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口鼻貼著他的胸膛,悶悶地說︰「有事!」我明顯得感覺到他的心髒好似錚錚沙場上激烈擊打的戰鼓,聲聲好似穿透那薄薄的胸膛充斥著我的心,便又氣呼呼地說︰「雲君行跟你說了什麼?告訴我就沒事了。」
靜闌忽然放開了我,可是依舊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松了口氣,眼光躲閃地說︰「該回去了。」
「你不說,那我自己去問?」我固執地釘在那里,怎麼都不動。我喜歡用水來比喻靜闌,而靜闌也確實像水。我知道,水不會主動去改變什麼,他只會用自己去接受和包容。既然你不願意主動坦白,我便自己來問。
靜闌沉默起來,他溫熱的氣息暖暖地噴在我的脖頸上,半響才道︰「他沒有說什麼。我這兩日,有些累罷了。」有些事情,他終究還是不願意說出來,讓別人一起分擔。靜闌,也是固執的人。
我嘆了一口氣︰「我去看看那個沒死的,問問看誰這麼想要咱倆的命。」或許,應該再給他一些考慮的時間,一面走到了雜物堆,將那個點了穴的黑衣男子拎了出來。
揭下刺客黑色的面巾,果然是一張生的不能再生的臉孔。那人的眼楮瞪的滾圓,卻在我們搜身的時候半分動彈不得。
衣料是最普通的衣料,身上也沒有能證明其身份的任何東西,直白的說,連一兩銀子也沒有。我蹲下捏著他的臉頰,就著已經灑下的月光,隱隱看到綁在他後側磨牙上的黑色毒囊。
真好,職業刺客,完全不會留給別人任何的線索。雖然我提前點了他的穴道,可是現在就跟一具尸體的價值是一樣的,什麼也沒有提供給我們。
不等我取下毒囊,黑衣男子忽然臉色漲紅,猛然吐出一口血,自絕心脈而亡。
對于這種人,我的確不會手軟。可是這義無反顧犧牲自己的勁頭,卻又讓我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走吧。」靜闌的馬跑了,他牽著我的馬,示意我上去。我踩著馬鐙上了馬,然後不由分說拉起他的胳膊將他也拉了上來共乘一騎,慢悠悠地騎回了蓬萊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