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說長道短的,很快就回到了家。十樓的房間采光特別好,從我媽家二樓那有些昏黑的屋子里來到這里,真是恍若隔世。
房間是特意收拾過的,花瓶里還插了一束花。每次只有小別之後,才能蘇醒一絲明勛在家居上的浪漫心懷。
「洗個澡吧,親。」我的名字是「沁兒」,他喊來喊去就成了「親」,喊得情意盎然。
一進房間,剛擺下行李,他就殷勤地走過來從我脖子上把我的隨身挎包取下來。我把身上的衣服月兌了一地,邁進浴缸,打開水龍頭。我的頭發還沒有濕透的時候,浴簾一挑,他光溜溜地跟了進來,從背後抱住了我。他是懂我的,我的想念從來都不像他一樣掛在嘴上,但卻會像這水注一樣傾瀉……
痴纏過後,我沉沉地睡去。晚飯時分,明勛喊醒了我。明勛在家里跟他弟一樣是貴公子,靠著他媽伺候長大,所以,他不會做飯,這麼多年也沒有學會,除了煮方便面,還有就是會做三明治。
明勛喊醒我是讓我吃飯,飯是他去附近的日本餐館打包回來的壽司和魚生。他知道我愛吃三文魚生魚片,而在新疆吃的機會少。
吃完飯,我看了一會兒電視,就又困了,于是繼續睡覺。
半夜時,我醒了。這個時間正是國內的白天,我的思緒異常熱烈,怎麼也安靜不下來。于是,我就側著身,用手糾纏明勛的身體。
他伸出一支胳膊給我,閉著眼楮說︰「不睡了?」
「睡不著。」
明勛有特異功能,即便他是在熟睡中,只要我粘乎乎地觸踫他,他就能知道,並且在睡夢中回應我。有時候我做惡夢,他能一邊搖醒我,一邊接著睡。
「幾點了?」他問。
「不知道。」
「不睡覺咋上班?要不明天別去了,哎,都已經今天了吧?」他翻了一,把頭埋進我的胸口。
我的假期總是不夠長,所以我每次回來都是第二天就搖搖晃晃地去上班了,然後一整個星期邊上班邊倒時差。而且,我們兩個工作起來都有些忘我的愣勁兒,所以有時候必須互相叮嚀扯扯後腿。
「黛西給你打電話了。」他夢囈般的說。
「說什麼了?」
「問是不是就快扶正了?」
就快扶正了?就是,我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