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青在兵卒的帶領下到了一個帳子,白一粟正躺在里面的床榻上,微微響著鼾聲,看樣子已經睡熟了。
看樣子他們對白一粟還算不錯,給的帳子還算干淨整潔,桌上還堆著幾件羊皮衣。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忽必烈的安排,她心中想著,突然看到桌上還有一只壺幾個杯子。化青趕忙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就咽了下去,連喝了三杯才算把嗓子里的干火澆滅。
白一粟的對面還有一張用石頭墊起來的木板,看見這個化青突然感到滿足了許多。若不是一直警惕,神經緊繃著,說不定這腿早就癱了。
她隨手拽起兩件羊皮衣,自己躺在木板上,將羊皮衣往身上一蓋,渾身的筋骨都得到了赦令,放松下來。
睡吧睡吧,說不定一覺起來,忽必烈傷好了,自己和白師傅就能回安豐了。
白一粟縱使醫術了得,只是忽必烈的傷了太久,毒已經侵入內髒,所以多需幾日調養。所以化青雖然絮絮叨叨的一番,早上起來忽必烈的傷還是好不了,只能備齊了藥,調糊,煎湯。
化青用嘴抿了一下藥,半跪在床榻前面。
「小王爺,請。」
忽必烈穿了中衣,斜靠在一側,接過藥一口吞了。化青覺得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好轉,只是自己不通醫理,不知道看的準不準。
「你是這白一粟的徒弟?」忽必烈突然開口發問。
化青點點頭,接過忽必烈手中的碗。
「奇怪,你不是在弘吉剌麼,怎麼到了大宋?」忽必烈自己也有些糊涂,昨天只顧見了她有些欣喜忘了白一粟是德容在大宋找來的,而她不是應該在弘吉剌部麼?
化青沒有回答,只是端起了另一個碗,說道︰「小王爺,要給您上藥了。」
忽必烈伸手撥開自己的衣口,露出胸膛,緊緊瞧著她頭也不抬的上藥。
化青靜靜的看著他健壯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窘迫。昨天還不會這樣,她緊緊的咬著唇,只敢看他的傷口,一刻也不敢看別的地方,更別說他的眼楮。
「你倒是仔細不含糊,這麼點兒個小傷,認真到頭也不抬。」忽必烈打趣的說道,想看看她什麼反應,沒料到她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應該的。」
「你似乎不太喜歡我的弟弟。」忽必烈饒有興致的挑挑眉,看著她似乎波瀾不驚的表情。
「小王爺,您答對了。」化青邊說邊用力在忽必烈傷口上一按,引的忽必烈不由的絲了一聲,心中道這丫頭下手還真狠。「小王爺,藥上完了。」
「所以,你從弘吉剌跑出來了?」趁化青轉身收拾東西,忽必烈又問道。
「我沒有。」
「沒有?那你怎麼可能出現在大宋呢?」忽必烈似乎若有所思,突然聲音嚴厲起來︰「我早就懷疑弘吉剌與大宋私下有來往,莫非?」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化青突然回頭急忙解釋,她知道要是忽必烈覺得弘吉剌和大宋私下有來往而去跟大汗亂說什麼,弘吉剌部得子民難免要受災難。
「哦?是麼?」忽必烈似笑非笑,剛才還是病態的眼神深邃起來,看的她心里竟然有些不自在︰「毛伊罕,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
作者題外話︰響響給各位看書的親推薦配樂~~陳悅的笛子曲《亂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