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渝非常滿意的看著正在彈著鋼琴的顏汐,一個月的特訓果然很有效果啊,這音樂在韻律感、節奏感、靈動感上比之前強了不止一點兩點啊,而且她現在能听出琴音中的喜悅與共鳴了。
「怎樣,長渝姑姑,我有沒有進步?」顏汐在黑白鍵上听了下來,滿含期待的望著李長渝女士。
「當然有進步,而且是很大的進步,從你的琴音中我已經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喜愛,比之以前,你的感情投入要更深了。」這是她樂意見到的,貝貝有天賦,雖然喜歡鋼琴卻沒有一種深愛,缺乏深愛,在鋼琴這條路上是走不了太遠的。
「在伯明翰我才真正意義上的認識了音樂,以前的我對鋼琴的喜愛是膚淺的,經不起時間的
磨的,但在接觸了那些大師後,接觸了那些把鋼琴當作生命的老師和同學後,我整個人都變了,接近鋼琴,我竟然也產生了一種靈魂在灼燒的感覺,那感覺促使我在琴音里盡情釋放,毫不退縮,毫不保留。」
「你能認識到這一點,也不枉費我的一番苦心了。你指法上的小缺陷如今已經改過來了,怎樣,是不是在桑德拉夫那里吃夠苦頭了。」桑德拉夫是出了名的嚴謹,想當年她在他手上吃得苦頭至今記憶猶新,想必貝貝也當如此。
「豈止吃苦頭啊,簡直趕得上虐待了。」顏汐再一次大吐苦水,「不過效果是明顯的,思來想去,功過相抵得了,我也就不糾結了。」
「你啊,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多少人想請桑德拉夫指教而不得呢。」
「長渝姑姑,是不是你拜托的桑德拉夫指教我的。」
「是啊,對你我實在是沒辦法,下不去手,只好請他幫忙了。」每次她被氣得就要拿起戒尺的時候,看到那白白女敕女敕的小手就
不下去了,這小手可不僅僅是彈琴的手,還是畫漫畫的手,
下去了不用那些漫迷們用唾沫淹死她,她
首先恨死
了。自從知道
的得意弟子是個漫畫家,她就成為了她最最忠實的漫迷,每天哈她的漫畫哈的要死,巴不得她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除了練琴就是畫漫畫。
果然,顏汐的心再一次被傷害了,其實她已經猜到了原因了,
原來還真是入不了桑大師的眼,哪里都有後門走啊,如果後來那些對她另眼相看的老師知道了這層原因一定會捶胸頓足、後悔不已一番吧。
「對了,長渝姑姑,師伯讓我給你帶了相冊回來。」顏汐說完解開背包,把相冊交給李長渝女士。
李長渝接過相冊一頁一頁認真的看著,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這是我在法國進修時候拍的,里面都是我的師兄們,那一天他們知道我去法國,就約定好了一起聚一聚,十年來的第一次聚會,平常大家都是各分西東的。」
顏汐從李長渝女士那嘴角雖淡卻滿含追憶的笑容看出了他們師兄妹之間深厚的感情,可以感知,並不比血脈之間的聯系要疏淡,只會更濃吧。
「長渝姑姑,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在伯明翰音樂學院有一位叫許智的老師,他好像認識長渝姑姑,曾追著我問你的情況。」顏汐簡短的把在飛機上遇見他和他幫忙搬東西在她宿舍看見了相冊的事情告訴了她。
李長渝身體一僵,手上的相冊一個不穩掉落在了地上,顏汐把這一幕看在眼里,看來他們之間曾今真的有著很深的牽絆。
「你告訴了他我在金陵了?」聲音有一絲顫抖,還有著一絲痛苦與壓抑。
「沒有,但是這點不難知道,因為我的入學檔案上什麼都記載的清清楚楚的,有心的話很容易查出的。」
聞言李長渝痛苦的閉上雙眼,眼淚汩汩的往外流著,顏汐慌了,可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靜靜的坐著。許久顏汐悄聲的離開了長渝姑姑的家,門還沒合上她就听到里面的哭聲,那般的痛苦,那般的悲傷,讓顏汐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場心傷!顏汐慶幸
離開了,她知道很多傷都是需要獨自一人
舌忝舐,有人在的話,傷口再疼也只能默默忍著,傷悲仍然盤抑心中,大聲哭出來或許會好一些。回到家,顏汐心情也是悶悶的,長渝姑姑壓抑而痛苦的哭聲在她耳邊久久不散,做什麼都沒有心思,于是倒在床上悶頭大睡了起來。
再次見面已經過去幾天了,顏汐嚇了一大跳,因為眼前的李長渝女士整個人瘦了一圈,精神看上去也非常的萎靡,讓原本就柔弱的身軀憑添了一絲病態,仿若林妹妹一般,讓人忍不住心疼。一曲已畢,顏汐的手從鋼琴上收了起來,長渝姑姑並沒有感覺到,她陷入了
的思緒之中,恍然而失魂落魄。顏汐嘆了一口氣,或許這段時間不用再來了,在家
練好了,真不知道長渝姑姑什麼時候才能從這種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
周日李灝明跑到顏汐家
貝貝,陪哥哥去運動,這段時間可郁悶死我了,再不出去放松放松,我肯定會瘋的。」
開學才二十幾天,但初三的學生都已經感覺到了
比的壓力,他們每周只有一天的休息時間,星期六是要補課的,考試是沒完沒了的,大考小考隨堂考,考的他們幾乎都要麻木了,即使只有星期日一天的休息時間,也被如山一般的試卷給壓的抬不起頭來。
顏汐
奈的放下手中的書,這些天因為擔心長渝姑姑她的情緒也很不穩定,每次做到書桌前就很煩躁,這樣的情緒自然畫不了畫也練不了字了,于是她就想看看書沉澱一下心情。心情剛好了一些,李灝明又上門了,望著他手里的羽毛球拍和球筒,顏汐非常非常的想退縮。不愛動就是不愛動,即使參加過軍事夏令營,她仍然是一如既往的不愛動,唯一願意接受並執行了下來的運動就是慢跑,至于其它她敬謝不敏。
「明哥哥,咱們
個商量,要不我陪你出去逛逛,至于運動就免了吧。」
「不行,我就是想出出汗發泄一番,逛逛有什麼意思,你快點去換衣服,我等你。」
他想發泄她可不想啊,可是看到李灝明那郁悶至極,瀕臨暴走邊緣的臉色,到了嘴邊的拒絕的話語又縮了回去。好吧,看在這孩子這段時間壓力巨大的份上,她就不計較了,不就是
球嗎,她舍命陪君子還不行嗎,頂多是手腳酸疼個三兩天。
流了一身的臭汗,在體育館從九點折騰到十二點,整整三個小時,顏汐累得夠嗆,三個小時的時間里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屠殺’,顏汐只有顛顛的撿球的份兒,當她終于忍不住了,也快要暴走的時候,李灝明童鞋終于宣布不
了,回家了,顏汐只差沒內牛滿面了。
「貝貝,你太差勁了,跟你
球真是沒意思。」李灝明一邊喝水一邊抱怨。
顏汐怒了,你才差勁,你全家都差勁,馬上意會過來,他的全家,還有她親愛的干爸干媽,于是馬上在心里
叉叉,之前的話不作數,差勁的只有李灝明。
發泄了一通,李灝明心情好多了,看著顏汐忿忿的臉,忙討好的笑著。「貝貝,我請你吃中飯怎麼樣,听說沿河路開了一家‘口味蝦’,蝦做得非常不
,你不是最喜歡吃蝦嗎。」
顏汐點頭,心情稍微好過了些。運動了之後果然食欲大開,兩人一共吃了四大盤蝦,吃得服務員都目瞪口呆了才心滿意足的結賬離開了。
「蝦做得確實不
,下次還可以來吃。」顏汐點頭,給予中肯的評價。
因為吃得太飽,兩人都
算慢慢走回去,就當消食,吃得飽飽的顏汐此刻又想到了李長渝女士,她最近都茶飯不思的,肯定不會好好吃飯的,情之一字最傷人啊。
「明哥哥,你知道許智
顏汐覺得長渝姑姑餓情緒實在不對勁,相愛的兩人即使因為某些原因而分開,也不該如此的痛苦,她總覺得那不是一般的悲傷,悲傷里仿佛包含這自責與自厭,于是便向李灝明
听著。
李灝明臉色大變,許智這個名字在他們家可是禁忌,貝貝怎麼知道?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顏汐看他神情,就知道他一定了解這之間的情況,而且這件事應該不簡單。
「許智是我在伯明翰音樂學院的一個老師,他也明白了我跟長渝姑姑的關系。這些天長渝姑姑心情特別不好,人也瘦的很厲害,想必你也知道了吧,其實許智老師這些年一直都在找長渝姑姑的,他們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李灝明嘆了一口氣,姑姑和許智之間的事鬧的非常的大,爺爺當年大發雷霆的把姑姑趕出了家門,五年過去了,至今爺爺還沒有原諒姑姑。
「姑姑和許叔叔之間的事很復雜,姑姑在這件事里面扮演的角色並不是很光彩,許叔叔當年是有家庭的,許叔叔的妻子後來知道了這件事就鬧上了門,後來還因此而自殺,爺爺知道了後很震怒,把姑姑趕出了家門,姑姑就跟隨我們來到了金陵。」
顏汐听了倒吸了一口涼氣,听這意思,李長渝女士原來是插足別人家庭的第三者,任顏汐再怎麼想象豐富也
法把那個空靈的,婉柔的,如詩如畫的,美得讓人不忍褻瀆的長渝姑姑和第三者劃上等號。正是因為如此姑姑才會逃避,才會在幾年後仍然深陷痛苦中
法自拔吧,這種痛苦是糾結不清的愛恨和
盡的悔痛吧,這些年來長渝姑姑是怎樣走過來的呢?
顏汐是憎惡第三者的,但她發現對于長渝姑姑她連一絲絲的討厭的情緒都興不起,只有深深的憐惜,憐惜那個在這場情愛里苦苦掙扎的美麗女子,她的傷有人曾今看得見嗎?應該沒有吧,畢竟她的身份是那麼的不光彩。
作者有話說︰終于趕在十二點之前碼出來了,今天平安夜,大boss請全公司的人吃飯,今天大家心情都很high,回來的也很晚,初夏一回來就
開電腦更文,實在不容易啊。
再有,平安夜啊,親們,
賞有木有?長筒襪有木有?初夏淚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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