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兄弟,我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這身子真這麼弱啊,你沒事兒吧。」
化青緩緩的搖搖頭,慢慢的的活動著肩膀。
「我打小學的可是如何握筆桿子,自然趕不上大哥這抗馬刀束野馬的手啊。」化青心中暗道,自己如果是個男子也許不用這般,可自己是個大病初愈的女子,連他力氣的一半都夠不上。
「不過你年紀輕輕,又熟通貿易,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月兌憐給自己安插進隊中,是以弘吉剌部與大宋貿易往來中間人的角色進來的,要求這貿易隊一行人對自己如上賓一般招待。「呵呵,大哥過獎了,我不過是靠嘴皮子和腦子吃飯,沒有實在家伙的。」
「可別這麼說,月兌憐大人都說要仰仗著你,可見小兄弟年紀不大,能力過人啊。」
化青只是淡淡一笑,恐言多必失。
後來的攀談中,她知道了這個大漢叫那欽,就從剛才的對話能感覺出不怎麼正經,似乎是個只知道美人和馬女乃酒的主。只是她覺得依照月兌憐的性子,怎麼會將這麼個貿易隊伍交給一個這樣的主?不過暫時看來,這個那欽還到作什麼事情都有條不紊。每一匹馬的的腳力有多少,何時有水源,飲馬,休憩整理都妥妥當當。
大漢坐了沒多久,便下車安排其他去了。這輛馬車,是她讓月兌憐給她單獨備的,只有少許的貨物。
化青趁著飲馬的時候,也下車透透氣。不遠處一條小河彎在成片的草原中,遠處天高雲淡,一下子胸口中充滿了青草的芬芳,她深深的吸了幾口,貪婪的享受這一份遼闊帶來的舒適。她緊走幾步,奔向那一彎河水。一個文弱的書生的臉龐映在了河水中,那個蒼白的女子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在出來前仔仔細細的給自己花了個平眉,讓一張過于柔弱得臉多了幾分英氣。
她捧起一把水,潑向自己的臉,涼意一下子沖到了腦門,水滴灑落,閃著金花,斑駁了她的臉。
她伸手在河水中觸模自己的樣子,痴痴的笑了。
「花兄弟,笑什麼呢?」那欽不知道什麼出現在她的身後。
「我是高興呢,這天那麼藍,草原那麼肥厚,河水又綿延不絕,若能日日馳騁馬上,養上他一雙兒女,多麼自在。」听到他的話,化青隨口便將這美景一夸。如果什麼都沒在大漠發生過,她想也許自己也會願意在這里駐足。
「那你又何必跟月兌憐大人說要去了不回呢,既然你喜歡漠上,那就留下,我幫你討個弘吉剌美人。」那欽自信滿滿的說道,他是自然是不知道化青心中此刻的心若翻騰的大海一般。
「呵呵,那欽大哥,謝謝你的好意,我已經留到了我不能不走的時候了。」她淡淡的道了一句,「家母過世了,作為兒子的我平日難以盡孝,所以……」
「哎,花青兄弟,」听到這里,那欽嘆了口氣,轉過身去對化青說,「咱們走吧,我讓馬夫加快腳程,早日讓你回去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