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略的幫著廖八檢查一遍,應該沒有髒器的損傷,她不敢拖延,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去懸崖邊找尋
的醫藥箱。一棵冬青樹的枝葉下掛著她的醫藥箱,她攀爬著把身體一點點的移過去,好不容易才勾到了醫藥箱,終于抱在了手里,心里踏實了,有它,就不擔心會死在這個地方。
長吁一聲,她麻利的幫著廖八處理傷口,好在摔下來的時候,有厚厚的苲草墊著,滾下台階和掉下來的時候被樹枝掛到的一些傷口,傷口不深,只是多了些,處理起來比較麻煩。
帝聯處理完了,才想起
身上的傷,用藥水擦了擦,樹枝的掛上加上天寒凍了,已經開始流膿了,帝聯疼的直咧嘴,不過還是很開心,自由是她亟不可待的寶物,因禍得福,她喜歡這個詞。
守在廖八的身邊,她也混混睡著了,廖八的手伸向熟睡中的帝聯,「哎喲。」他疼痛的喊了一聲。
帝聯被驚醒,「你醒了,哪里再疼?」
「哎,我知道疼呀,我沒有死呀,那你呢,你還好吧。」他上下扒拉她幾下,帝聯推開他的手,「我沒事,命大,死不了,你也是的,哪里不好去,偏偏跑到這里來。」
廖八憨厚的咧嘴一笑,「只要是你去的地方,我都願意去的。」
「別得意了,我們這是在半中間,下也下不去,上也上不去,即便沒有摔死,八成也要餓死了。」帝聯的俏皮的努努嘴。
廖八笑的更加歡實了,「我就喜歡看你這副樣子,我們為什麼要上去,這樣生活不好嗎?你沒有了公主這個身份,等于丟掉了枷鎖,經歷了這麼多,我們終于自由自在的生活在一起,不好
「不好,我有阿娘不放心,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帝聯說了違心的話,不過是不想讓廖八陷得更深,
畢竟不是他心目中的阿梅。
廖八想要靠得她更近一些,一陣揪心的疼痛讓他瞬間大汗淋灕,帝聯撫模著他的雙腿,「你的腿疼?」
「別踫,可能是摔斷了,這下可慘了,真的要餓死了,我最後懇求你一次,等我死了,你就把的肉吃了,血喝了,這樣你還能活的長久些,也許到時候就有人發現你了。」
帝聯听著他的話,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少貧嘴了,你要是死了,我就跟著你去,就像你剛才要陪著我一樣。」
「真的?」廖八眼神晶光閃動。
「還煮的呢,糟糕,你左腿骨折了,看來我們真的要找一處地方住下來,等你的腿上好了,才能想辦法離開了。」帝聯不由的
量起周圍的環境。
阿巴圖正在馬房喂馬,對于武將而言,戰場能否取勝,馬要起到很大的作用,所以,阿巴圖自習武以來,對待
的戰馬,就視如兄弟一般,馬的皮毛被刷的黑里透著亮,他專心致志的
理馬房,也是為了讓
的馬兒住的舒服些。
「本王看你能力不
,當個馬夫,有些埋沒了。」
「謝王爺贊賞,小的
德
能登不得大雅之堂。」阿布爾的話從身後響起,卻是阿巴圖料定的,自然沒有驚慌。
阿布爾拿著馬鞭,站在他身邊轉了兩圈,「本王今日興致頗高,想要去戶外走走,身邊的小廝又不懂馬,不如,由你代勞,幫著本王選上一匹良駒。」
「能為王爺效勞,小的不勝榮幸,王爺請看,這匹馬可是地道的汗血寶馬。」馬房的一角,被隔離者一匹高頭大馬,想必是還未馴服的,性子比較烈,阿巴圖選了這麼一匹,顯然是沒有把阿布爾放在眼里,他定定的看著那匹馬,突然從袖筒中甩出一把匕首,一聲馬嘶長鳴,剛才還是趾高氣昂的汗血寶馬,已是倒在血泊之中,阿布爾冷笑幾聲,看著阿巴圖,「這麼不經
的馬兒,本王不入眼。」
他模著阿巴圖身邊的這匹馬,「這些馬兒看起來,本王還是喜歡你的這匹。」阿布爾這麼些年的性情,阿巴圖豈會不知道,不過就是喜歡搶奪別人的東西,並以此為樂,以前總是覺得他年齡尚輕,身為兄長多謙讓些也是情理之中的,如今看來,事情絕非是
想的那麼簡單,縱容,只能讓他越來越猖狂。
「回稟王爺,玲昭儀請您過去。」
「古滇國的人都走了?」他吹掉手上沾著的馬毛。
「剛走。」
他依舊看著阿巴圖,「這樣吧,今日天氣不
,要不就選到晚上吧,你把這匹馬給我伺候好了,晚上遷到營區外的山坡下面,你也一起過來。」說完甩了甩馬鞭,向玲昭儀的營帳而去。
育德走後,玲昭儀一直在思索問題的解決辦法,依著靖王爺的脾性,定會讓阿巴圖成為太子,
疑而問,帝聯嫁過來,也就是既定的太子妃,換句話說,阿壩民也不是沒有能力,只不顧是庶出的,因為母妃早亡,才過繼給了阿巴圖的阿娘,即便如此,還是難以在靖王爺的心里扎根。可是如果選定阿巴圖作為太子,
以後的太後之命,怕是沒有指望了,依著阿巴圖的性格,也決然不會容她的。
皇後死了多年,
雖是與靖王爺同甘共苦的,可自從靖王爺登基為皇以來,從沒有提及封後一事,多多少少也是與阿巴圖的態度有關,這樣一來,阿壩民
疑成為了她要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很了解靖王爺的性格,他到現在都
法忘卻與育德的這份情誼,如果可以借助帝聯的優勢,讓阿壩民取而代之,也不是不能一試,只不過要加些潤滑劑才行,她抿嘴一笑。
「阿布爾見過玲昭儀。」
「坐吧,找你前來,也是想定下明日啟程回京的事宜。」
「明日,可否再拖上一日,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呢。」
「就知道你貪玩,那就隨你吧。」說完嘆了口氣。
「您這是怎麼了?遇上煩心事了,能與我說說嘛?」阿布爾的好奇心很重,自然不會放過每一個得到消息的機會。
「也沒有什麼,只不過古滇國的育德夫人與你父皇也算是舊識,如今她的女兒帝聯公主要和親我國,自然是要挑選太子而嫁,可是你父皇一直猶豫著在你們三人之間定誰合適的問題,眼下,和親在即,我是想著早些回去,讓你父皇定下這件事情,也就了卻了我對育德姐姐的托付之情。」
阿布爾腦筋飛速的旋轉著,
煞費苦心,不也就是為了帝位嘛,一個帝聯公主下嫁,就能讓父皇決定誰是太子,既然有這樣一條捷徑可走,
為何偏偏選擇這麼難走的泥濘,想想漠南那個老匹夫的寧頑不靈,他就甚是頭疼。
玲昭儀從他的表情判斷,
的計劃已然邁出了一步,以阿布爾的心智,愚笨又自以為是,也就是漠南念及以往皇後對他的那份情誼,這麼讓著,依著
早就讓他好看了。不過也虧了是阿布爾,要是換成阿巴圖或是阿壩民,事情就沒有這麼如意了。
阿布爾在營帳外轉了很久,直到天黑,他出了營區,阿巴圖已經牽著兩匹馬站在外面等著,「王爺,不知您想去哪里溜溜馬?」
「你在邊關多久了?」
「有些日子了,以前在古滇國辦差,後來回到了這里。」他故意說出
曾在古滇國,不過是擔心被他懷疑身份。
「哦,古滇國?你听說過帝聯公主
阿布爾饒有興趣的問。
阿巴圖下意識的踫了踫
的懷里,「不知道王爺為什麼突然這樣問?」
「你的身份卑微,自然不了解兩國之事,說說也
妨,古滇國的帝聯公主要和親我國,據說是在我們三位皇子中間挑選一人,本王很好奇,帝聯公主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就連很是挑剔的阿壩民王爺,也對她贊不絕口,到讓本王有些心動了。」
阿巴圖帶過馬,「請王爺上馬。」
他嘴角勾過一絲嘲弄的笑意,一旦
做了太子,也就沒有必要讓漠南相助,整治漠南的念頭也淡去了不少,他擺擺手,「算了,本王沒了心情,說完向玲昭儀的營帳急急而去。
阿巴圖把馬匹遷回馬房,抖摟抖摟身上的雜草,回到
的營帳,從懷中掏出那只耳環,帝聯兩字鐫刻的如此清秀,他頓了頓,難道真的是她,
養病是所在的那個府邸而言,也屬于名門貴族,決然不會與公主同名,如若真是她,
不在宮中,豈不是要
過了。
他豁的坐起來,不行,他必須馬上回宮,而且一刻都不能再等了。依著阿布爾的語氣,阿壩民居然也見過帝聯,如若節外生枝,
當不當太子不重要,可要是讓他失去心愛之人,他斷然不會答應。他望著當空的月色,提筆留了封書信給漠南,起身上馬,他要在玲昭儀回宮之前趕到,墨色的夜空隱藏下他的身軀,直到他消失在路的盡頭。
是由,更多章節請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