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在于振海的陪伴下,緩緩走進了殿中,隨手揮了,讓人起來,然後低頭便瞥見了正跪在地上,面色蒼白,滿手鮮血的藍顏,臉色未變,她走上前去,站在藍顏一側,道,「怎麼一進宮便惹得皇上不快。」
藍顏聲音微微,「是,太後娘娘,是臣妾的不是。」
她不快的哼了聲,對司空墨雲道,「行了,不管怎麼說,也是大婚第一天,鬧的這是什麼。」
惠妃在一邊心想,看來方才在里面已經听到了。她眼楮轉了轉,笑著來到太後身前,盈盈一拜,「太後娘娘勿要責怪,都是臣妾不好,倒是讓皇後娘娘受了責罰。」
太後看著惠妃那羸弱表情,我見猶憐,便婉然一笑,帶著厲色的目光,望著她,「惠妃賢惠,哀家知道。看皇後如此受罰,惠妃心里定會自責,哀家怎麼忍心看著惠妃自責,不如……」她話鋒忽然凌厲,「惠妃也隨著一起受罰,這樣,惠妃心里便會好受些了吧?」
惠妃笑臉依舊,看著太後年輕的臉龐,笑道,「多謝太後娘娘體恤……」她說著,竟好像真的要跪,然而剛要跪下,卻又笑著起身,道,「哎呀,臣妾該死,臣妾忘記了,臣妾還要協助太後娘娘統領後宮,若是真跪了,臣妾不如皇後娘娘身體康健,怕是要躺上幾日才好,屆時臣妾雖然心里好受了,卻耽誤了正事,臣妾該死,怎麼能如此自私,還是讓臣妾心里受著責罰,留了這身子,好生協理太後娘娘吧。」
太後望著她,一雙巧木顧盼,似乎在說,知道該死,怎麼還不去死,然而她臉上仍舊笑面盈盈,听了惠妃的話,淡淡道,「惠妃如此識大體,真是難得……」隨即,她低頭冷聲道,「起來吧,不中用的。」
藍顏雙腿似乎已經麻木,听了太後的話,虛弱的道,「是……」
想要起身,卻晃了一下,險些又跌下去,琴歌綠盞趕緊上前,想要扶她,她卻輕輕推開了,固執的自己撫著地面,站起身來,不忘對太後皇上行禮,「多謝太後娘娘寬宏,多謝皇上。」
司空墨雲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上,帶著執拗,卻如冰魂雪魄,始終如一,讓人望而生憐。
他不禁皺眉,瞪了她一眼,側過頭去,懶得再看她,「別一副可憐的樣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出去吧。」
她默默點頭,在綠盞和琴歌的攙扶下,緩緩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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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來太後這里請安,大致都是如此,只是今日倒是熱鬧的多。
惠妃跟著司空墨雲出來,見司空墨雲鳳目中帶著疲憊,手指摩挲著腰間美玉,俊美的臉上,眉頭微微隆起,她想了一下,上前去,笑著道,「皇上是不是累了?不如去臣妾那里換稍事休息,臣妾已經備了午膳……」
她的手剛大膽的攀上了他的手臂,卻感到那陰鷙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身上,她頓覺渾身一涼,手亦不由自主的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