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沉在他的臂彎之中,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的步子越來越快,生怕遲那麼一刻,她會在自己的懷中斷了氣息。
月色透過窗欞,隱隱的打在帖古倫圓潤的臉龐上,幾分靜謐襯得她更加端莊。一雙眉目似秋水痴痴,一點紅唇艷若嬌花。
突然窗前閃過黑影,疾風一般略過,門扉便 作響起來。
「帖古倫,快開門!」
門外人聲音低低的,卻十分熟悉,可忽必烈從來沒有這麼晚了來找過自己。
帖古倫只是微微一愣神,卻听見敲門聲更急了。
「帖古倫,快開門啊!」
帖古倫慌忙過去開門,卻看見忽必烈一臉殺氣的立在門口,懷里抱著昏迷著得化青。
「小王爺,這……」帖古倫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先別問這麼多,我去請大夫。」忽必烈側身繞過帖古倫,到她床榻前,安置下化青,轉身便從帖古倫的視線中消失了。
帖古倫轉身點亮了燭火,融融火光氤氳著床上人兒面容。帖古倫這才看見化青滿臉的血跡和高腫的額頭,一口氣便提到了嗓子眼。
「毛伊罕……」
帖古倫輕聲喚道,伸手那帕子替她拭去額間面兒上的血跡,卻發現她沒有反應。她微微低頭,發現了她頸肩上的斑斑青紫痕跡。
帖古倫緊皺眉頭,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轉身淚便掉了下來。她擦拭過她的肩頭頸側,又取了自己的袍子替她換上。
「毛伊罕,你……」
帖古倫心中乞求她別再有事,一個如此瘦弱的姑娘,怎麼經得起這麼些折磨。
門扉輕輕的開啟,忽必烈帶著大夫已經到了屋中。她起身讓出位置,手卻撐著幾案連連顫抖。
「帖古倫,別怕,她不會有事的。」
忽必烈的大掌按住了她的胳膊,扶她坐在幾案一側。
「是我對他太過放縱,今日才險些釀成大禍。」
帖古倫知道忽必烈說的他是誰,難道是他對毛伊罕用強的,毛伊罕才撞牆再次尋死?突然她眉目一顫,眼淚便撲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帖古倫,別哭。」
他低聲安慰道,卻知道這只是徒勞。毛伊罕的事情前前後後的他也是知道的,受了那麼多傷害,怎麼能讓人不憐惜。
「小王爺,姑娘只是撞破了頭,許用些膏藥涂抹,其他的地方倒是沒有關系。只是這姑娘身子本就瘦弱,加上舊傷還在,前些日子的炎癥沒有完全消退,要靜心調養才好。」
大夫低聲說道,大半夜的小王爺火氣沖沖的殺到了藥制房,原以為是老王妃出了事兒,沒想到還是這個瘦弱的小女婢。
忽必烈陰郁的臉微微放晴,點了點頭,「速速去弄了藥來,一刻也不許耽擱。」
「帖古倫,你看,我說她沒有大礙吧,快別哭了。」
忽必烈轉頭望著帖古倫哭的微紅的雙眼,淡淡一笑,低聲的哄勸著。
帖古倫默默的點點頭,起身去床榻前靜靜的握著化青的手。
往日自己和忽必烈在一起時,自己雖然對他那般愛慕,卻總會覺得不自在。今日他低沉的言語卻讓她倍感心安,那一抹淺笑如陽光一般的照進了她的心坎兒。
只是她那天還說過,自己曾盼望阿里不哥娶了毛伊罕,畢竟毛伊罕自殺時阿里不哥對毛伊罕那樣用情用心。但如今,他竟會這般傷她……
忽然,床上人兒眉睫輕弄,唇角輕輕一抿。
「毛伊罕?」帖古倫輕聲喚道,握著她的手剛用力了。
化青的眼楮緩緩睜開,卻是毫無目的看著自己的上方。
「帖古倫姐姐,你在哪里,為什麼這麼黑?」化青握緊了帖古倫的手,順著模索。
為什麼就在身旁,自己卻看不見她?
「姐姐,怎麼還不掌燈?」
她看不到,帖古倫的另一只手在她澄澈的眼楮前晃動,已經淚流滿面。
「毛伊罕,你怎麼了?」
作者題外話︰神啊,殺出個親來留個言啊
木有存稿的作者你傷不起啊,三個小時才憋出一章的作者你更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