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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府中無奈何
「什麼？三小姐？」歐陽旭愣了一下忽然睜大眼楮喊道︰「小妹？你說是小妹？」歐陽旭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楮，已經離家幾年的小妹，是她嗎？是她回來了？他愣愣地一把推過小廝就大步向外走去。站在原地看著神色有些緊張的大哥笑著叫了一聲︰「大哥。是我。」
歐陽旭四處尋找著小妹的影子，可是周圍他眼楮所及之處都沒有他心中那個小人兒的影子。直到听到我的聲音他才愣了愣，轉過身看著眼前身著白袍的俊俏的少年他猶豫了一下，但是看著我笑意盈盈的眼楮他試探著叫道︰「你，小……」
我點點頭︰「大哥，我回來了……」「你是小妹。小妹，真的是你？你回來了？小妹……你……「歐陽旭一時有點分不清身在何處，看著眼前幾乎與他相差無幾的少年他怎麼也無法相信這是他心中那個知道他胸口，愛笑又老大人的妹妹。
我笑著走到他的身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哥，我回來了。我還記著你，可是你都不認識我了啊。唉……」說完我嘆了口氣。歐陽旭連忙解釋道︰「小妹，是，你長得變樣了，所以大哥才一時間沒有認出來……」我笑著搖搖頭︰「大哥，我和你看玩笑的。」
「嗯，」歐陽旭牽過我的手︰「小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到家了也不進去？快，和我進去見見爹。」
我苦笑著點點頭︰「正準備進去。大哥。」
「小妹，快，累了吧，走跟大哥回家。」說著就拉住我的手小跑著往府里走去。看著身邊滿臉激動地大哥我笑了笑，有時候一種難得的感動就只是一個你心里以為的那個愛你的人果真在多年以後還對你疼愛有加。這種感動很溫暖，真的。
那個名叫明德的小廝站在原地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直到好久之後才傻傻地點點下巴兩眼發直地道︰「府里真有個三小姐？可怎麼竟是個男的？而且老爺什麼時候還多了個私生女嗎？」。
與大哥肩並著肩一起走在這曾經熟悉的府中，心里感慨萬千。身邊吹過的風還是原來的風，但是相比從前已經清了許多。頭頂那片天空的也還是原來的雲，但仔細看了著，總覺得有那麼點淡了。看著身邊不是來回的人，他們依然還是他們，熟悉的面孔沒什麼太大變化，但是看著看著，似乎他們也還只是他們，好像時間定格一般，他們從未變過。
「小妹，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三年多以前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也不和大哥說一聲就走。你不知道，爹有多三信你呢。」我笑了笑忽然有點不想說話了。
大哥也許覺察我的表情冷漠了。他又笑著問道︰「小妹，我……你別多想，我就是這麼長時間沒見你了，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了。」
我們一邊走著一邊說著，轉過頭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大哥我笑著搖搖頭︰「大哥，我沒事。至于為什麼走。當時有這個決定總是有原因的。大哥，已經過了這麼久，再提他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歐陽旭點點頭︰「也是，不過小妹，算來你離家都三年半了，這次回來不走了吧。你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就呆在家里準備爹給你找戶好人家嫁了吧。」
我一時沒忍住竟笑出了聲。結婚？回來就是為了讓丞相老爺給我找個人家嫁了？我看著正看著我滿臉無知的人問道︰「大哥，你不會認為……我這次回來就是想依仗丞相老爺的人脈給自己找個好點的墳墓埋葬了吧。」
歐陽旭皺了皺眉毛︰「小妹，我知道你對爹一直都有些誤會，我也知道你不願意在這個府里，只是小妹啊，听大哥一句勸，女孩子大了總歸要找個好人家嫁了。趁現在爹說話還有分量，給你物色個好點的夫婿不成問題。再說了，女孩子大了不嫁人又能干什麼呢？」
我笑著搖搖頭︰「大哥，我們不談這個了好嗎？」。
歐陽旭看著我︰「小妹，大哥也不想說，但是這個家里也只有大哥說話你還听一點，大家都是為了你好。我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一輩子就這樣不像個女人家的樣子吧。」
我認真地看著對面這個嘮嘮叨叨的大男人︰「大哥，你說的我的知道，但是現在討論這個問題恐怕有些不妥吧。」他听我這麼說又轉頭看了看路邊偶爾經過的人，然後點點頭︰「好吧，既然小妹不想听那大哥就不說了，不過小妹啊，這件事你得放在心里有數啊。」
我閉著眼楮點點頭︰「我知道，嗯，我知道。」
歐陽旭嘆了口氣重新又說道︰「小妹你還不知道吧，你當姑姑了，雲兒再過兩個月就快三歲了，長這麼大了他還從沒見過你這個姑姑呢。你想想看，他見到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姑姑時會是什麼樣。」我點點頭︰「是啊，大哥，我都出來那麼久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雲兒是我的小佷子吧。」
一談到孩子，大哥臉色更是溫柔不少，那舉手投足見的神態也更顯父愛。看著他不自覺發出的情感我笑了笑，大哥真是變了，以前雖然也和藹謙遜，但是總是免不了有幾分嚴肅和刻板。而現在，貌似好多了些碩士儒雅也好，還是說家庭氣息也罷。總之不知是變好了還是怎樣。
「大少爺，您來了貴客就讓老奴來伺候吧。您不是說還要到大將軍家辦事嗎？」。身邊過來一個四十來歲的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看著他我大約回憶了一下，他好像也是府中的眾管家中的一位吧。大哥尷尬地看著我又佯裝生氣地看著好管家︰「王管家，你怎麼老糊涂了，這位翩翩少年可是幾年前出門遠游的三小姐啊，快吩咐下去，準備為三小姐接風洗塵。」
管家愣了一秒鐘連連朝我鞠躬點頭︰「哎呦，我真是老眼昏發了，怎麼連三小姐都沒認出來啊，真是該死該死。唉，也難怪，三小姐現在身穿男裝又是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老奴沒認出來三小姐也莫要怪罪啊。」我笑著點點頭︰「您想多了。」
他又是一驚︰「您說話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就是一個奴才，怎麼能讓您稱呼老奴為‘您’呢？」我笑了笑轉過頭不再說話。管家倒也還算識趣。他拱著手笑了笑︰「那既然大少爺沒事需要老女的，老奴就先下去吩咐大家準備了。」
看著管家離去的背影我笑了笑，看來我真是太久沒回來了。而且這里的氛圍真是不適應了哦。
大哥看著我呵呵笑道︰「小妹別在意。他們……」我笑著搖搖頭︰「怎麼會呢。這也正常，畢竟這些年我一直都沒在家呆過幾天。無妨。」大哥顯得有些別扭地笑了笑沒說話。
走過熟悉的小花園。前面是座滿是風趣的涼亭。看著此時已經被簾子蓋起來只剩下個小口的亭子我停下來看了看。隨後指了指那個裝飾問著身邊的人︰「大哥，這是？」
大哥笑了笑︰「哦，這里風景甚好。用簾子把風雨當在外面，里面的人既可以賞景又可以避寒。你不知道當初想出這麼好的點子真是難得啊。」
我點點頭還想等他再說些什麼，可是他只是還沒說完就抬步徑直走向前面那個亭子。看著他自顧自離去我笑了笑又搖搖頭，大哥何時也變得這樣情難自控了。
看了一眼亭子里那個婆娑的人影我也走了過去，站在外面听著大哥爽朗的小聲我猶豫一下還是伸手掀開了簾子，只是看著里面的人我愣住了，一個身穿粉紅棉襖，顯得有些豐腴的婦人正抱著一個不大的孩子坐在鋪著厚毯子的椅子上對著火爐烤火呢。而大哥就緊挨著她坐在旁邊正接過小嬰兒逗樂著呢。
那個笑得幸福無比的人……她是我印象中的大嫂嗎？是嗎？猶豫片刻我喊道︰「大嫂……」龍郡珠抬起頭看著眼前清秀少年笑了笑︰「旭，帶了客人來怎麼沒事先和我說一聲，這也沒什麼準備，真是不好意思啊。來，小兄弟你坐啊。」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伸手從白玉里拿出一塊不錯的白玉吊墜送到大哥懷里的小人手里︰「大嫂，這就算是我送給小佷子的見面禮吧。」
「哎呦，小兄弟真是客氣了，剛見面就送這麼貴重的物品真是不好意思啊。旭，你可得好好招待這位公子啊。剛見面就讓他這麼破費了。」一听這麼說歐陽旭才反應過來，他連忙抬起頭也才顧得上介紹我︰「夫人，她不是客人。她是……」看著我歐陽旭準備解釋。
不听他說完我已笑著轉身︰「大哥，我就先自己逛逛去找大家吧。大哥大嫂，你們聊。」也不待他們在說什麼我已經船身離去。直到走出亭子我還是無奈地笑了笑，呼吸著空氣中的冰氣我搖搖頭轉身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