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成群的人聲討著要公道,更有野蠻的人扯著芊芊的衣服,東搖西晃的,冉芊芊在這些人的包圍下,一個踉蹌被被推倒在地,不依不饒的人甚是揪扯著她的頭發,耳邊嗡嗡嗡的響著那些難听的話,她的心口好似壓著一大塊石頭,哪怕是呼吸這細微的動作都會牽引著五髒六腑的疼痛.
「住手!」
一道沉聲的警告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炸開,年僅二十出頭的男人蘇祈陌厲聲喝著,而沈凌君則神情凜冽的來到芊芊的身邊,眼看著她的頭發被扯得飛亂,臉上也有著不知哪個刁民留下的指甲抓痕。
芊芊望著他,泛紅的眼眶里盈滿了瀲灩水光,那一剎,見到他,她的心里涌起了太多的委屈和安全感,就好像三年前,她待在他的身邊,沒有人敢拿她怎麼樣……
「還好嗎?」
他的聲音低沉,一如他此刻的心情,恨不得能將這幫刁民給予芊芊承受的痛苦都還擊回去。
芊芊點點頭,在眼眶里隱忍許久的淚珠不爭氣的砸落下來,他攙扶著她,站了起來,見她的上衣都被扯開了兩個紐扣,沈凌君月兌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身上,將她攬在臂彎里。
「別怕,咱們走。砍」
那些鬧事的人一看他們要走,又猖狂的鬧了起來,攔住沈凌君,「今天你要是不給個公道,咱們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是啊,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哪里能讓你就這麼跑了!」
身為沈凌君貼身的助理——蘇祈陌上前,公式化的態度里有著一絲傲然,「如果你們只是想討公道,這件事情,我們公司的總裁沈先生會出面解決,但是如果某些人只是受人唆使純粹來搗亂,造成傷害他人的罪狀,沈先生也不介意陪大家走一趟警局!」
人群中有人一听,頓時心虛的往後退了幾步,趁著大家都不在意之時,立即溜掉。
而其余人等在听說要坐牢等嚴重的後果,情緒便也冷靜了下來,沈凌君趁勢攬著芊芊,走向車邊,她靠在他的臂彎里,低著頭,而此時收到消息趕來的記者不停的抓拍,甚至沖了上來,將話筒遞到沈凌君的面前。
「沈先生,請問你跟這位小姐是什麼關系,您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里?玩」
記者的話還沒問完,便被保安攔截住,沈凌君拉開車門,將芊芊塞入車里,自己快速的上車,並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
而婚紗攝影樓不遠處的車里,宮戴琳坐在後座位上看著這一場好戲,可是她沒有料到沈凌君竟會出現在這里!
此時,車窗外有人敲了敲窗。
她這才斂回眸光,縴長的手指按下車窗,看向車窗外的男人,擰起眉心,「你來做什麼?我不是吩咐過你不準來找我嗎?」
男人諂媚的笑著,「宮小姐,我幫你做完了事情,要是你不給錢……」
宮戴琳厭惡的瞪了對方一眼,從包里拿出現金,在遞給對方時,眼看著對方要伸手來拿,她巧妙的收了回來,微揚眉,「這件事情沒有被人發現吧?」
男人低著頭笑,「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跟他們說我也是那棟樓倒塌的受害者,那些人隨便讓我說幾句,都各個氣得要來討公道了,您放心,這件事絕對沒有人知道。」
宮戴琳狐疑的看著他,這才將錢塞到對方手里,「最好是這樣!」
「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听見了嗎?」
「誒,好,我明白,明白。」
男人歡喜的親了一下手里的錢,朝宮戴琳微頷首,便轉身笑著離開。
宮戴琳這才揚起嘴角,那艷紅的雙唇上揚的弧度無不顯示她此刻的心情有多痛快。
那些受難的人好說也有幾十戶人家,冉芊芊,我看你怎麼應對?
車海中,遇上紅燈,沈凌君將車停了下來,擔擾的看著縮在一旁的芊芊,她左邊的臉蛋有些浮腫,還有被抓傷的痕跡,他伸出手想要踫她的臉,芊芊卻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偏過臉去,好似那把自己藏在龜殼里的小烏龜,害怕別人的踫觸。
芊芊將臉頰邊的發絲捋向耳後,眼看著快要到家了,她淡淡的道,「就在前面放我下來吧。」
他沒有理會她,固執的開著車,直奔她住的地方,那輪廓深刻清晰的側臉隱隱透著幾分凜冽,突然,他伸出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小手,緊緊的握住,修長的五指穿插過她的指縫,緊緊相握。
芊芊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和力量,有些怔愣的看著他,而他只是側過臉,那張從前總是清冷的俊顏上展開一絲如春風般暖人的笑意,「很快就到家了。」
這句話,好似一個貼心的丈夫對妻子說的。
在這個特殊的時刻,芊芊眷戀這一份溫暖,她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他手心傳遞而來的溫度灼熱了她的心。
在你覺得自己孤軍奮戰的時候,在你覺得自己孤苦伶仃時,有一個人只是緊緊的握著你的手,你的心情會怎樣?會委屈?感動,亦或是溫暖。
芊芊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一直認為,和沈凌君的相遇,是上天的捉弄。
他一定巴不得看她生活在低微的塵埃里,他也肯定恨她恨到每時每刻都想讓她痛苦,所以,他對她做出那些曖昧不清的動作,芊芊會認為他是在羞辱她。
然而,在她真的舉步為艱,陷入困境時,他卻意外的出現,甚至還會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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