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青對那欽的印象略微有些改變,因為她知道,這也是個血性的漢子,縱使好酒愛美人。
晚上那欽讓人逮了幾只兔子雞什麼的烤來,就著馬女乃酒和一些牛肉干下肚。化青心中還是惦著事情,吃不下什麼。
「花兄弟,你怎麼吃的比個女人還少,你這樣趕路體力吃不消的。」那欽看到她只是吃了點兒風干肉喝了一小碗馬女乃酒,立即拎了一個雞腿到她面前。
「那欽大哥,留給弟兄們吃吧,我吃不下了。」
「不行!」那欽不容她拒絕,「今天天氣好,才能吃頓飽飯,若是天氣惡劣了,大家就只剩下了風干肉了,卻只能節省來吃,你靠什麼來維持體力,難道你不回家了麼?」
看到那欽那急切的要發火的表情,化青伸手接過了那只烤雞腿。
她默默的吞著雞腿,哎,回家,自己哪里還有家啊。
突然被觸動了淚腺,她的淚水充滿了眼眶,只能用力的看著天上,不讓眼淚流出來。
夜晚沉沉的落下了黑幕,星輝斑斕地灑在草地上。
「花青兄弟,」一個黑影沖到了正在馬車上坐的看星星的化青跟前。
「怎麼?」她並不知道來人叫什麼,似乎是後面哪個馬車上的馬夫。
「那欽讓我給你送來床毯子。」那人把手中的大包袱一遞,化青雖有些莫名其妙,可還是接了過來。
這好好的,怎麼突然給自己送毯子?
她打開包袱布,雪白的羊毛就露了出來,她又把它塞了回去,收拾整齊後放在了箱子里。
這個天,還用不到這羊毛毯子,但是那欽的好心自己也不能推出去。
夜漸漸的深了,化青的眼楮也越來越沉,終于撐不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早上她醒來,竟發現那羊毛毯子蓋在自己的身上。
「花兄弟,醒了嗎?花兄弟?」
車帳被撩了起來,那欽一張大臉伸了進來,嘿嘿的笑著。
「那欽大哥,這麼早。」化青剛剛清醒,透過窗看看外面,似乎天也是蒙蒙亮。
「起了就好,天明了好早趕路。」那欽微微笑道,「還怕你不適應呢,對了,昨夜派人送來的毯子,在沒出大漠之前,花兄弟還是蓋在身上的好。」那欽又突然認真起來。
「可大哥,這都八月份了…」化青一直覺得這個毯子有那麼些不和季節,
「你也許知道,這大漠不比中原,夜間寒涼,況且馬車帳子又不抗風,你身子這般瘦弱,怎麼能盯的住。」
「呀呀那欽大哥,我這可怎麼受得起你這般殷切的照顧。」化青著實覺得那欽雖然看著粗枝大葉的漢子一條,卻當真事無巨細。
「小兄弟這是哪里話,大人讓我們把你當上賓對待,我這簡陋,已經覺得十分的愧疚,你還這樣客氣。」
那欽剛從馬車上退了出去,不多時又進來了。
「早上不開火了,少吃點兒肉干充充饑,中午要是踫上放牧的人家,討兩頓熱飯吃吃。」
化青點了點頭,她知道,那欽定是對這地方哪里有放牧的人家十分熟悉,只要說了,也*不離十的就能吃上熱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