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變，怎麼會讓她去照顧老爺、老夫人，那兩個人對她是恨之入骨。
大椿帶著沉默的四季一路邁進一處偏僻的院落，「老爺中風，老夫人瘋了之後，大夫人一個寡婦照顧他們多有不便，王爺便將他們統統接進王府照料，以行子孝。」
「老夫人瘋了？」四季錯愕地睜大眼。
「三姑娘和大公子去世之後，老夫人思子成狂，後來就是……」
大椿的話還沒說完，就听一陣砸東西的聲響傳來，幾個侍婢慌亂地從一間屋中逃出來，嘴里連連求饒，「老夫人息怒，老夫人饒命。」
「滾！滾！你們都想害我們鳳家，你們都想看我們鳳家笑話！你們滾你們滾！你們都是老二派來的，老二那個忤逆子是來討債的，是來向我們鳳家索命的！」
尖銳的罵聲傳來，口口聲聲罵著鳳止卿。
四季跟著大椿走到門口，一盞茶杯就碎在她的腳邊，灼人的茶水燙得她腳趾綣起。
「滾！通通滾！」
屋內正暴跳如雷的女人五十歲左右，一身雍榮華服，發髻盤得大方高貴，身上戴滿了玉器金飾，風韻猶存的臉孔卻因叫罵而顯得扭曲，手上端起茶壺就往門口砸。
「老夫人——」大椿穩穩地接住茶壺往里走去，「奴才說過多少次了，王爺不是忤逆子，王爺很孝順你們。」
「我呸！老二是那賤人生的，她死了，就讓老二弄得我們家破人亡！你把茶壺還我！還我！」鳳王氏激動地往前要搶茶壺，突然整個人像被震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老夫人？」
鳳王氏的目光越過他落在門口的四季身上，一雙美目頓時恨不得瞪穿她，胸口不斷起伏著，手指顫抖地指向她，「你、你是鳳四季那個小賤人！你也是來討債的，你也是你也是……」
「老夫人。」四季淺淺地向她行了個禮。
「啊！」鳳王氏尖叫一聲，整個人滿屋子逃竄，最後躲到一張椅後嚇得渾身發抖，口里不斷念叨，「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那個風華絕代的鳳將軍夫人竟然變成這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