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眼神便能征服天下第一美人,如瑾不用親睹,也想象得出彼時暴君豐神俊朗,飄逸卓然。
一個傾城還罷了,天知道還有多少美人芳心暗許?心中酸澀,她抓起帷幔撕扯。
昆侖奴搶回絲絛,「王姬若不高興,咬小奴就好。」促狹地把手伸到她小嘴前。
如瑾待要去咬,衣領被人拎起來,「當日本王應允給傾城歸宿,卻沒應允納她為妃,王姬不必憂心。」尚星野謔笑,揮手讓宮人退出。
如瑾從懊惱轉為八卦,「紅顏多薄命……她除了你,還有沒有別的意中人?」
「王姬這麼關懷傾城?」尚星野存心揶揄她︰「本王方才還看見,有人惱得撕床幔。」
「有人足足盯了兩個時辰,獨佔花魁,將來還要給歸宿……君無戲言,當然要好好安置。」
尚星野搖頭輕笑,湊到她耳邊,「天下雖大,只得一個如瑾。」
他的嗓音醇厚低沉,輕輕一字一字吐出,吹進如瑾耳中,暖洋洋淌過心尖,又從晶亮的鳳眸里漫溢出來,陷進柔情的流沙里。
「在我家鄉,這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尚星野深以為然,緩緩在殿內踱步,「尚讓在曼沱江上失蹤,至今沒有消息。本王擔心他劫人不成,反被人劫……」
「你懷疑他遭了瑯琊王暗算?」
「流光登基不滿六年,已吞沒了龜茲、交趾兩小國,跟朱雀隔江相望。這次他假扮使者潛入,除了派大將叱虎在曼沱江邊接應,還密令潛伏在王城里的細作,往各處水井下毒,一夜間死傷數百,人心惶惶!」
尚星野憤懣難掩,從懷中掏出帛卷︰「流光雖然逃走,那些細作盡皆暴露,白費了他這些年的心血。」
「那些死掉的人,都因為誤喝了井水?」
「不是誤喝,是試喝。左相命人督查城中水井,每隔半個時辰試飲一次,以防不測。」
如瑾哭笑不得,「井水何必要人試喝?在井里養幾條魚不就可以了?魚活著就可以放心喝,干嘛拿人命冒險?」
尚星野一愣,想不到居然有這麼簡便易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