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化青到了屋中,見林媽媽背對著自己,便轉身掩好門,輕輕的喚了一聲。
林媽媽應了一聲,回身坐到了圓凳上,臉陰郁不晴,讓化青有些不知所以。
「你可是浮梁宇文氏的後人。」
「正是。」
林媽媽突然問道,更是讓化青心中疑惑,只能照實回答。
「你父親可是江南瓷器督造宇文吉澈,你母親可姓程,是禮部尚書之女?」
林媽媽又問道,化青心中大驚,自己只告訴過這林媽媽家鄉姓氏,但後面她如何知道讓化青更是驚訝。
「媽媽所言皆是,怎麼……」
化青還有些慌神,就听林媽媽低喝她的名字。
「宇文化青,」林媽媽正色道︰「你可知道你是通敵叛國的賊人之後!」
「媽媽的意思是……」化青渾身就是一個激靈,雖然讓著突然一番話弄得有些懵,但若說自己是通敵叛國的後人,也就是說自己的父親是叛賊。
「不可能,不可能……」她茫然的搖著頭,喃喃道。他父親雖然薄情寡義,拋妻棄女,可是卻不可能時通敵叛國的賊人之後。
「那你又知道趙公子是何人?」林媽媽又問道。
「紹興趙家的二公子……」
化青心中還惦著林媽媽說自己是叛賊後人的事情,突然听見她問趙先生就直接答道。
「難道爺到了這個份上,還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林媽媽臉色露出一絲鄙夷之色,嘴唇微微上掀,有擠出了這麼一句。
林媽媽突然稱呼一轉,從趙公子轉為了爺。
「那你也可能不知,當今聖上並非先皇子孫,而且也是紹興人士。」
「呵,媽媽的意思趙先生是皇親?」化青突然冷笑道,怪不得林媽媽對趙先生畢恭畢敬,維護有佳,原來是皇親國戚。
「何止是皇親,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御封的榮王!」
化青一愣,只感覺身子一震,眼前突然朦朧一片。
原來自己日思夜想,想要相伴左右的人,竟然連自己的身份也不曾透漏。
御封的榮王啊,好大的名頭……
「媽媽,我從未想過高攀,還請媽媽成全,切莫答應了趙……」化青一頓,立刻改口,「王爺給我贖身。」她突然覺得心中猶如百蟻嗜咬,痛不欲生。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你好糊涂啊,叛國賊本就是全家處斬,如今你有這條性命,我怎麼可能讓你再留在王爺身邊。」
「自憑媽媽發落,報官處死,也無怨言。」背後突如冷風襲來,吹得她不停的抖。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是通敵叛國之後,理應死于倒下。而他是聖上的御弟,天子號的王爺,遠居廟堂之上。
那個和她一起在容園里看景,听花,誦著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的人,突然間成了一紙殘影,剪碎了零落在了地上。
「你快走吧,晚了就要有人來取你的性命了。」
「媽媽對化青恩重如山,不願給媽媽添麻煩,」
「你爹休了你娘不也是為了給你們一條生路,你如今卻如此輕賤自己的性命!」
化青听林媽媽一說,突然明白了什麼, 的一聲跪倒在地。
「媽媽的恩情化青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