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小王爺非要問,我只能再次的說,小王爺你答對了,我的確是從弘吉剌逃出來的。」化青說道,然後頓了頓,「至于為什麼,我想小王爺在弘吉剌的時候也看出來了我和弘吉剌的大人們不太融洽。」她突然發現,忽必烈似乎在套她的話,自己提放的心又提了上來。
「哦,和弘吉剌不太融洽?也好,你下去歇著吧。」忽必烈神色一松,又恢復了剛才那般有些讓人疼惜的病容。
「是。」一听忽必烈讓自己走,就毫不猶豫的退了出去,不再顧及其他。
化青退走,迎面進帳一個男子。兩人匆匆看了對方一眼,默默低頭各自離開。
「小王爺……」男子一抱拳,「屬下來遲了,讓您受了傷。」
「月兌里,看見她了麼?」忽必烈起身整理好衣衫,卻沒有答他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誰?」月兌里讓忽必烈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毛伊罕。」
「小王爺說那個丑姑娘?她怎麼會在這里?」月兌里有些奇怪,這大營里面除了那幾個燒水的哪里還有女子。
「就是剛才出去的那個。」忽必烈眼神一瞥,帶向了門那邊。
「可那明明是個儒生模樣…」忽必烈這麼一說,月兌里更是奇怪,剛才出去的明明是個眉目秀氣的少年,他們彼此還互看了一眼。
「哈哈,那是她扮的。」忽必烈笑道,「月兌里,男女你都分不出來了麼?」
「可她那身打扮?」只不過是迎面走過,哪里能看那麼仔細。「難道王爺早就知道她在哪里,這次故意接來身邊?」
「說來也只是偶然,待我與你細說。你先把大汗那邊的情況說給我听。」忽必烈剛才還是一副玩笑模樣,一提到大汗事情就立刻壓住了情緒,黑下了臉。
「大汗得知大金滅亡以後,就召開了宗親大會。」月兌里緩緩說道,他安插在窩闊台身邊的近侍和大臣都有此消息透露,「他們正議定要遵照成吉思汗的遺略進行西進。」
「西進?」忽必烈听後一凝眉,「那大宋這邊?」
「大汗暫時未表態,只怕金國這一完,大汗下令把大刀揮向大宋是遲早的事。」
「你我到想的差不許多,只不過宋地多高山丘陵,如果蠻干硬來,我們倒不見得能像當年打花剌子模時候那麼順。」
「呵,大汗似乎想給自己的兒子們點兒機會。」
「怎麼講?」
「成吉思汗曾說大汗有謀略,比拖雷王爺更穩重,只是讓我看來大汗卻是私心太重,不表在面兒上,就此一點就不如拖雷王爺,真不知道成吉思汗當年為什麼不傳位給拖雷王爺。」
「月兌里,休要抱怨。」忽必烈知道自己阿爸的死似乎跟大汗有著撇不清的關系,雖然都說阿爸為了救大汗,可是外界總有些風言風語傳著阿爸是讓大汗害死的。所謂無風不起浪,拖雷的支系自然對大汗有所怨恨,兄弟手足都自相殘殺,不過是自己阿爸戰功赫赫而大汗擔心功高蓋主,易改江山罷了。
「你剛才說大汗怎麼?」
「大汗似乎有意讓自己家的貴由為統帥帶領西進。」據說會上大臣就有人議論此事,不過各家族爭執不休,誰都想把先汗的遺願攔為自己的封國。
「貴由大哥論年紀長我九歲,早年征伐大金,俘虜他們的親王,怎麼統帥不了?」
「可是先汗遺願這麼大的威名,如果全落在貴由頭上,是多麼大的榮耀,只怕就算我們同意了,也還有宗親大臣不會同意呢。」
「呵,別管他們了,等他們爭夠了,自然見分曉。」忽必烈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轉念道︰「你現在去查查毛伊罕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