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飯菜合不合你的胃口？」梁意林的話音依然充滿了磁性。
「合不合胃口，都一樣會變成垃圾。我猜這些就是你送來的，你的花樣玩得夠多了，梁先生。」舒小乙咬了咬銀牙。
「怎麼樣，我們雖然不在一起，卻可以同時舉杯，好不好？」手機里傳來杯子相踫的聲音。
「梁意林，你听著，這是你送來的酒，我把它摔了！還有你送的花，我一樣把它丟進垃圾箱!」隨即，是酒瓶和花瓶落地的破裂聲。
梁意林突然壓低了聲音︰「小乙，我只想祝你生日快樂！」
「你不打擾我，就是我最大的快樂！我告訴你梁意林，我沒空陪你玩，我要陪我的男朋友了！晨夕，給我倒酒！」舒小乙一閃念，順勢把杜晨夕拉了過來。
「好，我們今晚一醉方休！」舒小乙把話筒對準杜晨夕，後者的聲音傳了出去。
「那好，祝福你們啊，情人節快樂！生日快樂！」梁意林的聲音里，隱隱有一抹憂傷。但是，盛怒的小乙對此全無感覺。
「小乙，我現在明白你的心思了，你放心，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打擾你的。也許，我根本就不會再有打擾你的機會了。無論你今晚怎樣生氣，我都表示理解。或許，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但是命運安排我離開你，我不得不向他妥協。小乙，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我都希望你記住︰上帝，就是一條狗！你看，good——god——dog，上帝倒過來和狗一樣。所以，你要學會自愈。」
「上帝是一條咬人的狗，我已經被你的上帝咬得遍體鱗傷，請你放過我吧，既然命中注定我們不能在一起！」小乙強忍住就要沖出眼眶的淚水。
「小乙，再見了，或許，終生不再見！」梁意林終于掛斷了電話。
「他，就是你的前男友？」
「是。」
「你們分手了？」
「是。」
「有一句話他說得對，上帝就是一條狗，你要學會自愈。」杜晨夕默默地注視著小乙，眼里分明有一抹憐惜。
小乙不再言語，只是默默地看著一地的碎玻璃，還有無精打采的花朵。
「你該走了，我想一個人待會兒。」舒小乙開始下逐客令。
「是的，我該走了。請讓我做完最後一件事，一個秘書該做的事情。」杜晨夕拿起衛生工具，把這些東西叮叮當當地掃進了垃圾桶。
舒小乙默默地看著，緊緊地咬著嘴唇。
「你可以告訴我，我的面試通過了嗎？」杜晨夕走到門邊時，回過頭來問道。
「我不會聘用男秘書的，你到別處看看吧！如果我爸欣賞你，你可以去我哥的公司，他那兒隨便塞個人都沒有問題的。」舒小乙疲憊地說。
「那麼，你至少也該留下我的電話號碼？」杜晨夕微笑著，遞過來一張名片。
舒小乙漫不經心地接過來掃了一眼。
「什麼？你是海城市的散打比賽冠軍？留美回來的碩士？」舒小乙不禁大吃一驚，自己剛才門縫里看人——把他當成吃軟食的女乃油小生了。
「是的。」杜晨夕平靜地說。
杜晨夕身上，除了從容，還有平靜。那是一種高貴的閑適，與生俱來。
「我想，我還是不能錄用你。」她想了想說。
「是因為我不夠優秀？」
「不是，是因為你，太優秀。」舒小乙再次想了想，終于說道。
這次，她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