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騰身一轉,伸手接住了快要落地的化青,把她立在了地上。
化青眼前天旋地轉,連忽必烈都在不停的晃著。
「小王爺,您是教我騎馬還是在戲弄我?」她有些慍怒,這是教她騎馬,還是為了刺激拿她看開心。
「戲弄你?我還沒這麼無聊,自然是教你騎馬。」對于他的怒氣,忽必烈似乎毫不在意,漫不經心的看著她。
「你!」化青惡狠狠的瞪著忽必烈,她本來還想感謝他教她騎馬,沒想到是這麼個教法,簡直為了要她的命。
「呵呵,難道你不覺得這樣教騎馬,學的比較快?」忽必烈突然笑了起來,「我看你騎的挺自在的。」
沒等化青再做出反應,忽必烈把馬韁繩塞到了化青的手里。
「毛伊罕,有沒有膽量,再上馬?」
化青哼了一聲,揪住馬鞍子,想要一下子蹬上去,可惜人還在剛才天旋地轉的恍惚之中,手用不上力,人也要出溜到馬下。
突然她覺得身後一股力量用力的推著自己,迫使自己上身回到了馬的一側。
「毛伊罕,手臂用力,精力集中。」
「要是讓敵人一槍挑在了馬下,你這樣子,如何上馬。」
化青突然回神,死死的抓住馬鞍子,雙臂用力抬,腿順勢一邁,才順順當當的坐在了馬上。
忽必烈嘴角一斜,伸手一揮,只听鞭落馬蹄聲起,馬兒帶著靈動月兌跳而出。
化青將韁繩一繞,順著馬兒奔跑之勢微微傾斜身子,兩腿自然夾著馬肚子。忽然口哨聲響了,化青知道馬兒要調頭,立即往後挺了挺身,力求穩穩的坐在馬上,又是一聲呼哨,馬兒跑得更快了,奔到忽必烈近前,化青一帶韁繩,「吁」一聲,馬兒緩緩的停了下來。
忽必烈手撐馬鞍,一下就到了馬上,驚的化青無處躲,上下不是。
忽必烈隨意的掃了她一眼,「你身子太僵,要適度放松。」
化青口中不答話,心中卻道還不是因為你上了馬。
忽必烈忽然伸手攬化青左側肩膀,化青「啊」了一聲,人已經直挺挺的站在了地上。
「毛伊罕,牽馬,我們回去。」
化青悻悻的牽著馬,踢著地上的石子,伸手蹭了蹭額頭上沁出了冷汗。
「白一粟不知道你是女子吧。」突然,沉默一路的忽必烈開口了。
「恩?」
「要不怎麼可能讓你去給士兵的下半身上藥。」忽必烈笑了,笑聲中是一份不懷好意。
「啊…」化青心中咯 一下,這個他怎麼也知道。
「愣什麼神兒,還不快走!」
化青回想那天白師傅讓自己給士兵上藥的情景,又是後悔又是窘迫,竟然愣在原地咬牙跺腳,听了忽必烈這話才急匆匆的走了起來。
「你以為,你說去方便,這里就有人能代替你牽馬了?」
化青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鑽進去,好不再听他羞辱自己。
那天她跟守衛的士兵好話說盡,那人才答應幫她替里面的傷病上藥,而自己的理由就是內急。
「你這樣做也好,如果暴漏了女子的身份,又讓張柔將軍知道了,你這麼個有不相干的女子在大營,怕是早就扔到野外喂狗了。」他冷冰冰的說道,剛才戲謔的口氣一掃而光。
他似乎什麼都知道,似乎什麼都不願意點破。
那他今天這番話的意思僅僅是為了讓自己難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