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魏明走近,看到後背一片血肉模糊的凝汐,即使是身經百戰,歷經生死的冷硬男人,他的心都為凝汐的那片血肉模糊的後背心疼著。
劍眉緊蹙,他走到御墨斐的跟前,「幫主,我想你現在應該不是處罰小姐,而是該去御氏主持大局吧?!」,毫不客氣地,魏明冷硬說道,無論是語氣,還是那眼神,都沒有絲毫的畏懼。
即使才長他八歲,但可以說,魏明是看著御墨斐成長的!他以長輩的身份斥責。
「你們都退下!」,有佣人和手下在場,還是有所顧忌的。御墨斐操著低沉的嗓音命令,他的命令才剛下,佣人們便迅速離開,沒有人願意再留下看一身血肉模糊的小姐。
慘不忍睹的畫面,是誰也無法忍受的。
庭院里,只剩下了兩個相視而立的男人以及趴在長登上,昏厥的凝汐。
「魏叔,人都散去,有話直說吧!」,他清楚,一向智慧賽孔明的魏明一定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對于魏明,他是敬重的。也想將他拉攏為自己的人。
「正在瘋狂收購御氏股票的起亞財閥是你的公司吧?!」,似是疑問,更是肯定!一臉嚴肅的魏明看著御墨斐,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
「魏叔果然料事如神。不錯,是我的公司,我想你也該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所以,這些事,你不必管!你該負責的,就是赤焰幫。不過,我也正在為赤焰幫換血,不久的將來,它將不再是黑道幫派!」。
收購御氏,讓它不復存在。將御天雄一手打下的赤焰幫洗白,從此不再為黑道幫派,這也是他的報復。
「墨斐,我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即使我是御天雄最忠誠的手下!為什麼我會如此,只因為我器重你,我認為,御氏即使被你收購了,你也不會讓御氏的員工失業!幫赤焰幫洗白,也是它最好的歸宿!可是,凝汐呢?!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無辜的她?!」,他低吼,沒有忘記這是前院。飽含怒意的雙眸瞪視著一臉無謂的御墨斐,一只手指著長登上奄奄一息的凝汐。
他可以對御氏的員工心慈,可以讓赤焰幫的兄弟以後不再被人恥笑,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一個無辜的女孩!
魏明的話,如一道閃電,劃過他的大腦。
為什麼不能放了她?!他也不清楚!
「魏叔,你放心,我不會要了她的命的!抱歉,我放不下仇恨。這你就別管了!」,無法說服魏明的理由,更無法說服自己!
他沙啞著喉嚨,低沉地說完,走到長凳邊,彎腰,抱起了奄奄一息的人兒。
「她才剛流產半個多月,又遭你這一頓毒打!不死,也半死!墨斐,看清你自己的心吧!到底是仇恨重要,還是眼前的愛情重要?!」,無奈地出口,魏明說完,搖搖頭,之于他們之前,進了主宅。
魏明的話,讓御墨斐頓住腳步,低首,看著一臉蒼白,雙唇異常鮮紅的凝汐。魏明的問題一直盤旋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到底仇恨重要,還是愛情重要?
他不清楚,也不想知道自己的答案。
御凝汐,只怪我們錯誤地相遇。也怪你的逃跑,更怪你的心里,愛的不是我!
想到這,心抽痛了,也發狠著。
無法忍受她的心有所屬,無法原諒她企圖與藍沐楓私奔。
他抱著渾身是血的她,一路上,鼻息里聞到的都是那令人厭惡的血腥味。一步步地上樓,找到她的房間,進門,毫無憐惜地將她扔在了她的床上!
「御凝汐,不要再想跑了,千萬不要!」,拍了拍她蒼白的臉,他低沉地說道,而後,起身,不管她身上的傷,也沒叫醫生過來,他大步離開。
房間內,彌散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混合著死一般的沉寂,死亡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
「痛……」迷糊中,渾身像被一刀一刀地割肉般,抽搐著疼痛,受不了那股灼痛,她在大床上翻滾著身體。額頭上的汗滴不停地墜落,凌亂的發絲沾濕在臉頰上,雙唇不斷地翕動著,喊著疼痛。
「爹地,媽咪……」
「寶寶……好痛……吉吉……」
「帶我走……帶我去天堂……地獄好冷,好痛……」
即使在床上翻滾,依舊減輕不了後背的灼痛。
「你,你怎樣了?」,此時,一臉驚恐地小玲不知在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床畔,看著雪白的被褥上,到處是怵目的鮮紅,看著渾身是血的凝汐,她驚恐地叫喊著不停翻滾的她。
凝汐此刻是半昏迷的,渾身的知覺都被痛苦侵佔著,根本听不到小玲的問話。
「痛……帶我走……」,她不停地喊著痛,不停地叫逝去的親人帶她離開,離開這個痛苦的世界。
「我,我去幫你叫醫生吧!」,她還是心軟了,看著渾身是血的,仇人的女兒,小玲還是心軟了。說完,大步向門外奔去,可在腳步抵達門空時,倏地制止了,又折回床畔。
「沒有少爺的批準,我不敢叫醫生啊!我怕少爺怪罪!」,對著床上不停翻滾,痛苦叫喊的凝汐,她無助地說道。
見她沒有回答,猜她此時意識是不清醒的,小玲去了浴室,不久後,端來了一盆熱水,浸泡了一條毛巾。
「雖然我討厭你,我憎恨你,但是,我覺得,見死不救,我也一樣是壞人了,對不對?來,我幫你清理傷口吧,不要亂動了。」找了個說服自己照顧她的理由,小玲掰正凝汐**身體,讓她趴臥在床上。
「嘶——啊——」,溫熱的毛巾接觸到傷口,令凝汐大叫出聲,倒抽一口氣,意識也完全清醒過來。她轉臉,看見了一臉糾結的小玲。
「謝謝你!」,見到是昨天對自己刻薄的佣人,凝汐咬牙,答謝。
「你別說話了!別以為我幫你,就以為我對你好,我和你可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的!」,小玲拿起被鮮血染紅的毛巾,別開視線不看那慘不忍睹的血肉模糊,顫抖著嗓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