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以為,她會再遇上沈凌君,一定是上天的捉弄,在她做出那些事情後,他一定痛恨她很到骨髓里了,他一定巴不得希望看到她過的痛苦.
然而,在她真的舉步為艱,陷入困境時,他卻意外的出現,甚至向她伸出援助之手。
芊芊不解的看著他,他不是恨她嗎?他不是應該痛恨她嗎?
沈凌君將車開往樓下停車場,便拉著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芊芊跟隨著他的腳步,目光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思緒有點找不到方向,亂糟糟的一團,直到他拿出了鑰匙,把她家的門開了砍。
她才反應過來,他怎麼會有這里的鑰匙!
甩掉他的手,她頓住腳步,帶著質問的眼神看他,「你怎麼會……」
沈凌君好似猜透了她的想法,轉動了下手里的鑰匙,「我怎麼會有鑰匙?玩」
見她點頭,他淡淡的道,「卓沅給我的。」
「這間房的鑰匙,他早就給我了,在你住進來之前。」
沈凌君拉著她,讓她坐在沙發上,「要不要休息一下,晚上我帶你去吃東西?」
芊芊搖搖頭,她哪里還想吃東西。
「我什麼都不想吃,也不想出去。」
她困擾的捧著雙頰,察覺到他灼灼的視線,芊芊望向他,遲疑了一會兒,才問,「你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那里?」
「我說踫巧路過,你會信嗎?」
芊芊搖搖頭,哪里來那麼多踫巧的事。
沈凌君莞爾一笑,垂下眼簾來,寵溺的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發,避開剛才的問題,「去休息吧,我一會兒叫你。」
一會兒叫她?難道……「你、你不回去嗎?」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你希望我回去嗎?」
「……」芊芊一時答不上話來,這男人,怎麼總會將她的問題巧妙的丟給她?
偏過臉,避開他的視線,她思索須臾才說,「沈凌君,你老待在我這里,不太好,我們……」
「如果是余昊宸,你會讓他留在這里嗎?」他的目光越發地高深莫測,表情也漸漸嚴肅起來。
她為什麼願意和一個男人同居一年,也不要跟他在同一個屋檐下待一天?
「我……」芊芊愣了一下,望著他清澈的雙眸,「昊宸不一樣,他就像哥哥一樣,就像我的家人。」
如果是余昊宸留下來照顧她,她不會感覺到不自然。
沈凌君本有些沉悶的心情,在听到她說昊宸像哥哥,他的心情頓時豁然開朗,展現一片晴天。
他挑眉,眼楮漆光流轉,似盛波瀾,聲音擲地有聲,「那我是什麼?」
「你把我當做什麼?」
直截了當的問題讓芊芊啞口,心頭一窒,竟答不上來,他跟她的關系復雜錯綜,她一直認為,他們之間只不過是有一場錯誤的婚姻,可真是只是這樣嗎?
沈凌君凝著她呆呆的樣子,唇角咧開苦澀的笑容,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我到底是你的誰。」
話音一落,還不等冉芊芊理清思路,他繼而說,「在此之前,你也可以幫我當做朋友。」他甘願在她身邊這樣慢慢地等,慢慢地熬,慢慢地消耗透支著最後所剩無幾的一點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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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等她睡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周圍的一切都是混沌不明。
芊芊睡得口干舌燥的,她拖著酥軟的身子,一走出臥室,便聞見什麼東西燒焦的味道,昏暗的客廳里,只有廚房散發著鵝黃色的光暈,她走進一看,只見沈凌君穿著西裝褲白襯衫,站在流理台前,專注的弄著菜板上的排骨,似乎沒有注意到鍋里有什麼東西已經糊了。
她趕緊上前,熄了火,將鍋蓋打開,只見綠油油的青菜都變成了黃黑色的。
而一旁的盤子里,不知道乘著什麼玩意,黑漆漆的一塊一塊的。
芊芊頭疼的看著盤子里的東西,「這是什麼?」
他抿著唇,好似很不願意回答,臉上閃過一絲囧迫,「排骨。」
話音里透著一種挫敗感,讓人不忍心去責怪他……
冉芊芊知道,沈凌君在沈家那是典型的十指不沾陽春水,他根本沒有弄過這些東西,今天願意屈尊來幫她做飯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她不好意思怪他把廚房里弄的一塌糊涂,只好奪過他手里的刀,「別弄了。」
她把鍋里的菜都盛起來,擺放在桌子上,兩人圍著桌子而坐,芊芊目不轉楮的盯著盤子里的排骨,誰能想到在商場上英姿颯爽的商業奇才在廚房竟然弄出了一塊塊炭燒排骨。
芊芊憋著笑意,怕傷害他的自尊心便抿著唇,強忍著笑意,問,「你很喜歡吃排骨?」
聞言,沈凌君的將兩手肘搭在桌子上,搖頭,眼楮一眨一眨地盯著她的臉,卻不說話。
她模了模自己的臉頰,「干嘛這樣看我?」
他每次只要這樣沉默的盯著她,她的心里就越發的惴惴,會不自覺的認為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亦或是臉上有沒有髒東西。
沈凌君斂回眸光,見她拿起筷子,準備吃的時候,他握住她的手,「別吃了,我帶你去外面吃。」
「挺浪費的。」
芊芊可惜的看了眼桌上的菜,又望了下窗外暗沉的天色,「而且我也不想出去了,隨便吃點就成。」
她以為最多就是帶點苦味,便試著嘗了一口,可那入口的苦澀和酸味實在讓人無法下咽,芊芊勉強的擠出笑容來,「冰箱里,還剩下別的嗎?」
「難吃就別吃了。」
見她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的樣子,沈凌君無奈的道,他又沒有拿著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非逼得她吃下不可。
「去換衣服,我帶你去外面吃。」他不但沒有發脾氣,反而笑著對她說道,讓芊芊著實難以猜透沈凌君的真實想法,可她又不敢貿貿然的問他,于是,種種的疑問都積壓在心里,一點點的滋生成為一個很大的謎團。
在他的堅持下,芊芊跟著他出門,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芊芊刻意將車窗開啟,讓涼爽的風吹走她心中的煩惱,她明白,盡管她今天逃月兌了那些人,也並不代表著事情解決了,她只是暫時不願意去想這些煩心的事情,像一個蝸牛一般躲在自己的保護殼里,不願意去面對。車,在偏僻的地方停下.
芊芊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這里是她以前上大學的地方,而這家店是她常常光顧的甜品店,她疑惑的回頭看著沈凌君,而他接收到她眼中的疑問卻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淡淡的說,「我听說,這里的甜品小吃很不錯,要不要嘗嘗?」
只是听說?
芊芊跟著他下了車,一走進店里,他很店里的老板好似挺熟悉的,他帶著她到她最喜歡的位置,靠近窗邊的第三個位置,芊芊頓時有一種踩著時空隧道,回到過去的感覺。
媽媽曾經告訴過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的東西,就會覺得生活依舊很美好……
所以,上學那會兒,她只要有不開心的事情便會常常到這家店里吃點甜品,吃著吃著,就覺得心里的那些煩惱也不是那麼的苦了……
熱氣醇香的椰女乃香芋西米露端到她的面前,老板客氣的說,「沈先生,這是你太太吧?」
芊芊低下頭,耳根莫名的有些發燙,而沈凌君莞爾一笑,「再來一份桂花糕。」
「欸,您先等著,馬上就好。」
老板笑眯眯的返了回去,芊芊這才抬起臉來,看著他,「你經常來這里?」
他低下頭,動作極度有教養的吃著,「只要回來C市,就會常來。」
在他們結婚的那段期間,他也曾想帶她過來,只是他還來不及對她好,就發生了那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念及此,沈凌君眼中的光彩暗淡下來,思緒也好似飄遠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芊芊永遠都不會知道,在她還是個學生的時候,有人經常會在坐在角落里亦或是車里,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臉上的表情,那個時候,她的臉上帶著一份稚氣,喜怒哀樂特別的明顯,每每吃著甜品,會自然而然的彎起嘴角,好似在吃全天下最美味的東西。
幾乎是從那一刻起,沈凌君也愛上了甜品。
她笑,他也會忍不住揚起嘴角,望著她那烏溜溜的眼楮里,黑亮如漆,每當笑起來,那長卷的睫毛便好像兩把扇子似地跟著一扇一扇的,似有若無的掃過他的心尖上。
她又怎麼會知道,在她融入熱戀的時候,另外一個男人在暗中思念成災……
這一切,她都不知道,沈凌君也並不想多說,他凝著她臉上淡淡浮現的笑容,心情也好了起來,「好吃嗎?」
芊芊點點頭,眼楮里笑意瀲灩,「我小時候,有人告訴我,吃甜的東西能夠忘記苦的事情,雖然我知道這可能只是心理作用,並不科學,但在我身上倒是挺靈驗的。」
「你知道嗎,我以前脾氣可壞了,不過我每次生氣,爸爸工作回來就回給我帶甜品,我就會馬上忘記不開心的事情,自從爸爸走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我的這個秘密了。」
說到父親,芊芊的心里哽咽了一下,她察覺到沈凌君一直盯著自己看,卻沒有抬起頭,與他對視。
從小吃店出來後,涼風襲來,格外清爽。
她深吸一口氣,「今天很謝謝你請我吃東西,也很謝謝你早上出狀況的時候幫我一把,沈凌君,真的,謝謝你。」
對于她一連幾個謝謝,某人並沒有多開心,他灼灼的盯著她臉上的笑容,那高壓的視線讓冉芊芊根本不敢直視他,只得偏過頭去,「這里離我住的地方也不算太遠,我想自己走走,你早點回去吧。」
見他依舊緘默,芊芊尷尬的道了聲,「再見。」
然,就在她轉身之際,他握住她的手,聲音在風中飄揚,如帶著香氣的陳年美酒,格外醉人,「除了謝謝,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他不喜歡她對他客客氣氣的樣子!那種疏離感讓他覺得他們之間隔著一整個太平洋,遙不可及……
芊芊望著他,他的眼楮在黑夜里越發的黑亮,手上的溫度灼熱的好似要透過她的皮膚,灼燒她的血液,讓她的心跳開始變得不規律,抿著唇等待他的下文。
然,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松開她的手,語氣固執而又霸氣,「我不會讓你自己一個人走回去的。」
冉芊芊終于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她在前面走,他就開著車在後面,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著她,好似怕她走丟了一樣,那灼熱的視線讓芊芊覺得自己的後腦勺都快被他的視線灼出一個窟窿來。
一路上,落葉紛飛,涼意襲來,芊芊才恍然知道,深秋快降臨了,緊接著就會是寒冬,她是一個格外怕冷的人,一到冬天恨不得像那些冬眠的動物,卷縮在窩里,睡上一整個冬天。
終于,到家了,芊芊回頭看了他一眼,決定還是什麼都不要說,便邁步上樓。
回到家,一時空蕩蕩的感覺讓她心里無端的覺得空,那是一種孤單的空,其實芊芊是一個骨子里害怕寂寞的人,為了抵消這種感覺,她打開了電視,看了一小會兒。
倏地,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漆黑。
電視屏幕一閃,便呈現為黑屏,房間陷入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心里頭悄然攀升著一點一滴的恐懼,芊芊不自覺的環抱著自己,房間里靜的出奇,靜得讓她听清楚了自己的心跳有多快,她等著電來,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來電。
冉芊芊拿出自己的手機,照了照周圍,她站起來,打算自己去看看是出了什麼問題,才剛走幾步,陽台上傳來一聲 啷的響聲,嚇得她的心口一緊,雙腿都有些軟。
「是誰!」
她不自覺的想起了上次在昊宸家遭賊的事情,心里便開始發毛,越想越覺得恐懼,芊芊走到窗邊,往樓下看去,沈凌君的車子早已不在,思來想去,她最終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才響了幾聲,便接通,沈凌君有些意外,她向來很少主動打電話給他。「芊芊?」.
听不到對方的聲音,他不免蹙起眉頭,幾分擔擾的道,「怎麼了?芊芊?」
「沈凌君,你可以回來嗎?」低弱的聲音透露了她此刻的心情,芊芊握著電話,咬著下唇瓣,遲疑了很久,才說出這句難以開口的祈求,「家、家里停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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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因為早上看到的恐怖信件,芊芊的心里總有一種無端的恐懼,好似感覺有人在暗處盯著自己,她並不是個膽小的人,然而此刻,心底那個恐懼的聲音卻越來越佔據她的思緒,她等候在門口,異常期盼著沈凌君能夠早一點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須臾之時,門外響起腳步聲,芊芊打開門的剎那,便看見沈凌君微有些氣喘的站在門口,他看著她,嘴角上揚,「剛才在樓下問了,好像是哪里的電路出問題,會馬上修好。」
芊芊想起自己先前不理他,此刻需要他的時候又讓他返回來,便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了。」
聞言,沈凌君定定的望著她,長嘆一口氣,走進她一步,將她輕輕的拉入懷里,動作輕柔的好似害怕她會如美麗的蝴蝶一般,輕易的飛走……
芊芊靠在他的胸口,只听見他的胸腔里悶悶的傳出聲音,「芊芊,我喜歡這個麻煩。」
她能夠在第一時間找他,是不是說明他在她的心里佔據著重要的位置?
樓道里緊急燈散發出的光暈落在沈凌君的身上,在地上落下了歪歪斜斜的影子,芊芊不自然的掙開他的懷抱,低下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紅暈,「進來吧。」
兩人坐在沙發上,房間里安靜的能听見彼此的呼吸聲,雖然有人陪著不那麼害怕了,可沈凌君的存在讓她感到局促。
她輕咳了幾聲,打破這樣的尷尬,「要看電影嗎?」
「沒有電怎麼看?」
「我的筆記本電腦應該還有充足的電量。」隨便干點別的事情也總好過這麼干坐著吧?
沈凌君淡淡道,「你想看就看吧。」
芊芊立即借助著手機的亮光,去房間里找出了電腦,翻開一看,里面只有一部電影,還是芊芊無意間下載的,至今都沒有看。
電影的名字叫《畫皮》,整個故事都很壓抑,她的情緒幾乎都跟隨著電影的腳步,時起時落,尤其是看到最後趙薇願意成全自己心愛的人,被人誤會是妖時,她的眼淚不可抑制的落下來。
看著電影里的情節,芊芊的心里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堵著一般,難受極了,其實電影也不是特別的催人淚下,但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情,管不住自己的眼淚,看見明明相愛的人分開的那一剎,她也會感同身受的想起自己所遭遇的,念及過去,眼淚更是止不住,悄然落下。
沈凌君坐在她的旁邊,壓根就沒注意電影到底講了什麼,他側首看著她的臉上的淚痕,心里一陣揪疼,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電影讓她哭成這樣,向來倔強的隱忍淚水的她,此時更像是借由著電影,而宣泄心里積壓太久的苦楚。
沈凌君看向她,想要說些什麼,制止她繼續哭下去。「芊芊。」
「嗯?」
她回過頭來,臉上還掛著眼淚,在熒光下,泛著五顏六色的熠熠光彩。沈凌君的心頭一陷,昏暗中,只看見她波光瀲灩的一雙水眸,如墨一般漆黑,那番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的心情也變得壓抑,只覺得她再這麼哭下去,他的心都要碎了,他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里,語氣輕柔,「傻瓜,那只是電影。」
晶瑩的淚水無聲的眼角滑落,她知道那是電影,可她的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她好像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發而不可收拾……
凌君輕拍著她的背部,任由她在自己懷里像個孩子似地,哭得一抽一抽的,漸漸地,懷里的小女人停止了哭聲,變得安靜起來,沈凌君低首一看,才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他屈起手指,疼惜的抹去了她眼瞼處的淚水,那溫熱的淚珠滴落在他的手指上,好似直接滾落在他的心里,在他的心尖處婉轉滑動,留下一生都抹不去的痕跡。
凌君緊緊環著她的腰身,並沒有放開她,夜色漫開,時間悄然流逝,兩人就這麼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睡得渾身不舒服的冉芊芊皺起眉頭,從夢中醒來,睜開眼楮的第一眼,她便被接下來的事情嚇倒了,她竟然趴在他的身上,頭靠在他的肩頭,彼此的身體緊緊相貼,密無縫隙,而他的手搭在她的腰身上,姿勢曖昧極了。
她反應很大的想要起身,卻從沙發上摔了下來,一坐在地上,甚至還踫倒了茶幾上的東西,擾醒了沈凌君。
他翻了個身,整個人趴在沙發上,臉側過來對著她,睜開那一雙漆黑如墨深幽莫測的雙眸,半睡半醒的凝著她,不緊不慢的說,「沒看出來,你還蠻沉,被你壓了一整晚,我這腰酸背痛的。」
聞言,芊芊的臉蛋轟的紅透了,如煮熟的蝦子,透著一份嬌俏的可愛,尤其是她那剛睡醒朦朧惺忪的懵懂樣,惹得沈凌君,恨不得伸出手,握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拉近自己,狠狠的吻下去……
然而,這只是一種極致的想象,他並沒有那麼做,因為害怕她會退縮,她會再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推開他,沈凌君還記得,那次在小旅館,他如飲鴆止渴般掠奪著她的一切,甚至恨不得馬上將她佔有,可是,之後一回來,她明顯就開始回避自己,甚至說出已結婚這樣的事情,只為拉開彼此的距離。
沈凌君斂回眸光,闔上眸子,語氣懶散,「你讓我再睡一會兒。」
芊芊盯著他,推了推他,「沈凌君?」
「沈凌君,我一會兒還要上班呢,你別睡了。」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沉沉的睡著了,英挺的眉宇間透著一股疲憊勁,好似真的很累一般,想起自己趴在他胸口睡了一夜,他一定沒睡好,念及此,她的手便僵在空氣中,無法再狠下心去叫醒他.
這樣靜靜的看著他,芊芊發現,他英氣逼人的臉龐真的無可挑剔,那英拔的劍眉、挺直的鼻子、稜角分明的嘴唇,黑漆濃密的睫毛微微抖動著,似乎都隨著胸腔的起伏而變得生動。
原來,他竟是這麼好看的一個男人!
可她和他認識四年,還是首次這樣放下戒備和心防,仔仔細細的看他,也是唯一一次敢這樣毫無畏懼的打量他如大孩子一般的睡容。
倏然,她看見他的脖子上戴著什麼東西,她正想仔細看看,他卻翻過身去,背對著她。
芊芊洗漱完畢後,她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張略施淡妝卻仍舊臉色不好的臉蛋,用力的拍了拍雙頰,暗自給自己打氣,她知道,也許去到攝影樓還是會遇上那些人,可無論如何,她都應該去應對。
芊芊離開的時候,沈凌君還在睡,他甚至兩手抱住沙發的靠枕,好像很冷一般,卻睡得格外的沉。
她從房間里拿出了被子,蓋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張便條︰走的時候幫我把門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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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出乎意外的,並沒有再出現鬧事的人,可是婚紗攝影樓里的同事明顯對她的態度變得很不客氣起來,一有空閑時間便三五成群的小聲說著她的壞話。
她可以不在意這些,因為流言蜚語不是你能控制的,哪怕你生氣的和對方去爭執,依舊阻止不了對方說你的壞話,那又何必太放在心上?
在空閑之時,她總會想起還躺在自家沙發上睡覺的沈凌君,她不知道他有沒有離開,只是她突然不想那麼早回去那里,也許是害怕看見那空蕩蕩的房子,也或許是害怕看見他還躺在沙發上睡覺……
這兩種可能都促使了她故意遲遲沒有回去,在婚紗攝影樓里一直工作到很晚,甚至連晚飯都沒有吃,起初肚子一點都不餓,芊芊也就懶得搭理,漸漸地,她的胃開始不舒服,心想著興許是餓了,便拿著快餐面到飲水間去倒熱水。
熱氣騰騰的泡面香氣四溢,芊芊剛拿起勺子正準備吃一口,她小月復引起的疼痛更加的劇烈起來,手心里沁出冷汗來,芊芊頓覺不對勁,她趕緊拿上自己的東西,想到附近的藥店去買些藥丸再回家。
然,在她走出店門口那剎,一抬首便看見沈凌君出現在眼前。
他好像一直在等她,地上有好幾個煙蒂,見她出來,他走上前,芊芊無處可逃,只能任由他一步一個腳印的靠近自己,站在她的面前,「這麼晚才下班?」
她低下頭,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氣若游絲,「嗯。」
下月復的疼痛愈加的厲害,她的四肢冰涼的駭人,好似沒有溫度的人,沈凌君剛發現她的異常,芊芊便支撐不住的想要蹲下去,他立即伸出手攙扶住她。
那張蒼白如紙的臉蛋上沒有一絲血色,泛白的唇瓣有些發青,額頭沁出了一顆顆晶瑩的小汗珠,她的一切都那麼反常……
「你怎麼了?」他的聲音緊繃如弦,好似一觸即斷。
完全無法抵抗突如其來的疼痛的冉芊芊,疼得幾乎都站不穩,她緊緊抓著沈凌君的手臂,顫抖的唇瓣溢出微弱的聲音,「疼……」
「肚子好痛……」
PS︰這是沈少追妞的血淚史啊,~~~~(>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