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勉強撐起自己虛弱的身體,說道︰「原來是南陽劉鵬宇親至,老道卻是榮幸萬分啊。」
劉氓看著眼前似乎隨時會掛的張角,說道︰「汝倒是好本事啊,于內通十常侍,在外勾結縣丞太守。短短時日幾乎佔據大漢半壁江山啊。」
「老道已是將死之人,劉將軍就不要再說笑老朽了。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劉將軍,黃巾軍的形式吾也知曉,老朽已是無力回天了。」張角感嘆道。
「呵呵,就憑汝?汝就算沒病又如何?大漢的江山豈是爾等能敗壞的?」劉氓也是在這扯皮條。
「老道也知道將軍本事,想來這廣宗也困不住將軍,老道現在想問將軍幾個問題,可否?」張角邊咳嗽,邊斷斷續續的說道。
「哦?問吧,能說的我會說,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劉氓看出了張角眼底的沒落,無所謂的說道。
「為何其他官軍與吾黃巾力士交鋒都一直不得全功,偏偏汝麾下軍士勢如破竹,短短幾個月已經兵至廣宗。汝難道是吾黃巾的克星不成?」張角說道。
「克星?呵呵,張角啊張角,汝太高看你們黃巾了,吾師盧植區區三萬兵馬就能把你這廣宗圍得水泄不通,就算汝有十幾萬大軍又有何用?」劉氓對張角僅剩的一點傲氣嗤之以鼻。
張角也說不出話了,劉氓對著張角說道︰「汝之黃巾如今已是甕中之鱉,今日某來此也只是勸你少動兵戈,免得徒勞無功還禍及家人。」
張角听了後,身體也是一顫,閉上眼,再次睜眼時卻多了絲生氣︰「就算老道此時說投降,吾兩位弟兄也不會同意,你們官軍也不會同意的。」
劉氓對此無言以對,你連自己兩個弟弟都叫不動了,當真是老糊涂了。
「劉將軍,老道求你一件事,可否?」張角看了看被劉氓手下敲昏的女兒,說道。
「哦?這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啊,大名鼎鼎的黃巾賊首如今卻來求個大漢官員?汝不會真老糊涂了吧。」劉氓笑道。
「非也,老道並非想求將軍什麼難事,只是想今晚將軍出去時把老道女兒一起**去吧,老道人過中年才有此一女,她娘親又死了,吾去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了。」張角說道。
「哦?把汝之女兒托付給某?汝認為某家會放心帶著一個仇人嗎?」劉氓說道。
「老道可以把那本天書送給將軍,只願將軍能善待某女兒。」張角說道,「吾之天書只有老道一人看過,連吾之二位兄弟也不曾看過。」
「哦?連張寶、張梁都沒看過,難道不是《太平清領書》?」劉氓好奇的問道。
「《太平清領書》只是吾那二位兄弟看到的,內藏一卷《太平要素》,吾也看的不多。」張角說道。
「哦?有意思。」劉氓雖然對那什麼南極仙翁贈書一說嗤之以鼻,但也許是本有意思的書呢,劉氓不想錯過。
「將軍如果答應,就將小女喚醒,老道行動不便,此說還需小女去取。」張角說道。
劉氓思索片刻,還是**戰勝了理智,對甘寧使個眼色,讓甘寧叫醒張角女兒張寧。
不一會兒,張寧醒了,卻看見父親和打暈自己的人都在,剛想大叫,就被甘寧捂住了嘴巴。
張寧驚慌失措之中,突然听到張角的聲音︰「寧兒,過來。為父有話說。」
張寧現在也不敢亂叫了,急忙走到矮榻邊上,扶著自己的父親,說道︰「爹爹,寧兒听著。」
接下來是父女離別的囑托,劉氓也不阻止,就這樣過了快半小時,張角終于說完了,留戀的看了看張寧,張角閉上了雙眼,說道︰「走吧,走的越快越好。」
張寧再次看了看張角,最終只得點點頭,對著劉氓說︰「將軍隨奴家來吧。」
幾人又是有驚無險的出了廣宗,什麼,你問那太平要素怎麼不拿?擺月兌,要是隨身放那張角的書早就不保密了,至于在哪,暫時無可奉告。
回到軍營已經快天亮了,劉氓十分迅速的給張寧換了身男裝,讓他呆在自己的大帳之中不要出去,劉氓卻是要好好休息休息了,估計一天亮就可以破城了。
黃忠對于劉氓居然帶了女孩回來也沒表示什麼,但自己卻不再休息,呆在劉氓身邊守著。
張寧從出了城後就變得機械了許多,似乎沒了生氣一樣,就像個機器人,一言不發的坐在一邊,不知想著什麼。
第二天天一亮,皇甫嵩的傳令兵就來了,叫劉氓前去議會。
「今日清晨,斥候傳來消息,廣宗城內有大批軍士出城,向巨鹿方向走了。」皇甫嵩說道。
「哦?那吾等抓緊時間攻城,不要讓黃巾逃了。」一直不說話的袁紹很難得高調了次,建議道。
「本初說的對,馬上開始攻城。」曹操也附議。
「此次攻城,鵬宇部下出三萬人攻南門,某與子干各出兩萬攻東西兩門,曹操與孫堅去北門外官道附近埋伏,一旦有黃巾潰敗,汝二人可趁勢殺出,放可盡全功。」皇甫嵩說道。
「諾!」底下一片的人回答道。
呵呵,張角一死,剩下兩人就分家了。估計是張寶走了吧,張梁蠢貨,今日就拿你開刀,劉氓想到。
安排完,所有人馬就準備出動了,這次劉氓沒再藏拙,能用的都用上,連自己都披甲上陣了。
隨著黃忠和張飛站穩城頭,劉氓也和甘寧一起上了。
五位殺傷力一流的將領(黃敘可是黃忠的兒子,不入一流行嗎。至于豬腳……)的威力是很嚇人的,南門黃巾首先潰敗,劉氓對殺小兵不感興趣,他只想殺大魚,可惜,老天不給他機會,幾乎是南門潰敗的瞬間,張梁就帶著幾千散兵逃向北門,可惜還是得死,結局無法改變。
「孟德與文台擒殺那張梁,可喜可賀啊。」皇甫嵩對著回城的曹操二人說道。
「多虧了黃中郎將的安排,要不某與文台也無法除此賊首。」曹操恭維一番。
雖然大家都很開心,但有一人卻嫉恨上了曹操,這人,自然不是豬腳。
「某想了許久,都不明白這黃巾為何分兵。」皇甫嵩在慶祝會上說道。
「這自熱是吾官軍威武,那賊寇怕了,所以就逃了。」一個十分SB的聲音響起。
「公路此言差矣,想那黃巾一直與某對峙,卻是勇氣十足。」盧植說道。
「盧中郎將說的是,那黃巾卻是夠勇的。」董卓為了自己面子,也力頂盧植。誰叫他被黃巾打得那麼丟人呢。
「某听聞,張角似乎一直臥病。會不會是死了?」劉氓語出驚人。
「這,似乎有可能,但與分兵有什麼關系?」皇甫嵩說道。
「張角身死,張寶與張梁自然要爭權,怕是二人不合,分家了吧?」曹操不愧食是曹操,一點就通。
「卻由此可能,那吾等要再接再厲,拿下巨鹿,好滅了黃巾,凱旋回朝。」盧植說道。
可憐的袁術,難得出來露下臉,卻被當場反駁,他不好說皇甫嵩的不是,但對曹操,那是沒什麼好臉色了。
曹操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只有劉氓一人在一旁偷笑,你們鬧吧,鬧到最後我再來收場,哈哈。
回了自己住所,看見里面的張寧,劉氓也不知道說什麼。
「還習慣嗎?」劉氓問道。
「奴家習慣。」很輕盈的聲音,很動人,很好听。
「你父親可能已經去了。」劉氓搖搖頭,說道。
「奴家知道的,自從父親病後,兩位叔叔就時常爭吵,如今二叔已經去了巨鹿,那父親肯定是死了。」說完又低聲哭著。
劉氓也只得撓頭,他不知道怎麼勸張寧,兩人身份很是特殊,矛盾。
「汝不必如此,有某在,自然不會虧待汝的。」劉氓說道。
「父親已經將寧兒托付給將軍,將軍想把寧兒如何,寧兒也只得遵從。」張寧邊哭邊說道。
「哎!」劉氓也只能嘆息,這張寧真是生不逢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