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我！」
悌
白啟聞言，頓時大聲的反駁。
「再說了，連你都說了沒辦法取水蓮歆身上的仙靈之力，才迫不得已封印了她的仙人之身，我道行尚且不如你，如何打破她的防御，令她出現那日的情形？」悌
「墨淚，枉你聰明一世，怎麼就沒想起這一茬？」
這話一經反問出來，墨淚也有些傻眼了。
諛
白啟見狀，又更加連聲追問，「你再仔細回憶下那日的情形，水蓮歆就算擁有仙人之體，可她若是半點法術都不會運用的話，是否有能耐如同那日那般懸浮在空中那麼久？」
墨淚再度被問住了。
「真實的情形，我也一直未能知曉，我只知道那日在你我趕到之前，與蓮歆有爭執的人一直是寶兒，也就是那不成器的刁蠻妹妹！」
「你不用問寶兒的實力，那丫頭刁蠻任性，毒辣陰狠比誰都有余，可要論修為道行的話，那就頂多也不過是你的百分之一！」
「因為我的關系，寶兒很是嫉恨水蓮歆，所以用了一個調虎離山把我給引走了後，趁機去對付水蓮歆！」
「等我意識到情況不對，掉頭回轉人界的時候，看到的已經是水蓮歆懸浮半空，身邊形成了靈力漩渦的情景！」諛
「等一下！白啟，你這話的意思是蓮歆的情況根本不是封印被強行破開後，諸天神佛加諸在她身上的保護聖光護體？」
「當然不是！我出身幽冥界，是否諸天神佛的聖光，我的感知肯定要敏銳過你十分！」
「那分明是你的封印被強行破開後，水蓮歆主觀上的恐懼和自保的潛力完全被激發出來，使得仙靈之力自動反彈出來護主，同時也刺激的水蓮歆的靈魂在那一刻，主動的開始與肉、身進行了融合！加速自保機能！」
「因為這是她下意識受恐懼後激發出來的潛意識，並非她靈魂深處本來就知道的防御手段，所以我見到她的時候，她的靈魂已經進入識海深處，分明是被動、性、的在融合！」
「那種情形非常危險，一個不小心，靈魂就會永遠被困被迷惑于識海深處，不得清醒，我這才動手剝離她的身體因為防御而形成的靈力漩渦的。」
「而你見到的正是我剛結束靈力漩渦的分割和剝離的時候！」
「所以你現在看明白了？水蓮歆絕對不可能是九世佛女轉世，倘若是的話，她不可能因為寶兒的出手，就本能防御到那樣的程度！」
「墨淚，你是不是哪里弄錯了？」
白啟狐疑地問他。
墨淚這下也完全搞不清了，畢竟兩人現在各執一詞，當日的情形到底是什麼狀況，恐怕只有問水蓮歆自己才弄的明白了。
可是關于水蓮歆是九世佛女轉世的靈魂的肯定，墨淚是完全沒有疑問的。
因此，他蹙了蹙眉頭，神色很是不滿地瞪了白啟一眼，「你覺得我會是連這種事情也弄錯的人嗎？」
白啟也想到了墨淚不可能是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會搞錯的人，那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為什麼那佛雷厲害的能擋住墨淚的出手，卻偏偏擋不住寶兒呢？
「那真是有些想不通了！」
白啟也蹙緊了眉頭，甚至于苦笑了一聲，「不瞞你說，我當日發現了水蓮歆的識海竟然開始融合那部分仙靈之力後，我便知道我功虧一簣了！」
「我當時還有點幸災樂禍，準備看你的好戲的，因為我們都知道，一旦無主的靈力有了主之後，旁人再想吸收和煉化，要花費比之前十數倍的力氣不說，還可能得到的成效不及沒有主之前的十分之一。」
「因此，我見水蓮歆的識海已經開始融合那部分仙靈之力，我便知道她對我已經沒用了！」
「偏偏你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水蓮歆那個小笨女人也口口聲聲說什麼那些仙靈之力是你的——」
「那些仙靈之力本來就是我的！」
墨淚頓時插口強調了一遍。
「行！你的，你的！可那個時候我不是不知道嗎？我在說我那個時候的心情，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較真？」
白啟無語地朝他翻了個白眼，然後就接著道，「我那時就想著，既然你們都說那些仙靈之力是你的，而我又知道了水蓮歆已經開始融合了它們，可她自己好像並不知道的樣子，那我就賭你一時半會肯定也不會知道！」
「我于是就打算看看等你哪天想要取那些仙靈之力時，忽然發現那些仙靈之力竟然已經被水蓮歆融合了時的錯愕表情，一定會非常的有趣的。」
「可現在听你這麼說起來，似乎我們倆的算盤都落空了啊！」
白啟說完，自己就忍不住先失笑了。
墨淚听了也有些無語。
敢情搞了半天，他們全被水蓮歆這個遲鈍的小笨女人給唰了？
其實嚴格說起來也算不上被唰了！
因為水蓮歆這個笨女人弄不好到現在還拎不清她其實已經不能算是一個普通的人了。
原先只是肉，身不普通。
現在更是連靈魂也完全不普通了。
要是不刻意上綱上線的去評定等級的話，水蓮歆除了不懂法力運行的方式和不會修煉的口訣，單以體內的仙靈之力的濃厚程度來算的話，她也勉強夠個地仙的等級了。
這麼說來，百多年後，水蓮歆這個小女人根本死不了？
這個認知，立時讓墨淚不能平靜了起來。
「該死！她還在人界！」
話落，墨淚都有種想要掙扎的破冰封而出的沖動了。
看的白啟一怔，有點反應不過來。
水蓮歆不是一直在人界的嗎？
怎麼這會兒墨淚的反應突然這麼大？
可下一秒，當他也驟然轉過彎來後，也忍不住面現錯愕擔憂之色，「我－靠！墨淚，你這下把人給害慘了！」
「那處人界位面又小，界面也不完整，靈氣稀薄的哪里能供人修行？更別提水蓮歆那女人現在可是仙人之體！」
「你把她一個人留在人界，她可怎麼修煉得下去？」
「她不能修煉，又不會運用法術，沒有法訣，空有仙人的身份，卻只能平白的浪費在那里，更糟糕的是現在還好，百年之後，當她周圍熟悉的人都一個個的離她而去，而她還年輕秀美的時候，她還如何在人類中生活？」
可不是？
墨淚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表情失態的說出那一句‘她還在人界’的話的。
似水蓮歆這樣的情況，最合適的是找一個靈氣相對濃郁的界面，就算對她的修為精進沒什麼幫助，起碼可以讓她的生活的也自然一點。
更重要的是區別于凡人生活的界面，水蓮歆的情況就不會顯得異常了。
可現在操心這些哪里還來得及？
不管是墨淚也好，是白啟也好，都不可能有能力再回去人界幫助她破開界面，另行安家了。
真要有這個能力，兩人也不至于浪費時間在這里做生命前最後的聊天了。
「罷了！」
良久，墨淚嘆了口氣。
「我們已經自身難保了，想要操心她的處境也是操心不來了，只指望這個笨丫頭不至于遲鈍的一直不發現她己身的異常！」
「應，應該不會吧！總不看見自己老的話，怎麼也該考慮考慮搬家的吧，這是人之常情，水蓮歆她不會遲鈍到這個都不懂吧！」
白啟不無遲疑的說了一句。
墨淚不無無奈之色地看了白啟一眼，「說不好，她是會遲鈍到這樣地步的！」
白啟聞言，也只有望天興嘆，「倘若那樣的話，你我也只能在這里無奈的嘆口氣了，不然還能如何？」
「是啊！還能如何？」
墨淚淡淡地自問自了一句。
「墨淚！」
「嗯？」
「你說句真話，你現在是不是很想她？」
白啟突然睜大了眼楮，很是充滿好奇和期待的看向了墨淚，似乎他的這個問題的回答對他很重要一樣。
墨淚遲疑了一下，也淡淡地在心里自問了自己一遍︰是真的有想那個小女人了嗎？
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他離開她的那最後一晚，她躲在建築後面一邊偷看他的身影一邊哭的畫面，心微微的酸了！
是啊，他是真的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