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當時給豬骨粥做安檢的人是你對不對?也就是說,你就是在安檢時下的毒!」郁暖心平靜的聲音透著一針見血,原本清澈的眸子也泛起隱隱的失望和震驚……
郁暖心陡然揚起的話令安雅的身子如像受到撞擊似的狠狠一震——
「我沒有!」反應之快令人不得不去懷疑。
「你有!」
郁暖心字字珠璣,眼神轉為鋒利,盯住她過于蒼白的臉頰——
「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行蹤,于是在我去看虞鈺之前你就早早趕到了療養院,其實剛一開始你並不知道我會帶豬骨粥去,但這也無妨,療養院的條件再好也比不上外面,尤其還是虞鈺一向過慣了奢華的生活,所以只要是食品就完全可以與你早就備好的慢性毒藥相融合,它本來就是無色無味的,自然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你將安檢人員支走,取而代之投了毒,並且算準了每天療養院的日用飲食,所以,當虞鈺只要一沾柳橙汁就會毒發身亡,這樣一來,所有的證據都會指向我,而你自然可以落得清閑,當然,你的Uncle也不會那麼無聊地到處宣揚你當天到了療養院!」
她的話緩慢而有力,分析得有條不紊,就像是安雅當天的罪行都沒有逃過郁暖心的雙眼似的。
在整個過程中,奇鷹閻和霍天擎都盯著安雅的神情,他們明顯看到她面部不自然抽搐的樣子。
安雅有些坐不住了,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胸口處有明顯地起伏,過了好半晌,她終于壓抑不住漸漸激動的情緒,冷言朝郁暖心喝道︰
「郁暖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只是個演員而已,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做起了編劇了?怎麼?以我為藍本虛構這樣一個故事有意思嗎?不妨告訴你,你的編劇水準實在爛透了,你以為你的話警方會相信?」說到這里,她將目光落到了奇鷹閻的身上,冷笑了一下——
「奇律師,其實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想為郁暖心徹底月兌罪而已,我知道警方已經解除了對郁暖心的控訴,可媒體和大眾不會輕易罷休的,他們要的是真實的結果,而且是迫切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手中所謂的證據也就是找到了我在場的指紋吧?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下得毒呢?難道是慢性毒藥上你們也檢測出指紋了嗎?按我可要為廣大納稅人慶幸了,原來法證部門的技術已經這麼先進了!」
奇鷹閻蹙了蹙眉頭,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沉重……
其實安雅所說的不假,這次警方真的算是鋌而走險,通過監控影像可以見到安雅的確曾經去過療養院,甚至是進了安檢室,甚至也可以在現場找到有關她的指紋,但——就是該死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毒是安雅下的,安檢室雖然是最近才安裝了第四部監控,但機器檢修一直未開,其它三部的監控影像全被刪除了。
很顯然,凶手不想警方查到有利的證據!
警方也為之頭疼,因為明明知道凶手是誰,卻無法就地正法,為了怕犯人逃走,高級督察Herry也只能出此下策,對外宣傳已經找到了有利的證據,一方面申請禁封令,不允許任何人的保釋,另一方面則找來奇鷹閻和郁暖心他們,借助他們之口希望能問出更多有利的證據來。
其實安雅的Uncle並未被關押,剛剛只是奇鷹閻使了個小手段,就是這麼個手段令所有人都知道了安雅心中有鬼!
不過安雅也似乎鐵了心等待安家的救援,似乎她也在賭,警方壓根就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
室內陷入了一陣奇怪的氣氛之中,似乎在有兩股力量不停地較量著,撕扯著,誰贏了就是徹底得贏了!
郁暖心的手指微微曲起,倏然攥緊了拳頭,她不能放棄,最起碼不能讓自己成為替死鬼,更不能讓這個案件成為無頭案件,雖說虞鈺生前對她百般看不順眼,甚至使出陰招令她一度陷入緋聞之中,不過,她畢竟是冤死的,為她也好,為自己也罷,郁暖心都不想放棄。
「安雅,你應該知道目前你的處境有多危險,為什麼不肯乖乖合作?難道你真的以為自己還會走出去嗎?你現在可是殺人,縱使安家的人有心要救你都難!」她試圖將話說得再嚴重些。
畢竟安雅在這里被關押了四個小時,外面具體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想必高級督察Herry也只會將情況往壞了說,目的就是要瓦解她心中僅存的僥幸。
果不其然,安雅惡狠狠地盯著郁暖心,雖然沒有說話,但嘴唇在微微顫抖。
就在彼此僵持對持時,一直未開口的霍天擎將身子微微探前,緊抿的薄唇微微開啟——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為什麼要殺虞鈺陷害暖心?」他的聲音很低沉,重重地朝安雅壓過去,就像天邊即將來場暴雨之前的烏雲一樣,危險窒息的氣息倏然襲來——
安雅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看著他,硬生生地說了句︰「在我的代表律師沒有到來之前,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
郁暖心恍然大悟,原來她在這之前就見過代表律師,想必律師早已經告誡她不要說太多,等到禁封令解除,律師自然可以有借口帶走她。
她的回答似乎令霍天擎深感不悅,只見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不耐煩地敲了敲,緊接著,站起身來,朝牆體一邊的落地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