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鐵青的面孔問,「好一個被逼無奈,我問你,可是皇後。」
「奴婢,奴婢,」她支支吾吾的也沒有說出來。
皇上怒氣沖天的問,「如果你把幕後主謀說出來,朕就饒你一死,否則,定斬不赦。」
浣衣局的尚宮哆哆嗦嗦的抬起頭來,「皇上,娘娘,奴婢只是一個听差的,魏嬤嬤前些時候把這個丫頭交給奴婢,只是囑咐奴婢,要竭盡所能照顧她,其他的奴婢就一概不知了。」
「拉出去關到內務府,小惠子,去把魏嬤嬤給朕帶過來。」
紫楚精神百倍的坐在前庭,她心里再清楚不過了,如果皇上听信了浣衣局尚宮的話,那此時連清肯定是焦頭爛額,不知所措,即便被她僥幸搪塞過去,自己也要親自揭開這個女人的真面目,紫楚其實很聰明,最讓人不解的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有時就是一味毒藥,讓你欲罷不能,卻又無可厚非,後宮之爭,也許永無止境,只是人的面容在改變罷了。
小惠子一路小跑的來到皇後娘娘的寢宮,把門的御林軍有意想攔住,被他擋了回去,這個時候,小惠子也不知道那里來的勇氣,想起差點就失去了阿卓,他到現在還有點驚魂未定,「奴才奉皇上的命令,押解魏嬤嬤去問話。」
小惠子的話,無疑是在告訴紫楚,她的計劃失敗了,不等魏嬤嬤離開她的身邊,紫楚整理皇後的鳳冠,「魏嬤嬤,去把本宮離開漢朝時,皇兄所贈的披風拿來。」
魏嬤嬤點頭去後面,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從里面拿出一件披風,這件披風可是與眾不同的,但不說顏色和上面的那些珠寶,就是漢朝皇帝親筆所書的那個「和睦」的大字,經過繡娘的穿針引線,更加的奪目,小惠子心里咯 一下,馬上變得恭敬起來,「皇上走時交代,夜色晚了,請皇後娘娘止步。」
「都要把本宮的人拿去問話了,難道本宮連去听審的權利都沒有嗎?笑話,等到魏嬤嬤成了一句死尸,本宮也該認下嗎?」。紫楚怒目可視的出門,魏嬤嬤趾高氣昂的瞟了小惠子一眼。
連清隱隱的覺得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她看了阿卓阿朱一眼,她們肯定的點點頭,自己一旦出事,便是一失四命,她下意識的模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忍心帶著這個還未有出生的孩子走,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活下來,還要保住阿卓和阿朱。
連碧頭也不敢抬,皇後來了意味著什麼,她也猜到了,皇後根本就沒有打算讓自己活著從這個宮里走出去,不管是誰,只要妨礙了她的利益,自己都要死,對,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不會因為依附于別人,讓自己變得那麼卑微,她斜眼看了皇上一下。
紫楚浩浩蕩蕩的走進院子,皇後的排場一覽無余,皇上眉頭皺了一下,一抬頭,紫楚故意在他眼前轉了一圈,「皇上,這是臣妾出嫁是,漢朝的皇帝,也就是臣妾的皇兄親手所贈,您看好看嗎?」。皇上頓時明白,自己傷了皇後,就等于與漢朝結怨,連清也緊緊攥住手中的錦帕,她要為了自己和自己的親人而戰。
皇上的臉色比先前的還要難看,他點點頭,「小惠子,朕讓你去帶魏嬤嬤,怎麼皇後娘娘也來了,不是說過了嗎?夜色晚了,不要驚擾了皇後。」
「奴才該死。」
「好了,皇上,腿長在臣妾的身上,和這些奴才有什麼干系,再說了,皇上已經好久沒有去看過臣妾了,听聞皇上在連妹妹這里,臣妾就不請自來了,連妹妹不見怪才好呀。」紫楚把話題拋給了連清。
「皇後說的哪里話,妹妹高興還來不及呢。」
皇上拍拍連清的手臂,意思是自己一定會給她做主的,可是這件礙眼的披風,他還真是沒有辦法,「既然來了,賜坐。」
「臣妾謝皇上。」她用凌厲的目光掃過連碧,心里一陣兒冷笑,不管今晚自己如何撒潑,皇上都動不了自己,畢竟是父王考慮的周全,有了這件護身符,誰也上不了她。
魏嬤嬤規矩的站在皇後的身邊,皇上調整了說話的語氣,「魏嬤嬤,旁邊的這個奴婢,你可眼熟?」
魏嬤嬤故意做出仔細看的樣子,把連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遍,「回皇上,這是陽平公主那晚帶進來的,當時她受了驚嚇,御醫還給看過,後來,陽平公主就交給了皇後娘娘,說是留在宮里,並讓內務府差了家底,皇後娘娘命奴婢將她送到了浣衣局,暫時安置下來,也是讓她有口飯吃。」
「說的很好,可是浣衣局的尚宮在這兩盤衣服里夾了這個東西,根據御醫的鑒定,荷包里含有麝香,這個東西是對胎兒是有害的,朕想知道,你們把這個奴婢安排到浣衣局,再將這些東西放進去,而後嫁禍到她的身上,到底有什麼企圖?」皇上已經在很短的時間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分析清楚了,現在要做的就是讓皇後啞口無言。
魏嬤嬤一下子跪倒在地,「皇上,奴婢惶恐,皇後一項都很尊重連昭儀,怎麼會想著要傷害她月復中的孩子,要知道,這是古滇國的第一位皇子,皇後娘娘畢竟是六宮之主,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請皇上查明原因,還皇後娘娘清白。」
「好一個伶牙俐齒,那好,這個荷包難道不是從皇後的宮里出來的?那好,讓繡娘進來。」
「回稟皇上,這件荷包選用了上等蘇絲,而且是白色的絲織品,這種蘇繡,我們宮里都沒有的,只有漢朝有的,而且前些時候,奴婢在皇後娘娘那里見過的。」
「听到了嗎?皇後作何解釋?」
紫楚微微一笑,「皇上,臣妾不用急于作解釋,您還是先看看內務府對這個丫頭的身世調查再說好嗎?或許那個時候,你不會覺得臣妾有多可惡,畢竟臣妾做什麼都是光明磊落的,沒有半點掩飾,不像有些人,只會在背後做手腳,表面上像個受氣的小女人需要皇上呵護的那種,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是我們漢朝的古語,想必皇上也曾听聞。」
「小惠子,去宣內務府的管事過來,馬上。」
小惠子看著阿卓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心里更加的心緒不寧,可是皇上的命令,他必須要執行的。
紫楚嘴角勾過一絲微笑,在連清看來飽含著很多的內容,有嘲笑和自信,她在這個時候是有些難過,看著連碧的戰戰兢兢,她清楚,也許今晚就可以分出勝負,而她該怎麼處理。
連碧心里已經亂作一團,自己一旦被內務府查出來是與連清掉包的,那麼自己就是欺君之罪,該怎麼辦,這個皇後太可惡了,韃虜居然還讓自己信任她,原來,韃虜本來就給自己設下了這樣的一個局面,他就是想讓自己先死,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的可惡,居然這樣的對她。
在場的三個女人各懷鬼胎,卻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小惠子帶著內務府的管事從外面低頭進來,皇上一擺手,「不用行禮了,把名冊拿過來。」
內務府的管事將名冊呈上去,皇上仔細的看完,「你就是清兒那個偷梁換柱的姐姐,不過有一點朕不明白,你既然已經選擇了離開,為什麼還要跑到宮里來讓清兒難堪,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出現,會帶給清兒一系列的麻煩,看來,你很自私,根本就不懂得去維護別人。」
皇上語氣平和,絲毫都沒有要生氣的跡象,這樣紫楚不能接受,「皇上,這個女人不但欺騙了你,還讓全國上下的百姓,根本不知道狀況,你居然還是這樣一幅不在意的樣子,難道為了這個女人,你可以丟到作為一國天子的尊嚴和威嚴嗎?」。
面對皇後的質問,皇上發出冷漠的笑容,「我之所以對待清兒好,就是因為我們之間沒有秘密,要知道,清兒早就告訴朕了,她們姐妹的事情,朕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出現這樣對峙的場面,還是皇後您,讓局面變成了這樣,既然是大姨子,那朕自然要善待的。」
皇上此話一出,紫楚馬上起身,指著皇上的鼻子,「你可以讓這個女人逍遙法外,可是臣妾呢,前些時候,你因為連昭儀姐姐出事,讓臣妾禁足,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臣妾下不來台,你以為這些都可以一筆勾銷嗎?就憑這個女人的三寸不爛之舌,你就可以無視于朝中的元老和大臣們嗎?」。
面對皇後的職責,皇上一時語塞,她說的沒錯,這件事情傳到朝中,即便自己不做處理,朝中的老臣絕對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而自己倒時候就會被趕到一個死胡同里的,欺君之罪,是要滅九族的,自己絕對不能不處理的,他看著連清,陷入兩難。連碧心里竊喜,看著國嘉走上斷頭台,她到有些稱心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