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你當成了一塊易碎的瓷器。其實,你更像一只刺蝟,沒有他想象得那麼脆弱。」他挑釁地說。
舒小乙鼻翼動了動,不置可否。
「剛才,在電話里,和誰發那麼大的火?我都能感受到你的萬丈火焰!」杜晨夕開玩笑地說。
「我的前男友,兩年前去了美國,我們分手了,」舒小乙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
「哦,沒關系,你們還經常聯系嗎?」
「好久沒有聯系了,不知為什麼,他突然給我打來電話。好了,不說他了,說說你,你為什麼願意到我的小公司來?你不知道嗎,我經營的只是一家很小的公司?」
「是這樣,你的秘書鄭曉雪是我的表妹,她準備辭職去深圳結婚了,就推薦我來接任。現在,我向你應聘來了。」杜晨夕一臉的真誠。
「你一個大男人家家,怎麼會甘心來我的小公司?」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拒絕我?」
「我討厭男人,他們太擅長背信棄義!所以,曉雪要走的話,我會再找一個女秘書。」
「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的!或許,我是個例外?」
「呵呵,天下烏鴉一般黑,我不相信奇跡。你瞧,你們在背後做了些什麼,我都一無所知。看來,我爸的余威還繞梁三日啊!」小乙無奈地搖了搖頭。
「是你自己下的死命令——三天不見客,不談任何與公司有關的事。曉雪沒有辦法,才拉上我去了一趟金河,約見了伯父。你這麼說,你是在趕我走嗎?」
「看在你跑了那麼遠的路,而且,今天是我的生日。至少,我們一起吃完這頓飯?」舒小乙苦笑了一下,兩個人一起吃飯,總比一個人好些。但男秘書?還是算了吧!
「那麼,謝謝你留下我共進晚餐。」杜晨夕再次舉起杯子。
小乙只好象征性地和他踫了踫,抿了一口,卻又難以下咽。
「怎麼,不喜歡這個口味?」杜晨夕看著她,他是那樣年輕,充滿朝氣。
舒小乙不由得垂下眼瞼,搖搖頭,「你知道嗎,今天是七夕,牛郎織女的節日。」
「哦,是嗎?我對節日一向不感冒,呵呵。原來今天是傳說中的中國式情人節?」
舒小乙抬起眼楮,眼神有點游離地點點頭。面前的男人,有一份天然的從容,眼神里流轉的是難得的坦誠。
「既然今天是情人節,那我們就勉強冒充一下情人好了。呵呵。」杜晨夕的笑聲充滿磁性。
「不要和我提‘情人’兩個字,我的字典里根本沒有它們!」
「遵命,以後絕不提這倆字!就當天下都是無情人好了!來,走一個!」
「本來就是!」舒小乙這才舉起杯子,隨著清脆的踫撞聲,兩個人再次一飲而盡。
「你知道嗎?情人的心就是玻璃做的,一不小心就碎掉了,連渣子都刺得你流血不止!所以,最好不要踫它!」
「是嘛?听起來蠻像個哲學家。」他笑了,聲音里有著瓷質的清響。
舒小乙記得,梁意林的笑聲也是充滿磁性的。但是兩個人,卻是如此的不同,仿佛一個是夏雨,一個是秋陽。
該死,怎麼又想起他來了?她惱怒地站起身來,跑到洗手間里用冷水洗洗臉,然後要忘記什麼似的用力甩著水珠。
「等等,你的電話,我接通了。」杜晨夕叫起來。
舒小乙听到了梁意林的笑聲,仿佛見了鬼一樣驚訝與激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