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黃色的燈光,照著床上乳白色的被褥。
被褥也仿佛變成了淺淺的黃色,映出一片溫馨。
被褥下是翻滾著的兩個人。
一雙熟悉的手,熟練的挑起女人淺淺的申吟。
毫不陌生的招數,引起男人低沉的嘶吼。
兩種旖旎的聲音高高低低地在房中回蕩,交纏在一起。
良久,房里才平靜下來。
女人伸出一只潔白光滑的手,拿起放在床頭的香煙。
露出一張似笑非笑的臉來,她那長長的卷發還有幾絲纏繞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啪的一聲,男人拿起火機點燃香煙。
那香煙燃起淡淡白色的煙霧。
一時間,兩人沉默。
男人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門口才說道︰「我不回家,媽會擔心的。秦非,照顧好自己。」
女人眯起漂亮的丹鳳眼,嘴角仿佛有一絲譏笑︰「再見,許天。」
听見門砰的一聲關上,女人愣了一愣,才伸手將煙掐滅,果著身體坐起來,拿著梳子仔細的梳理已經糾結在一起的卷發。
突然她美麗的臉孔上出現憤恨的表情,咬著細碎的白瓷般的牙,在抽屜里找出剪刀,狠狠的剪了下來。
織得異常美麗細密的地毯上,不時落下成縷的秀發,漸漸變成一團烏雲。
女人恨恨的扔下剪刀,扯起被子蒙住剪得亂七八糟的頭,大聲哭了起來。
窗外月色正好,透過細紗織就的窗簾,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花紋淡影。
這個女人叫秦非,三十歲。
許天是她的老公。
如果是在一周之前的話,他們還是正大光明的夫妻。
可是秦非結婚八年,沒有生下一子半女,許天在他母親的威逼利誘下,無奈地向秦非提出了離婚。
這對一心深愛許天的秦非來說,是個痛苦至極的打擊。
她沒想到,只是因為沒有孩子,她就必須要和自己深愛的人離婚。
可是許天卻很听他母親的話。
縱然秦非知道許天對自己也有愛情,可是終究敵不過孝道。
秦非除了同意離婚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辦理離婚手續的時候,兩個人淚眼汪汪對看了很久。
秦非搬回了自己單身時的房子,那是她父母留給她最後的禮物。
許天幾乎每天都過來,直到今夜,情不自禁,他們又重溫了舊日的美好時光。
畢竟是八年的夫妻,對彼此的身體了解萬分,挑起了熱情就不肯放開。
可是他還是要走,這讓秦非想起他們兩個已經是離婚夫妻,更加惱恨。
從此以後,她是他的前妻,他是她的前夫。
秦非滿心的痛苦郁悶根本無法對別人提及,只能躲在被子里哭。
很多朋友還不知道他們離婚的事,她已經習慣了以許天的老婆自居,可是以後,該怎麼面對那些熟識的朋友和親戚?
她對以後的生活充滿了絕望和不安。
許天站在樓下,看到那窗子里的燈並沒有熄滅,站了片刻才離開。
路燈拉長了他的影子,孤獨的陪著他漸漸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