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許樂才抬起頭來沖鳳止卿道,「奴才輸了。」
有幾些懊惱不甘,卻也是心悅臣服的。
鳳止卿放下茶杯,語氣平淡地道,「你下棋殺氣頗重,只攻不守,你幾歲了?」
「六歲。」許樂很自然地接上話,盯著棋盤上的局悶悶不樂,「奴才只輸過給一個乞丐,于是跟他學棋,他說棋局為戰,贏王敗寇,真沒想到原來王爺比他還厲害呢。」
「你跟乞丐學棋?」鳳止卿面上波瀾不驚,語氣卻難掩愕然。
「是啊,奴才輸給誰就跟誰學本事,奴才還跟一個要去充軍的犯人學過武呢,不信您看——」許樂跳下椅子就開始比劃拳腳,看到一旁站著的四季,眼楮立刻發亮,激動地喊起來,「咦……」
四季的臉白了。
「有糕點!」許樂見狀及時反應過來,撲到她面前端起桌上的糕點,轉身狗腿地遞給鳳止卿,笑得一臉燦爛,「請王爺笑納。」
四季緊張地盯著鳳止卿,鳳止卿輕笑一聲,沒什麼不滿,只道,「你倒是會借花獻佛,本王不愛吃這些,賞你了。」
懸著的一顆心重重地落下,四季暗暗松了口氣。
「謝王爺!」許樂格外開懷,拿起一塊松糕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道,「我娘說吃甜食能讓腦子變聰明,但不能多吃,會蛀牙。」
鳳止卿不在意地頜首,目光瞥向四季,「過來給我捏捏肩。」
「哦。」四季不敢有違地走到鳳止卿身後替他揉肩,態度很是順從。
許樂沒見過她這卑躬屈膝的模樣,頓時好奇地瞪大了眼楮,一口松糕噎在喉嚨里劇烈地咳起來,拼命拍著胸膊,看到四季擔憂的眼神忙笑起來,「王府里的松糕特別好吃!嗯,真好吃!」
「小午,你為何進王府做小雜役?本王听你談吐是讀過書的,家境應該不貧。」鳳止卿突然問道。
「這個……」許樂遲疑,眼珠子骨碌碌轉著,急中生智道,「奴才和爹娘失散了,跟著流浪到京城乞討為生,看到王府在招雜役就來試試,大椿管事說奴才年紀雖小,但勝在手腳利落、頭腦靈活,就讓奴才進來了,大椿管事真是個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