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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日也不知道怎麼了,藍顏一到夜半,便不能入眠,有時躺在床上看著,眼睜睜的看著黑夜,有時候,便起身去彈琴,琴歌那日還說,「娘娘怎的忽然喜歡上了彈琴。」
藍顏挽著袖子,調著琴弦,邊道,「閑著也是閑著,別讓日子就這麼渾過去了,有點事情做也好。」
不知不覺的,外面竟然下了雪,原來竟然她手心仍舊不好,別的傷都已經結痂,唯獨這里,好了又壞,壞了又好,反反復復,就是不能痊愈,換了三四個太醫來看,仍舊如此。
藍顏也並不急,只是仍舊每日里閑的著彈琴。
一夜秋霜短,遍地風雪凌。
藍顏听著屋里 啪響著的劣質竹炭聲,微微笑了笑,繼續彈琴,綠盞與琴歌在一邊伺候著,一室的平靜,卻忽然被屋外傳來的聲音打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外面吵嚷聲不斷,琴歌不由的撇了頭去看,卻什麼也看不到,她心里不踏實,便說,「娘娘,外頭不知怎麼了,我出去看看吧。」
琴聲依舊,藍顏縴巧的手指在琴弦上飛轉流連。
琴歌見了,心里雖然焦急,卻沒有動。
外面的聲音持續不斷,饒是讓人心煩。
琴歌又說,「娘娘,不行,我還是出去看看,娘娘,我去看看就回。」
她說著,已然拔腿出去。
藍顏卻平靜的喚道,「琴歌,來,幫我換一杯熱茶。」
琴歌听了,只好退了回來,眼神卻還焦急的看向外面,以至于茶水溢出,仍舊不知。
藍顏舒了口氣,說,「琴歌,心靜。」琴歌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拿了抹布去擦,邊說,「娘娘,我只是擔心……」
藍顏抬起頭來,打斷了她,「擔心什麼?琴歌,若是真與我們有關,會有人來通知我們,若是與我們無關,你出去看了又有什麼用?」
琴歌听了,雖然仍舊擔心,卻還是听話的站在原地,不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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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此刻已然亂成了一團,有人叫喊著,有人慌張的走來走去,眼底見到的除了人與火光,再無其他。
朝元宮中,太後還穿著入寢時的內衫,此刻披了衣服,坐在梳妝台前,重新梳起了頭發。
于振海在一邊殷勤的低著頭,垂著手道,「听聞是剛剛受寵的林貴人跳了水,外面正亂著。」
太後平靜的臉上不起一絲波瀾,「剛受寵,怎會跳水。」
于振海道,「正是如此蹊蹺。」
太後嘴角翹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想了一下,道,「宮中嬪妃,都是什麼動靜?」
「大約在看熱鬧吧,本來皇上連寵了四日,已經惹了一些不快,現在突然跳了水,方才小鄧子來報,說宮里娘娘恨不得去湖邊湊熱鬧呢。」
太後嘆了聲,「宮中生活無趣,難得有熱鬧看。」想了一下,又說,「惠妃,淑妃,還有皇後那邊,是如何啊?」
于振海道,「淑妃一向閉門不出,惠妃協理後宮,早就去了湖邊,皇後娘娘……連大門緊閉,甚至沒人出來過問一下是出了什麼事。」
太後呵的笑了下,「皇後雖然軟弱,倒是懂得是非。」
——萌非分隔線——
更的晚了……因為也沒人理萌一下,萌沒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