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關月蓮母子今天早上八點已經乘私人飛機回緬甸了。」。
「叫東南亞那邊的人監視關月蓮的一舉一動。」,正在車上的伊藤對著電話冷聲吩咐完,隨即掛斷了電話。此時,他們的車已經過了C市的收費站。
只因為她的那句,「爹地不要我了。」,他打算去C市,看望蕭慶祥,希望說服他,不要不認蕭瑜欣了。可能是同病相憐吧,他能清楚地體會到,被父母拋棄的痛苦。
「你說什麼?。我的女兒,蕭蕭她還活著?。」,院落里,一頭全白發絲的,蒼老的老人,看著眼前坐著的器宇不凡的年輕男人,激動地問道……
今天不是她不想吃飯,只是昨晚被他掠奪之後,她感覺自己又恢復到了一年多錢被那群男人輪jian之後的情況,吃不下任何東西,只想吐。
「木,在這等爸爸,不要亂跑,知道嗎?」,到達熙熙攘攘的集市後,爸爸俯子,對他和藹地說道。
「靖杰,姐姐還活著,你的姐姐還活著。」,將兒子摟進懷里,蕭慶祥啞聲道。伊藤看著這一幕,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隱隱約約記得四歲時,某個早晨,爸爸帶著他去二十里外的市場趕集。
「年輕人,我還不知道你和蕭蕭的關系?你的名字是?」,蕭慶祥抱著兒子起身,看著就要離開的伊藤,這個男人看起來很熟悉,听口音,應該是日本人。
「小朋友,天晚了,你怎麼還在這里啊,你的父母呢?」,已經收了攤的賣玩具的阿姨看著穿著一身補丁的他,關心地問道。
***
奔跑中,想起被他偷听到的父母的對話,一張俊逸的髒污的小臉上,早已布滿淚水。他是被爸爸丟棄了。真的丟棄了。他以為他們不會那麼做的,可真的那麼做了……
「你放開我。別踫我。走開。」黑暗的房間內,沒有一絲光亮,黑暗中,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魏明圈緊,然後壓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爹地——」從主宅里跑出一個小男孩,窩進了他的懷里,稚女敕著嗓音叫道。
「不要,他才四歲大,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蕭瑜欣。你信不信你再違抗我,我會讓你再見不到櫻子。」,好聲好氣跟她說話,她不听,魏明只有用威脅的口吻。
「沒辦法……」
「竟然想跑。竟然想帶著我的孩子逃跑。蕭瑜欣,你知不知道你太不知好歹了。」,黑暗中,他帶著特制的眼鏡,將她的表情,她的身體看得一清二楚,就如那一晚一樣。
「爸爸,你要趕緊回來哦。左木不會亂跑。」,看著爸爸有絲異樣的臉,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到爸爸的背影逐漸消失。
他們的性格太像,總是硬踫硬著,在一起,似乎從來都是傷害。她受傷,他又何嘗沒有受傷。
也許是麻木了,也許是毫不在意了,蕭瑜欣只覺得累,只想逃,和魏明同處一個屋檐下,讓她喘不過氣。
「嘔——」即使魚肉已經被加工,去掉了腥味,但心理作用,讓蕭瑜欣光是腦子里想著魚,那種魚腥味就已竄上鼻息,捂著嘴,她奔向了里間,在洗手池里大吐起來。
那張老臉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他便是蕭慶祥,只一年多,他的頭發早已發白。
「蕭瑜欣。」,就在她要出門時,那熟悉的陰魂不散的聲音從背後竄起。
這樣的魏明,讓她更加厭惡,輕輕地將櫻子交給女乃媽,蕭瑜欣帶著一身怒意,從他的身邊經過,看都未看他一眼。
關月蓮走了,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看了錄像帶後趕她走的。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即使集市上很熱鬧,他的對面就是一個賣玩具的攤點,有他最想要的玩具槍,可是,為了等爸爸,他卻只能遠遠地看著,不敢動一下。
落下魏明,受傷地站在原地。如果是以前的他,恐怕早就把她殺了,可,現在,他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能再傷害。事實上昨晚離開她房間後,他就後悔了,只是拉不下臉對她說抱歉。
二十歲的時候,得知老家發生了一場地震,他的家人全部遇難……
「把櫻子交給女乃媽,下去吃飯。」,晚飯時分,魏明見蕭瑜欣一天沒下樓吃飯,最終還是心疼地拉下臉,來到嬰兒房,對她沉聲地說道。
「不要踫我。魏明,實話告訴你,我真的厭惡你的觸踫,對你我已經有心理陰影了。你的觸踫,你的味道,是真的讓我犯惡心。」,她說的是實話,那原本已經克服的心理陰影,經過昨晚又回來了。
他還得知,她的小名叫蕭蕭,蕭蕭,蕭蕭,在心里念叨了兩遍。
看著蕭慶祥這樣的反應,伊藤心里泛起一抹欣喜,為蕭瑜欣感覺到欣喜,因為在他看來,蕭慶祥並不是真正不要蕭瑜欣了。
那麼,魏明該是愛她的吧?
她的話,讓魏明受傷,一顆心酸脹不已。「我讓你惡心,別的男人呢?。別的男人踫你,你就很享受了,是不是?。」響起在伊藤的酒店,她任由男客人觸踫的畫面,他的心便慪火,憤恨不已。
她是幸福的,仰著頭,看著藍天,伊藤在心里淡淡地想到。至少,她還有女兒,她的爸爸還肯認她,她比他幸福很多,很多。眼角泛酸,那些被封存了二十多年的情感,似乎全部涌動了上來。
「前輩,我先告辭了。」,伊藤操著蹩腳的普通話,恭敬地道。
午夜十二點,蕭瑜欣抱著小櫻子,在寂靜的深夜穿行,她要逃跑,無論如何也要跑。沒有聯系伊藤,在她心里,伊藤始終是一匹惡狼,她不會傻地從一個狼窩逃掉,再跑去另一個狼窩的。
布置溫馨的餐廳內,只有他們兩個人面對面地坐在餐桌旁,蕭瑜欣一直垂首,抑制住那股嘔心感,努力地咀嚼,吞咽。
感山成處。「是的,前輩,您的女兒蕭瑜欣還活著,現在在蘇城,希望下次她來見您時,您不要再不認她了。她其實很愛您。很在乎您。」,此時的伊藤,完全不似那副冷酷無情的樣子,對蕭慶祥,他是尊敬的,不僅僅因為他是位老人,更因為他是她的父親。
從遙遠的思緒里抽離,墨鏡下的雙眼已經泛紅,不過他嘴角還是扯起了一抹自嘲的笑痕……剛剛被他抓住,他就將她逮來了這個黑暗無一絲光亮的房間內,那晚的記憶重又浮現,她掙扎,卻無濟于事。她的反抗,從來都如紙老虎般。
「前輩,我只是她的一個朋友,告辭了。」,恭敬地說完,伊藤邁開大步離開了蕭家。
蕭蕭,看,你真的很幸福。仰著頭,倚靠著車後座,伊藤在心里暗暗道。
「主人。剛得到消息,關月蓮和魏明並無夫妻之實。也沒有注冊結婚過。還有,蕭瑜欣沒有被魏明的手下輪jian,那晚只有他一個人。輪jian的消息是關月蓮故意放出來的。」上車後,他的手下對他恭敬地報告。
「我怎麼會不認她呢。以前都怪我太混,自蕭蕭跳崖那刻,我就懊悔了。現在是我沒臉見她。」,蕭慶祥的眼角泛起濕潤。
自被拋棄的那天,他跑到半路,摔下山,被阿公救起後,他就再也沒有想過父母,仿佛在一夜之間,他已飽嘗人情冷暖。自那後,開始做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爸爸叫我在這等他的。」,只有四歲大的他,看著漸漸黑沉的夜幕,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種恐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小小的孩子,憑著記憶,往家的方向跑去,一直跑一直跑……
「我明天會把左木帶到集市上丟掉,我們家孩子太多了……」
這樣的消息,讓伊藤心口復雜不已。
「不去。」,抱著櫻子,她冷冷地說道。如果可以,她不願和他說一句話。
再次被魏明掠奪,讓蕭瑜欣原本就有裂縫的心,裂痕更大了,這一整天,她一直抱著櫻子坐在嬰兒房內,想逃跑,卻又怕被捉住。
「隨便你怎麼想。」,漱了漱口,將口腔里苦澀的膽汁沖走,蕭瑜欣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從他的身邊離開。
「蕭瑜欣,你是存心想起我的,是不是?。不要再裝了。」,看著她伏在洗手池里,不停地嘔吐,站在她身側的魏明,憤怒地低吼。
魏明見她不吃菜,光吃著米飯,心里閃過一絲心疼,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她的碗里,「櫻子的生日是多少?」,邊為她夾著菜,魏明打破尷尬,低沉著嗓音問道。
其實他是知道櫻子生日是多少的,只是隨便問了個問題,希望他們兩人之間也能找到共同的話題聊聊,他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的,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塊堅冰。
她的舉動,讓魏明受傷。
那晚,自始自終都只有她一個人,在黑暗的一絲光亮都沒有的黑屋內,他帶著特制的眼鏡,瘋狂地掠奪。
黑暗中,只听著一聲聲布帛碎裂聲,已經蕭瑜欣的尖叫聲,和男人的粗喘聲,一聲聲在黑暗里,交織,回蕩。
PS︰下章開始,魏大叔後悔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