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是想帶著羅向佳去看好眼楮，為什麼在蔣小旗和羅向佳之間，非得做出一個選擇不可呢？
是，如果說蔣小旗從來不曾出現在林在默的生命里，那麼或許當他找到了羅向佳，會選擇讓自己來照顧她一生。
可是，沒有如果！
如今蔣小旗就這麼在他的面前，就這麼看著他，他怎麼可以讓這個如果發生呢？
「小旗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說。」他忽然一把抱住蔣小旗，將她緊緊揉進自己的胸膛。
明明她此時就這麼坐在自己的面前，可是為什麼卻感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那麼遙遠。
林在默感到那麼害怕，對于可能發生的結果的害怕，對于自己可能失去蔣小旗的害怕。
「我要幫向佳治好她的眼楮，那是我們林家虧欠她的。可是，我沒有選擇她，你知道嗎，我沒有……」
蔣小旗任由他抱著，眼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模糊，在林在默快要哽咽了的話語中，其實她听得出來，那些話縱然從他的口中說出，卻依舊沒有多大的底氣。
誰能保證呢？
對羅向佳的虧欠，太深太深了。
「治好她的眼楮後，如果她要讓你留在她的身邊呢？」蔣小旗開口問。
林在默瞬間沉默了。
「如果她不肯讓你再離開了呢？」
善良如林在默，會拒絕羅向佳的要求嗎？
他找了她那麼多年，只為了償還當初的虧欠，現在找到了，他還能夠拒絕她嗎？
蔣小旗閉上了眼楮，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林在默，是你太過天真把一切想的太美好，還是你不敢面對你在我跟羅向佳之間，終究會選擇後者的現實？
蔣小旗忽然就覺得，原來愛情這個東西，竟是如此微不足道。
在友情，親情，恩情的面前，它都能夠敗的一塌糊涂。
蔣小旗的問話，就像兩塊尖銳的石頭，砸在林在默的心頭上，一下一下都那麼疼痛。
他沒有想過這些。為什麼要想這些事情呢？
他愛蔣小旗，難道只這一個事實真的就不夠嗎？
「其實你心里明白的，對不對？」蔣小旗離開他的懷抱，林在默覺得胸口空落落一陣冷清。
她微微仰起頭，目光望進他的眼里。
其實你心里根本就是明白的，在蔣小旗和羅向佳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人。
「不，小旗，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做出一個選擇呢？」
他可以照顧羅向佳，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繼續愛蔣小旗啊！
蔣小旗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心內一片酸楚。
「因為，她是愛你的啊。」
羅向佳是愛著林在默的，這就是最大的答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