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傳 25.親疏4子,雙雙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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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親疏各二子,奴雙大學生

在湖北大悟縣城關有這樣一個特殊的組合家庭︰一家三代,四個姓氏。湖北省十杰母親高淑英卻以自己的真誠愛心,將幾個不同血緣的人組成的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條,並將兩親兩繼子女先後送進名牌大學。

高淑英在很小的時候因家庭貧困,過繼到一個同姓的家庭做養女。幾年後,養父母患了重病,繁重的家務,讓她斷斷續續讀完初中後,就輟學了。看到同學們一個個上了高中,她不知流了多少酸楚的淚水。但生活的現實終究得面對。正是從那時起,她就暗下決心,將來自己有了子女,一定要讓他們圓自己未圓的大學夢。

在師資力量奇缺大悟縣夏店鎮鄉村,她成了松林村小學的一名民辦教師,那一年她只有17歲。6年後,我調入夏店鎮中學教音樂。正是在這里,我認識了本校教師範金章。他是當年武漢師範學院的畢業生,在學校是骨干教師。1978年,她與範金章喜結連理。婚後,他們生育了一雙兒女,一家人享受著天倫之樂。

天有不測風雲,五年後她的幸福生活很快就被打碎了。她的養父不幸患病去世。僅僅6個月後,她的丈夫也被肝病奪去了年輕的生命,留給我的是剛滿3歲的女兒和出生僅1歲的兒子,一個完整的家頓時殘缺不全。

1986年,轉為公辦教師的我調到縣城關鎮汪村小學教書。經人撮合,命運讓我找到了後半生的感情寄托,我與城郭鄉政府的余運通組成了新的家庭。他比我大11歲,是城關鎮一名普通干部。他喪偶多年,獨自帶著兩個孩子,又當爹又當媽地過了10年。加上我的養母,我們組合成了一個三代四姓同堂的特殊家庭。

誰都知道「繼母」這一角色很難扮演,我一進這個家庭就面臨著這個現實問題。那時,我這邊兩個範姓的孩子都還小,一到新家就叫余運通「伯伯」。而他的兩個孩子年齡大一些,老大余柳珍14歲,老二余茂生12歲,都開始懂事了,他們在感情上怎麼也接受不了我這個「後媽」的到來。很長一段時間,余柳珍和余茂生跟我說話都不帶稱呼,兩個孩子的衣服也不要我洗。幾個孩子相處得很不友好。

有一次不知什麼原因,余茂生哭了。一問才知,他打了我的兩個孩子範萍和範勇,被爸爸余運通教訓了一頓。我便對丈夫說,都是我們的孩子,打誰都心疼。然後,我又對範萍、範勇說︰「哥哥姐姐沒有了親生媽媽,你們也沒有了親生父親,都很可憐。以後你們就讓著哥哥姐姐一點。」兩個孩子點頭答應。

一年深秋,我想給老大老二丈量一下,每人做一件棉襖,沒想到扯紅了余茂生的小手,他也死活不願意。我只好在他睡熟之後,給他們量了大小,趕在天冷之前,讓兩個孩子穿上了新衣。

有一件事讓我深切地體會到繼母難當的滋味。家庭組合的第二年,大悟山區發生了一起繼母毒殺繼子的慘劇,這對思維敏捷的繼子余茂生觸動很大。有一天,我炒了幾個菜,還煎了荷包蛋讓幾個孩子吃飯,只見余茂生板著臉,端著飯聞了又聞,就是不肯吃,當我們「母子」倆的目光相踫時,他流著不信任的眼淚質問︰「飯里有藥嗎?」

我抑制著心中的委屈,平靜地端起飯碗,模著他的頭說︰「茂生,你要是怕飯里有毒藥,那媽先吃給你看!」

他見我一口飯一把淚地哽咽著,匍匐在桌子上哭成一團……猛地,他一把搶過飯碗,什麼都不說,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這一次,我們「母子」倆的血脈在淚水中溝通了。

這個三代同堂、四姓同室的特殊家庭,養母體弱多病、脾氣古怪;兩對子女之間毫無血緣關系,孩子們面黃肌瘦、缺少營養;他們夫妻倆的工資收入又不高,加起來才200元,如何把這個家操持好?如何才能讓老人安度晚年?讓孩子安心讀書?這些成了高淑英每天必須面對的難題。

高淑英毅然挑起了這副家庭重擔。為了這個組合家庭,她幾乎包攬了所有的家務活。鄰居們都說,高老師既是裁縫又是家庭醫生,既是廚師又是家庭教師。

高淑英還利用工作之余在自家的房前屋後開荒種地,還喂養了三四頭豬和幾十只雞,解決一家人的吃飯、吃菜問題。每逢星期天和寒暑假,她就把吃不完的蔬菜提到街上去賣。

丈夫調任城關鎮農辦副主任後,工作十分繁忙,我感到肩上的擔子更重了。每天天不亮,我就悄悄地起床,喂完豬和雞後,還要忙著給4個孩子做早餐,然後背著最小的兒子到2公里外的學校教課。到了晚上,全家人都睡下了,我還要去洗衣服,切豬菜,煮豬食。這樣才保證了四個孩子讀書。

高淑英教了幾十年書,她不僅盡量讓孩子們生活得好,而且特別注重培養教育他們,讓他們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材。

我們的4個孩子各有特色,我善于挖掘他們不同的閃光點因子施教,使他們都能健康地成長。大女兒余柳珍很懂事,但性格內向、倔 ,我就經常和她談心,使女兒感受到了母愛親情,性格變得開朗了。

大兒子余茂生思維敏捷,好奇心強,讀初三那年為做化學實驗,竟翻牆到工廠去偷硫酸,我肯定了他愛科學的精神後,對他偷東西的行為給予了嚴厲批評,也檢討了自己對幾個孩子正當要求關愛不夠的錯誤。

小女兒範萍從小學到高中成績一直優秀,我總叮囑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斷超越自己的人才能進步。」小兒子範勇,接受能力強,但學習愛患冷熱病,中考預考時考「砸」了,我就逗趣地說︰「我的兒子一定是像拳擊運動員一樣,手縮得越緊,出擊得越猛,考時才見真功夫,是嗎?」一句話逗得兒子笑了,壓力變成了動力。

我做了幾年繼母,余運通的兩個孩子都沒有叫我一聲「媽」。1990年6月,余柳珍參加工作第一次到單位,是我送她去報到的。單位又送余柳珍到武漢去培訓,她從武漢回家時,給家里的每一個人都帶了一份禮物,包括我及異母弟妹,還有我的養母。那一天,她高高興興地叫了我一聲「媽」。4年付出得來這一聲呼喊,我答應時,聲音都打顫。

1992年,余茂生考上了上海交通大學,從學校寫回的第一封家信中,就稱我為「媽媽」。她激動得哭了。心結一開,這個復雜的大家庭變得更和睦了,兩對異母兒女已變得親密無間。

如今4個孩子中,有3個是全國重點大學的學生。余茂生1992年考入上海交通大學,範萍1998年就讀武漢大學,最小的兒子範勇1999年考上清華大學。在3個孩子相繼考上全國重點大學之後,當年因病而輟學的大女兒余柳珍,現雖已為人母,卻沒有放棄讀書的機會,2000年參加全國成-年-人高考,被武漢工業學院錄取到會計專業就讀,進入大學深造。4個孩子終于替我圓了大學夢。

多少年來我付出的艱辛,孩子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為減輕家庭負擔,余茂生大學畢業後放棄了繼續考研的念頭,現就職于深圳某知名軟件公司;正在大學就讀的範萍和範勇也分別向學校申請了8000元和10000元的低息助學貸款。他們不忍心再給並不富裕的家庭增添任何負擔。

現在,我們家中有大女兒余柳珍添置的衣物,大兒子余茂生為祝賀弟弟範勇考上清華大學送的彩電。範勇每次從學校回家總是要在繼父的光頭上模幾下以表親熱,孩子們每次回家前總要先到定居武漢的大姐家吃足玩夠了,再同大姐一起熱熱鬧鬧地回家。看到孩子們親密無間快快樂樂,我的心里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

來源︰2007-12-22中國禮儀網湖北省十杰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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