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負年華不負君 16

作者 ︰ Believe花...

「這蘭瓊的使者還在這宮內住著呢……」

「區區一個蘭瓊,帶兵滅了便是。」已經滿臉烏雲的賀君頤冷冷的出聲,賀君凜許是也沒料到他會放肆到這般地步,愣了一下之後便笑了起來。

「好了,今日是為你慶功的,不談那些,各位愛卿用宴吧。」賀君凜一擺手終于提起了筷子,殿內的那一群王公大臣才緩了神色吃起酒菜來,歌姬舞姬樂師也都一下子魚貫而入,沖淡了尷尬的氣氛。

那領舞的女子一襲紅衣,輕紗遮面,露出的雙目細長妖媚,一抬眼便是顧盼生輝,那曼妙的身段跳出的舞更是有種說不出的醉人,光看眼楮就不難猜想那輕紗下是張多麼令人神魂顛倒的容顏了。

「這小小女子有如此好看。」冉度失笑的低下頭看著一臉呆滯看著舞池的項柔,實在無語,這世上哪里還有比她好看的人,居然能看一個陌生女子看到這種出神的地步。

「比顏姐姐差些。」項柔揚起嘴角拎了拎一邊的秀眉斜了他一眼。

「看她與你一般年紀,是朵尚未長開的花骨朵,自然不比顏兒有風韻。」冉度溫柔的一笑,腦海里閃過另一個火紅色的身影,柳顏可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這舞跳的醉人,不知是哪個宮的?」舞已經停了下來,賀君凜一臉欣賞的問著殿中的人。

「臣女段司音。」那女子一俯身,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

「小女頑劣。」她話音剛落,便見一中年男子站了起來。

「原來是丞相之女。」賀君凜看了眼段悠之又轉回頭看向段司音,眼里露出了些許疼愛之色︰「幾年未見都長成大姑娘了。」

「承蒙皇上惦記。」只見那段悠之微微低著頭,臉上也是顯而易見的慈愛之色。

「朕從小與司易一起玩耍,怎會忘了如此可愛的小妹……如此說來,怎麼未見司易?」賀君凜抬頭巡視了整個大殿一下,有些不解的問。

「哥哥病了。」段司音語氣里有些不快,低著頭悶悶的回答。

「哦?請太醫了嗎?」賀君凜眉頭微微一皺看向段悠之,項柔則回頭看向賀君頤,昨晚離開時他分明還好好的,怎麼會說病就病了?但是賀君頤那張永遠生人勿近的臉著實看不出什麼端倪,倒是一旁的項琉璃臉色極難看的低著頭。

「沒什麼大礙,老臣謝過皇上關心。」項柔泄氣的轉開頭去看那立在對面的段丞相,只見他眼里閃過一絲憂色,恭敬的回答,心里不禁有些忐忑,莫不是真的出事了?

「恩,既然如此朕便不多問了,司音也入席吧,朕去看下母後,愛卿們自便。」

「臣等恭送皇上。」

賀君凜一走,大殿內才真的是輕松了不少,所有的大臣都敬酒攀談著,對象無疑是項柔與賀君頤了,項柔有些感慨,這是怎樣一種名目張大的討好啊。

「你不勝酒力,少喝些。」冉度看著項柔臉上微微的潮紅,有些不悅的奪過他手中的杯子。

「盛情難卻啊∼」項柔則翻了個白眼,故作無奈的笑了開來,抬頭之間卻見項琉璃正看著她,嘴角的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著實尷尬。這一幕賀君頤全看在眼里,看著隔壁的兩個人心里說不出的不痛快,那項鴛真有那般好嗎?他可並不這麼覺得,光長相就像個女人一般,行為處事更是沒有半點男子該有的氣概……

「國師大人……」項柔正被一冷一熱兩束目光搞的渾身不舒服,突然頭頂傳來的叫喚終于是拉回了她恍惚的思緒,轉過頭來一看,正是取下面紗的段司易。

「司音姑娘有禮。」項柔像找到救星一般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周邊立即刷刷的射來無數目光。

「你可是神醫?」段司音問的有些小心翼翼,臉色緋紅煞是可愛。

「姑娘有事求我?」項柔到是未多注意她的姿色,只是腦海里閃過段司易的臉,看來他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國師大人可否借步說話。」段司音猶豫了好一會,抬頭問道。

「我去去便回。」轉頭跟冉度匯報了一下,見他點頭應允項柔才又轉回來說道︰「司音姑娘帶路吧。」

她點了點頭從群臣身後繞了過去,項柔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外面的雪已經停了,段司音將她帶到花園的亭子內,率先坐了下來,身後的宮女立即在她腳邊支起了炭盆,項柔也不客氣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她卻只是低著頭,不言不語。

「司音姑娘不是有事要說嗎?」項柔被她弄的無語,手暖著茶杯忍不住問了一句。

「國師大人……」段司音有些為難的抬頭看了項柔一眼,哥哥是被敵國的人所害,這事爹爹交代過不能讓外人知道,但是眼下能救哥哥的似乎只有眼前這個人了,可,信得過嗎。

「段世子病的很重?」見她欲言又止,項柔眼里也閃過一絲憂色。

「恩。」段司音一驚,隨即難過的低下頭去︰「中毒。」

「毒?」項柔的眉頭終于擠到了一起,昨晚她走後究竟發生什麼了?

「對,南國的月傷。」一說到這毒段司音便哭了出來,想起家里冷冰冰躺在床上的哥哥,就像死了一般,這叫她怎麼受得了。項柔看著眼前哭泣的人總感覺哪里怪怪的,段司易平時雖有些玩世不恭,怎麼也不至于招惹南國的人對他用這麼陰的毒啊,這月傷,每月頭發作一次,發作時渾身冰冷,狀態就像被活活凍住一樣,之後調理一個月稍微恢復便又要再被冰凍一次,不死,卻極折磨人,最可恨的是解藥的藥引長在南國。

「何人下的毒?為什麼要害你哥哥?」項柔突然想到自己給那石副將下的夕陽醉,不安的追問,卻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扯到段司易身上。

「他不是想害哥哥……」段司音抽泣著仍舊低著頭。

「……」項柔有些迷糊,眉頭也皺到了一起。

「你可以救我哥哥嗎?」段司音抬起早已哭花了妝容的臉慘兮兮的看著眼前的項柔。

「恩。」項柔最受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哭,于是溫柔的笑了起來,伸手拂去了她臉上的淚痕︰「別哭了。」

「項公子。」項琉璃突然的出現讓項柔很不解,收回手轉過頭來,張望了一下並未看到賀君頤,竟松了口氣,項琉璃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心里很委屈,眼前的人雖然對自己溫柔,卻從未這般親昵過。

「琉璃姑娘怎麼出來了?」項柔被她看的難受,出聲叫了她。

「那南國的刺客是沖著我來的,只說讓我拿解藥去換,並未說其他。」項琉璃撇了撇嘴,心里也懊惱,不知道是誰陷害了她,如今又拖累了司易。

「刺客?」

「昨晚有南國刺客到頤王府,說是讓我交出解藥,我並不知其緣由,那刺客便動起手來,若不是司易擋下那一劍……」項琉璃難過的抿緊了嘴,看著眼前的人,若當時他也在,會是怎樣的結局?

「哪里?」項柔在心里嘆了口氣,果然是那件事,看來那個石副將還真是認死了那天的人一定是項琉璃了。

「什麼?」身邊的兩個人同時不解的問。

「換解藥的地方在哪里?」

「你要去?」項琉璃一听有些急了,那南國的刺客那般厲害,昨晚一個人都能從頤王府月兌身,若是項鴛去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恩。」項柔倒是有些被她擔心的神色打動到,微微笑了起來。

「他說的是用解藥去換,我們連什麼解藥都不知道,如何去換,你去會有危險。」項琉璃緊張的抓住了項柔的衣袖。

「難道琉璃姑娘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嗎?」項柔仍舊笑著,轉過頭去對司音說道︰「在此等我,我馬上隨你去丞相府。」

「恩。」段司音眼里有難掩的喜色,卻有些不好意思,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讓國師大人去冒這個險,會不會出意外。

「琉璃姑娘還是早些回到王爺那吧。」項柔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衣袖,往大殿走去,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在他因自己而受了這麼重的傷的份上,他欺騙自己感情的事就不去與他計較了吧。

「是要去救那男子?」冉度看著剛走到面前欲言又止的項柔,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笑了起來。

「恩。」項柔有些尷尬,伸手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鼻子。

「我陪你去吧。」說完放下酒杯也站了起來,項柔心下一喜便跟了上去,才沒走幾步卻被賀君頤攔了下來,冉度心里不怎麼痛快,卻仍舊笑著問道︰「不知王爺有何事?」

「九月……」

「舍妹項柔,不叫九月。」冉度似乎對別人把項柔叫做九月這件事特別不喜歡,賀君頤才說了兩個字便被他冷冷的打斷。

「她是本王的人。」賀君頤同樣冷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站著的兩個人,一個帶走了九月一個蠱惑了琉璃,還真都不是省油的燈。

「走吧。」項柔有些窘,拉住正欲說些什麼的冉度,繞過賀君頤率先走了出去,冉度看著那縴細的背影,眉頭皺的更緊了些,柔兒從小都只親近他們幾個,現在突然親近了別人,他真的不習慣。

「國師大人……」段司音迎了上來,項琉璃則站在一邊,不言不語的看著項柔。

「叫我項鴛吧,國師不習慣。」

「那你也喚我司音吧。」她有些害羞,臉紅撲撲的。

「我師兄,冉度。」掃了一眼滿臉慵懶的人,有些不情願的介紹。

「冉公子……」司音禮貌的行了一禮便抬起頭來︰「還是快些去看看哥哥吧。」

「好。」項柔應了一聲,轉頭瞅了瞅一言不發的冉度跟了上去。

到丞相府時段司易正渾身冰冷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起伏的胸膛出賣了他,項柔真的會以為他已經死去了多時,屋內的炭盆點的有些多了,項柔的手心也不免滲出了汗水,她摒棄了所有的人,才自顧自的坐到了他的床邊,毫不猶豫的取了刀劃破了手,將血喂到段司易的嘴里,曠世火蓮是最能克制寒毒的解藥了。

「炭盆撤掉些吧,多了對身體不好。」項柔打開門看了一眼著急的司音,聲音淡淡的。

「哥哥怎麼樣了?」她有些急切,卻不敢貿然進去,只是死死的盯著項柔看。

「暫無大礙,明日我便將解藥送來。」項柔有些頭暈,閃到一邊讓她進去。

「項鴛,謝謝。」感激的對她行了一禮,段司音便急急的沖進了屋內,屋內床上的人顯然已經有了血色,體溫雖然低,卻早已不再冰冷了。

「你臉色不好。」冉度見她走了進去,便伸手扶住了項柔︰「明日你要去哪里?」

「度哥哥,我還是小孩子嗎?」項柔翻了個白眼笑了起來。

「先回宮吧。」冉度一拍她的腦門也隨即笑了起來,項柔這嘴平時雖然不饒人,可是緊的時候誰也別想從她嘴里知道任何。

第二日,項柔有些得意的站在冉度的窗前端詳了他半天,昨日在他屋內點了安神香,不到辰時是醒不來的,這男子從來都不會提防自己,想到這不禁笑了起來,替他掩好被子便匆匆出了宮。

那是在雀城三百里外的一個小別苑,並不太遠,院子也不特別,普普通通的模樣,項柔翻身下馬,拍了拍衣擺上的雪花向大門走去,還未走近,便被人從內打開,開門的是一位女子,容貌不美,卻有種說不出的韻味,抬頭見到項柔時明顯的一愣,他們南國的男子大多都是高大魁梧,眼前的少年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柔中帶剛的英氣,姿色也美的駭人,但她很快便隱去了小女子姿態,對著項柔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姑娘知道在下要來?」項柔將馬拴在了樹下,隨後才走到門前輕笑著問。

「公子可是來還解藥?」她歪起頭反問。

「還勞煩姑娘帶路。」項柔仍舊笑著,微微頷首,她便不再說什麼,轉身往屋里走去,項柔則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院子並不大,一會便道了廳內,設了炭盆,倒是暖和了許多。

「公子請在此稍候。」那女子行了一禮閃身往屋內去了。

項柔自顧自的坐下,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沒多久便見一男子走了出來,二十五左右的模樣,並不出色的五官,卻堅毅異常,有種說不出的男子氣概和微微散發的霸氣,那女子跟在身後並不言語,項柔微微歪起腦袋並不站起來,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以琉璃姑娘的膽識,怎的沒有自己來呢?」對視了許久,那男子忽而一笑在項柔對面坐了下來,對身邊的女子說道︰「未央,奉茶。」

「不勞煩姑娘了。」項柔抬了下手阻止道︰「項鴛從不喝茶。」

「恩?」南楚劍眉微一皺,有些不悅的看著項柔,想他堂堂南國皇上,難不成還會用下毒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害他不成?

「受不了那苦味。」項柔有些尷尬的低下頭去,窘迫的很。

「那未央去未項公子上份白水吧。」叫未央的女子一听,隨即也笑了起來,行了一禮便走了出去。

「解藥可帶來了?」南楚看著未央走出去之後便轉回頭來開門見山的問。

「那就要看南王的誠意了。」項柔莞爾一笑,細細的看著他,不是都說南蠻的人陰險狡詐的很嗎?

「本王親自來到滄月,還不夠誠意嗎?」南楚扯了扯嘴角,看著眼前的人,石副將說害他之人絕美姿色,這一點倒是符合,可眼前的分明是個男子,那下毒之人該是項琉璃了,于是眼里不免露出不屑之色︰「倒是琉璃姑娘,托人帶話讓本王親自來,自己卻不現身……」

「與琉璃姑娘何干?」項柔打斷他的話,故作一臉的不解。

「不知項公子與那琉璃姑娘何等關系,竟為她只身前來冒險,又處處維護她?」

「南王說笑了,第一,這雖是在城外,但至少還在我滄月境內,何來冒險一說?第二,此事本就與琉璃姑娘無關,我只身還她清白罷了。」項柔不再看他,低頭玩弄著自己圓潤的指甲。

「听項公子如此說,想來是知道何人所為了?」那南王也不怒,倒是一臉玩味的看向低著頭的項柔。

「不知道。」項柔笑著撇了他一眼,儼然一副「知道也不告訴你」的表情。

「項公子對那琉璃姑娘的真心倒是難得的很……」

「這就不勞南王提醒了,解藥拿出來吧。」項柔收起嘴角的笑,不想再與他拖時間了,于是冷冷的說︰「南王不擔心石副將嗎?」

「你就這麼肯定本王將解藥帶來了?」

「不然南王是來我滄月看風景的?」項柔的嘴角又揚了起來,只是眼里卻無半點笑意,伸手從懷里掏出夕陽醉的解藥扔了過去︰「還是不要誤了正事的好。」

「有膽識。」南楚看了手中的解藥一眼,心里竟是毫不懷疑解藥的真假,對面的人看上去溫潤如玉,卻隱隱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霸氣,卻不似男子該有的那種,倒是像女子的英氣,想及此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來,果然是妖顏,都讓他產生這般幻覺了,于是也取出解藥丟了過來,項柔穩穩接住。

「告辭。」項柔並不想多逗留,對他一輯便轉身往門外走去,正巧迎上端水而來的未央,撞了個滿懷還撒了一身的水。

「公子。」未央嚇得驚叫出聲,看著項柔身上依然濕透的衣服,一臉的抱歉。

「不礙事。」項柔拍了拍身上的水跡,無所謂的笑笑。

「這……」見項柔一笑,未央的臉便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她真的從未見過這般美的人了,這水不管灑在了誰身上都不會是這副溫潤的態度的,到還真是一個善良的人。

「謝南王賜藥。」項柔回頭又對南楚一笑,越過未央走出了院子。

「這世上竟真有如此好看的人……」

「妖顏如斯,絕非善類……」

取了解藥的項柔便馬不停蹄的往回趕,雪突然越下越大,本就畏寒的身體顫抖的有些抓不住馬韁,看著滿天的大雪終于有些支撐不住的放慢了速度,忽的,一陣馬蹄聲迎面而來,項柔無力的抬起眼皮看向擋住自己路的人馬,微嘆了口氣,來人一共五個,中間那一身絳紅色裘衣的少年儼然是他們的頭,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其余四人皆是墨藍色勁裝,一副高手的模樣,項柔不免皺了皺眉,不解的看向他們。

「來者何人?」其中一人冷冷的開口問道。

「跟你有關系嗎?」本來身體的不適就已經讓項柔很心煩氣躁了。

「大膽,敢擋我蘭瓊太子的路,不想活了嗎?」那男子一囧,立馬搬出了自己主子的身份。

「滄月如此大,道路如此廣,還不夠幾位走的?」項柔皺著的眉頭始終未曾展開,轉頭掃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那緋紅的身影,果然,皇家就是出尤物的地方,只見他嘴巴抿著,只是探究的看著自己,梁初塵,項柔腦海里嗖的便跳出了他的名字,果然長的也是「出塵」。

「難不成要本太子給你讓路?」梁初塵冷冷的開了口,那火紅色的衣服確實與他冷冷的態度極不符合。

「……」項柔並不多說什麼,拉了下馬韁便準備繞過去,卻見其中一人突然飛身過來,手中的劍絲毫不帶猶豫,項柔剛松開的眉頭又皺到一起,閃身險險的躲了過去。

「好身手。」梁初塵心下一驚,他從未見過速度如此之快的人,真是只是一晃眼的瞬間便躲開了去,于是使了眼色,又有兩人迎了上去。看著漫天大雪里項柔那墨色的身影,梁初塵的心突地被刺了一下,臉色更是一下子沉了下來,喃喃自語了一句︰「怎麼會這樣。」

「我已讓路,為何咄咄逼人。」項柔已落下馬去,又險險的躲過一掌後退了數步。

「這位公子,似乎身子不怎麼好啊。」梁初塵早已收起了剛剛的情緒,細細的看著眼前的人。

「不知太子殿下在這滄月境內對滄月國師如此大打出手是為何?」項柔扯出一個笑抬起頭去看他︰「不是為了兩國友好來聯姻的嗎?聯姻不成惱羞成怒了?」

「你就是那少年國師?」梁初塵眼里閃過一絲震驚,死死的看著他。

「項鴛不像嗎?」項柔仍舊笑著,絲毫不受他反應的影響。

「項大國師那些治國之道倒真是讓本太子懷疑你是否就是其本人。」一想及早上在朝堂上听到的那些治國策內容便眯起了眼,眼前的人分明只有十六歲上下,哪來的那滿月復經綸︰「親賢者,遠小人。」

「……」項柔抿緊了嘴,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這只是兒時與麻本閑談時胡扯的不是嗎?

「項大國師倒真是有膽識,敢說出那般放肆的話,不知在國師眼里誰是賢者誰是小人?」

「若太子攔住項鴛只為說這些,那恕項鴛不奉陪了。」項柔淡然的掃了他一眼,繞過他翻身上了馬。

「咱們會再見的,項大國師。」梁初塵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又自顧自的呢喃了一句,他已經二十了,若二十五之前再解不了蠱毒,便再也見不到慈愛的母後,見不到心愛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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