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一看無望了，那個老男人留下不多的錢也被她花完了，她就听從我們的勸告去流了產。在家里養了一陣子身體之後，她哥哥勸她留在農村，我們這里的人都在山上養蠍子，很多人都發財了。現在農村的日子好過多了，只要你不懶，就能找到飯吃。但是她實在太懶了，就想吃現成的。唉！走滿天下端著碗，喜勤不喜懶啊！」
「那後來呢？」
「後來，我們給她找了個婆家，對方是個勤勞忠厚的小伙子，現在也養蠍子發了家。那時候人家還沒有起步，人是窮了一點。嬌嬌看不上人家，連夜從家里跑掉了，听說是回了海寧。你說咱一個農村女孩子，就跟著命運走，說不定也有飯吃。怎麼就一根筋，非要賴在人家城里啊？！」
「哦，她好像去了一家房地產公司？」劉大衛對之前這些一無所知，但是鄭嬌嬌在海寧生活的事，他略有耳聞。
「對，她給人家賣樓去了。有一陣子還賺了一些錢寄回來，我們都以為她可以走正道了，誰知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讓我們對她徹底絕望了。她爸爸都生氣要和她斷絕關系，她也不肯改悔。」
「她又怎麼了？」
「她又和一個買樓的客戶走到一起去了。那個客戶是個老板，手里有一些錢，給她買項鏈、買戒指耳環，還送了她許多名牌衣服，她就暈頭轉向，死心塌地地和那個人來往了。直到後來人家的老婆去公司鬧，他們的事情曝光了，關系也結束了。」
「哦，這件事我卻不知道。」
「那個買房的客戶老婆威脅房地產商，要不把嬌嬌開除，她就不買房。公司老總為了自己的利益，就把嬌嬌開了。」
「那麼，她又回家來了嗎？」
「過了一陣子，她回來了一次。那一次，她好像躲避什麼，在家里住了一個月。打那之後，就沒有回來過。直到前不久，她自殺了，我們才把她弄回來。」
「那麼，她究竟躲避什麼呢？」
「我們也不知道她在躲避什麼，從她的電話里隱隱約約听出點事來，好像是嬌嬌又懷孕了，想和那個人結婚，可是那個人不肯離婚，只肯出錢給她，讓她墮胎。她死活不肯流產，每天躲在屋里不出門，在一個本子上寫寫畫畫的。」
「那個本子還在嗎？」
「應該還在吧，她的屋子沒有人進去過。」
「我去看看可以嗎？」劉大衛感覺自己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你跟我來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鄭嬌嬌生前的房間。正對著門的牆壁上，還掛著一張照片，一個嘴唇鮮紅的女孩，正對著他們嬌嗔地微笑。
劉大衛的心忽然有些慌張。如果，如果這個女孩能稍微乖順一些，不還是自己的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