是要告訴我一些什麼。
話說有時候直覺還真得很準的,跟著這條不起眼的狗狗我們往前走了不遠處就看見一個岔路口,看了眼地上還有車轍的印子,我肯定了之前的想法。這條才是正路。
順著路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城門,城門上寫著兩個大字,我看了看,竟是「冀州」我忍不住地笑了笑。我低下頭再看腳底下的狗,它的身體似乎有點顫抖,我大驚,連忙蹲子查看一番,可是它並沒有受傷。難道是生病了?我正準備將它爪子提起來檢查一番的時候,冷不丁的手背上竟落下一滴滾燙的水滴。
我朝它看去,竟是它流淚了。小狗也會流淚?我先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看著還留著淚的狗狗,我嘆了口氣,動物也有情啊可是它流淚……它究竟是有多少的委屈才如此情緒失控。又或者說到底有什麼事情讓它流淚?
我看著它的眼楮,它的眼楮很黑也很亮,有著濃濃的悲傷。它看我的眼神似乎在向我哭訴著什麼。望著這樣的眼神,我心里不知怎地竟也難受起來。我拍拍它的腦袋笑著安慰道︰「呵呵,為什麼要傷心啊,開心一點不要流淚了這樣不好」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我明白背上並不是自己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它是一種很頑強的感情。有時候你越是不想它,它就越是纏繞在你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