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陌生的面孔走了過來,不過說是陌生吧,又有幾分熟悉。也是個宮女,看起來年紀很小,長得挺好看的,就是讓人感覺呆呆傻傻的,臉上還帶著些許怯意。
「姑娘,你……你挨打了是吧?」那個女孩子問道。
「眼瞎嗎?這不是廢話嗎?」離得較近的一個宮女瞥了那個女孩子一眼笑道。
那個女孩子愣了一下,看起來更怕了,「姑娘,你疼嗎?」
「很疼。」阿央看著她,突然覺得這樣熟悉,這種單純不諳世事的模樣,自己也曾有過吧。
那個女孩子在阿央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紅腫地雙手,她不小心踫了一下,阿央有些疼,手一動,她便嚇得一哆嗦。阿央笑了。
「都怨我,姑娘,你這是替我挨了打。」那個女孩子說著就像是快哭了。
「你這是干嘛?這關你什麼事啊?」阿央被弄糊涂了。
「姑娘不記得我了嗎?本來應該是我來未央宮的,結果你替了我。」那個女孩子哭著說道。
經她這麼一說,阿央便想起來了,剛進宮那日那個死活不肯來未央宮伺候的女孩子,就是她了。「可是不對啊,你不是不用到皇上身邊伺候了嗎?怎麼到這兒來了?」阿央問道。
那個女孩子嘆了口氣,「未央宮有個宮女好像做錯了什麼事,被調到別處去了,缺了個人,所以我又被調了過來。」
阿央這才想起來,挽雨走了。
這個女孩子叫雨墨。她雖然看起來傻傻的,但是手腳很勤快,心眼兒也好。因為挽雨雖然不再未央宮伺候,但她並沒有搬走,雨墨沒地方住,便又在阿央房里安了一張床,雨墨和阿央便朝夕相處住在了一起。
在阿央手傷還沒好的日子里,便是雨墨一口一口給阿央喂飯,幫她梳洗。阿央心里很感激她,自阿央進宮後,還從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阿央剛開始以為雨墨幫她是因為那一個代替的人情,相處久了才發現,與人情沒關系,這只是她天生善良的本性。
一日,阿央手傷還沒好利索,不太靈活,雨墨便幫阿央梳頭。正梳著,雨墨突然問道︰「姐姐,你覺得彩悅怎麼樣?」
「彩悅?還可以吧。」
「那次彩悅把我叫到角落里去,告訴我,讓我別跟你玩兒了。」雨墨有些生氣地說道。
「為什麼啊?她是不是說我不好了?」
「恩,她說了姐姐好多壞話。」雨墨點頭。
「她都說我什麼了?」
「她說姐姐為了討皇上開心就出賣姐妹,她還說那個叫挽雨的宮女之所以被趕出未央宮也是姐姐挑唆的,她還說……還說是姐姐逼得那個阮美人一頭撞死了。」
阿央沉吟半晌,想必,不光是彩悅,他們,都是這樣想的吧?可是他們冤枉她了嗎?雖然不是我本心,但她們的確……的確是因我的緣故而死。「她們其實並沒有說錯,是我害了她們。」
「什麼?」雨墨吃驚。
阿央便把這些事情從前到後都給雨墨講了遍。事情講完,雨墨臉色刷白,「隨便……隨便打人一巴掌,就要砍手嗎?」顯然,這些事情完全超出了雨墨所能接受的範疇。也許在她這樣單純的人的世界里,血淋淋地砍掉一只手遠比痛快地砍頭來得更為可怕。
「以後可不能再像你剛進宮那天一樣由著性子來了,要小心一些。」阿央囑咐道。
「姐姐,我還想問你一件事情,」雨墨怔怔地看著阿央,「彩悅還跟我說了一件事情,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