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暴風雨停歇的午後,烏雲漸漸消散,天空放晴,她的心卻被一片陰霾籠罩。
揪緊毛巾被的雙手在不停地顫抖,雖然,身體被緊緊裹住,但此刻,她覺得自己全身如同被剝光般在外,供人嘲諷。
他是要自己遭到所有佣人的鄙夷嗎?從此,她就連在自己家,都失去了尊嚴,遭佣人唾棄?這一招,果然夠狠。她看著他高大散發著冷冽氣息的背影,在心里暗暗想到。
「把你們的臉都抬起,好好看看小姐現在的樣子!」,他大步走到門空,對著門口兩側站著的兩排佣人厲聲命令。一雙深眸,緊緊鎖住包裹著毛巾被的凝汐,雙拳緊握,他要求自己絕不心軟!
听到命令,佣人不敢遲疑地紛紛抬首,在看到只披著一條純白色毛巾被的大小姐時,眾位佣人的心里紛紛在猜測著,鄙夷著。即使有毛巾被的包裹,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那包裹下,肯定是**的身體……
佣人小玲在看到凝汐時,一雙憤怒的雙眸,滿是鄙夷的光芒。
「外表高貴無辜,實則狐狸精一個,呸!」,看著凝汐一步一步朝著門空走去,小玲在心里狠狠地鄙視著,嘲諷著她。她沒有報復錯,御凝汐這樣的女孩,就該受到昨天早上的那樣待遇。佣人小玲不禁在為自己因為給凝汐吃餿飯而產生的愧疚找到了借口。
她能感受到眾人的目光,一道道鋒利的目光,如一把把尖銳的匕首,撕碎了她的包裹,撕碎了她的尊嚴。
先是不雅視頻流出,再是現在的衣衫不整,只披一條毛巾被,即使她再為自己辯駁,也沒有了說服力了吧?!他想要羞辱自己,從來都是勝券在握!
雙腳似是踩在了雲端,飄飄地,她緩緩地向著主宅的方向移動,此刻,她多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成了全蘇城唾棄的女子,成為眾人議論紛紛的焦急。現在,那些她曾經的同學,肯定在議論著自己吧?
不管了,也不重要了。就當自己是死了吧。
御墨斐冷冷地看著向著自己蹣跚著走來的她,看著她的雙眸里,那幽怨的目光,看著她虛浮地就快跌倒的腳步。心口,沒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墨斐哥,這,這怎麼回事?」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只見舉手投足都流露著嫻靜氣質的蕭瑜欣從客廳走出,走到御墨斐的身邊,看著凝汐,疑惑不解地問道。
凝汐在看到蕭瑜欣的那一霎,原本麻木的心,竟然強烈地抽痛了。她是他端莊嫻靜的未婚妻,是他愛的女人,而自己……
原來,是因為這個,心才抽痛。
為什麼還要在乎?!御凝汐!你醒醒!在心里,她狠狠地鄙視著自己,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她想要逃離,逃離他們的視線,尤其是逃離蕭瑜欣的視線!
「瑜欣。」他轉臉,溫柔地看著蕭瑜欣,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對著佣人開口。
「都看到了吧?如今,你們的大小姐,御凝汐,我的妹妹已經墮落了!自從父親母親去世後,她就開始自暴自棄,在外面……上次流產,作為長兄,諒她年輕不懂事,我沒有用家法處罰她,而現在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按照家法,即使是御家最疼寵的千金大小姐,也無法逃避家法的處罰!」,雙眸直視前方,甚至不敢看她那幽怨的目光一眼,御墨斐沉聲,冷冷地開口。
一句話,他將自己撇得一干二淨,那心痛的語氣,在佣人看來,是一個哥哥對一個不爭氣的妹妹的氣憤與心痛。
他的話,清晰地傳進了凝汐的耳里,多麼諷刺可笑的話,自己竟被他描述地如此放蕩不堪!孩子是他的,他撇干淨自己!不雅視頻,是他一手計劃好的,他置身事外……他狠毒,沒想到更冷血!更陰險!對她,他用盡了手段,即使不光明。
這樣的人,值得愛嗎?在心里,凝汐深切地問著自己。
「真沒想到,小姐會……」
「哎……那些視頻……」
御墨斐的話音才剛落,兩排的佣人便開始無所顧忌地,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家法,她當然知道御家是有家法的,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到自己的身上。仰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爹地,媽咪,寶寶,把我帶走吧……為何只留下我?
「家法伺候!」,就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一道嚴肅冷冽的聲音響起,阻止了眾人的議論。而後,兩個男人搬來一條長凳,有人端來一個紅色托盤,里面是一只刻著火龍圖騰的,長長的木棍。
御家,家規森嚴,尤其是對女人。
「御凝汐!趴在長凳下,接受家法!」,御墨斐居高臨下地對著凝汐,厲聲吼道。在佣人眼里,她是凝汐的長兄,即使對她再疼寵,觸了家法,一視同仁!大義滅親!
「墨斐哥,沒這麼嚴重吧……」,一旁的蕭瑜欣對著御墨斐怯怯地說道,一雙視線緊盯著凝汐,那雙眸子里,流露出復雜的神色。
「瑜欣,你回房!這是御家的事!」,想到一會就要執行家法,御墨斐的心口涌起一股莫名的煩躁,對著蕭瑜欣毫不客氣地說道。
委屈地垂眸,蕭瑜欣快步地離開門空,走去了屋里。她不過是御家的客人,是個外人。
麻木地轉身,她看著那條長凳,雙手再次揪緊身上的毛巾被,走到長凳前,俯體,企圖趴在上面,然而,由于沒有雙手的幫主,整個身體重心不穩地跌落在了地上。
毛巾被的一腳被掀開,露出里面潔白細女敕的小腿。這更讓人肯定,她的身上,真的是一絲不掛的。
佣人紛紛透射著鄙夷的目光,即使是平時對她最尊敬的佣人,此刻都是鄙視她的。
看見她跌倒在地上,御墨斐的雙眉緊蹙,大步走到她的身邊,長臂用力一扯,將她拉起,然後,將她放倒在了長登上。
「凝汐!這次哥哥也幫不了你,即使我有心偏袒你,但御家的列祖列宗不會原諒你!」,拿著長棍在佣人面前,他依舊虛偽地演戲。
「哈哈……哥哥,謝謝你的「偏袒」!打吧!」忽而,她大笑出聲,在長凳下趴好,在說到「偏袒」兩個字時,刻意加重了語氣!
佣人們當然無法察覺她語氣以及神態里的異樣,而御墨斐則清晰地看到了她嘴角的嘲諷,以及那雙水眸里的幽怨。
她那眼神,有那麼一瞬讓他覺得無地自容!仿佛做錯事的,是他自己!
「啪——」清脆的響聲劃破沉悶,長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而後落在了她的背部,頓時,毛巾被被劃破,一道殷紅的血痕清晰地浮現。
「嘶——」咬緊牙關,雙手緊緊地抓住毛巾被,背部傳來令她想要在地上翻滾的火辣痛楚,那種火辣的痛苦里,還夾雜著令人無法忍受的痛癢。
貝齒緊緊咬著雙唇,原本蒼白的雙唇上被血色滲透,變得艷紅而淒楚。
一些女佣人無法忍受地別開視線,尤其是小玲,原本臉上恨恨地表情,此刻被驚恐取代,捂住嘴,別開視線,不敢再看。
「啪——」又是一棍落下,又一道血痕清晰地浮現,皮開肉綻。
御墨斐看著翻攪出的皮肉,心口狠狠地抽痛著,手上的力道卻沒有絲毫地減輕。此時,容不得他心軟!
想想凌家的後代,有一天能拿著御家的家法懲戒御家的後代,真是刺激!真是諷刺!這讓他瘋狂!
御天雄,看見了吧?當年你要殺的人,他沒有死!他就是你的養子,御墨斐!今天,我徹底毀了御家的聲譽,毀了你的寶貝女兒!御氏此刻的股票也在驟跌!
哈哈……御天雄,現在的你一定無法瞑目吧?!
伴隨著一道道棍打聲,他在心里瘋狂地笑,享受著那報復的快感。而忘記了躺在長凳上的,他自認為愛上的人。
此刻的凝汐,在他眼里不過是御家的後代!
後背灼痛著,牙齒深深地咬緊了下唇里,一滴滴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滑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墜落。
被心愛的男人仗打,被他誣陷,被他毀滅。
不值得愛了,即使值得的那份愛,也是她年幼時,對他的溫柔的貪戀。
他根本不是從前的那個溫柔的他!其實,那些都是虛假的。
「哥哥,咯咯……風箏飛得好高哦……」
「哥哥,你疊的紙飛機飛得好高好遠……」
「哥哥,抱抱我……」
兩行清淚從眼角緩緩滴落,不是因為身體上皮開肉綻的灼痛,而是因為那久遠的關于他的美好回憶。許是,就是在那樣的年代,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依賴上了他,戀上了他。
淚水滴落到地,她也失去了意識。
「住手!」,成熟的低沉的男聲響起,御墨斐的動作僵硬住,原本原木色的長棍,早已被鮮血染紅。轉臉,看到了拎著公文包正向這邊走來的魏明。
他垂手,看了眼凝汐血肉模糊的後背,看著她一動不動地趴在長登上,仿佛死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