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十月二十日晚上，我帶弟弟去同學郭振凡家，借了英語語音學習磁帶。弟弟在準備考研究生，他拿了磁帶便去了省政府大院的寢室，而我在同學家，坐到了10點來鐘才回家。
我回到家時，听母親說有人找了我兩次。當我已經上床睡覺時，听到有人在叫我，原來是同學徐步健。
步健來找我的目的，是為我介紹對象。說對方是出版社的打字員，62年生的，可一點也不像，長得小巧玲瓏，十分漂亮，她的哥哥還是當局長的。我的情況，他也向對方作了介紹，這位姑娘很感興趣。
可我認為步鍵找我的真正目的，可能是來問我借錢的，便回避了這些話題。他見我並不很在意，可能也就不好意思提出來。
十月二十一日，今天一整天，我又是這樣，在碌碌無為和孤獨煩悶中度過，心里煩悶得很，多麼希望有一個可愛的姑娘說說話。
十月二十二日，上午在辦公室，小廖老師神秘地跟我說︰「我昨天同朋友去文化宮，參加了團市委舉行的鵲橋聯誼會。在那里，我幫你物色了一個，對方是省郵電科研所的，在華東工學院畢業，也是56年生。」
「這樣介紹的，成功的可能性很小。」我的熱情不高，對女方的年齡不滿意，便婉言拒絕了。
晚上，到了與小程會面的時間。我們見後，開始在廣場的草地坐了坐，由于地上較濕，她又提出，改為在一邊坐到自行車上。這樣坐著，我覺得很是別扭，兩人的距離也隔得比較開，而且在車子上，坐得也不穩，很影響此時的心態。
「還是干脆走走吧？」我忍不住提出。
「好吧。」她答應了。
我們推著車，從展覽路一直走到八一公園，然後在二中對面的湖邊站了站。這次的談話，談得很深，也是我們約會的最後一次。
「你晚上就真的有那樣忙嗎？我們是一個星期見一次，這樣下去你覺得有沒有好處？」我不得不跟她打開窗戶說亮話了。
「我是覺得有好處，不過，你對我也太冷漠了，一點都不熱情，所以我的赴約也是湊合的。」她終于說出了自己的不滿。
我對此作了解釋，在這夜幕下，看到她那委屈的表情，端莊美麗的面孔，襯衣下碩大起伏的乳胸，不由產生了一種情感的心跳。
「我希望的是感情的自然流露，不大喜歡去迎合誰。對于你來說，我確實感覺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我不會像一般男的那樣去做作。我在熱心的同時，希望別人對我也熱心，期望的是真誠換真誠，不會去指望用手段來得到。而且，我覺得你有時似乎對我有些戒備，所以我對你當然會有所疏遠。」我很認真的說。
「開始接觸的時候，你就講隨便怎的。你對我不是一見鐘情，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而且我的性格和你也確實是合不來。」她說出了心里話。
「你講我不是一見鐘情，對你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這你只講對了一半。首先，在一開頭時，我對你還是有好感的，人何必就一定要那樣外露呢？你說我對你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那也是存在的。一方面，我對你的情況是有考慮；另一方面，對你也並不是很了解。雖然如此，我對你還是喜歡的。」我進行了解釋。
「同你的接觸，覺得比較勉強，我們之間，總好像談不出什麼。我覺得你還在你的同學那段陰影當中，我就是想熱也熱不起來。實際上我還是很珍惜這次機會的，要麼讓我好好考慮一下，下星期天或者是星期三再答復你。」原來，她已經感覺到了我的心態，但也傷到了我的自尊。
「我沒有要求你什麼，你又答復我什麼呢？而且我本身對你也沒有一個清楚的頭緒，談或不談，現在連我自己也決定不了。我的意見是，不一定就要你下次答復我什麼，我們可以先多多接觸，多多了解，然後再下結論。」我心想，你想得倒好，到時若萬一說個不談，我還不是被你給甩了，讓我吃不了，倒給兜著走？
「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了，我是說讓我考慮好了，認為我們可以繼續接觸，再進行下去。」說著，她看了一下手表，又提示我說︰「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都10點來鐘了。」
「再待待吧，晚一點也不會怎樣。」我心里很亂，很想理出個頭緒來。
我們再接著談了談，可是，仍然沒有什麼進展，便不由往回去的的路上邊走邊談。
「像這樣的見面，每次我還是有些熱的，但不是滋味。」我有些感嘆。
「你還會有些熱，我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麼。」小程卻表現的很為抱怨。
「既是如此，我們還有見面的必要嗎？」我有些不快地指出。
「那隨便你。」她的個性是這樣的強。
「我問你，你又推問我。」我不禁笑了笑。
「這總有一個人要講的。」她似乎很在行。
終于，我們走到了羊子巷和于都街交叉的地方，這是兩人回家分開的十字路口。我們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相互地對視著。
大家畢竟就要分路了，往後到底應該怎麼樣，她要我決斷。我不知怎麼說好，停頓了一下，腦子急速地理著頭緒。考慮到這樣下去也實在沒有多大的意思，慢拖不如快了，便干干脆脆地決斷︰「你既然是這樣的感覺，我們就此為止吧，何必要勉強呢？以後我們還可以是要好的朋友。」
「那好吧。」小程也不含糊，回答的很干脆
「要不要送你過去？」我客氣地說。
「不用。」她轉過車子，竟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就走了，就這樣，我們分手了，徹底地分手了。我目送著小程騎上車漸漸遠去，此時並不會覺得難受，倒感到如釋重負。
回到家里，徑直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我坐在了桌前，凝視著窗外，一連抽了好幾根煙，回味和感嘆這一切。湊合之約，能有多大的意思呢？
一會，母親上樓告訴我，徐步健同學又來過了，叫我在明天晚上7點鐘，到他家里去一下。
去就去吧，難道他真要幫我介紹那個出版社的打字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