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連大椿都贊上了。
兒子胡掰亂編的本事，她這個做娘的都嘆為觀止。
「難怪你才來幾日，王府里就個個對你贊不絕口，你小小年紀竟懂如何為人處世。」鳳止卿淡淡地道，「你以後就留在君南苑侍侯，跟在本王身邊。」
他說得平常，聲音听不出喜怒，但這話……無疑是有意提拔。
「謝王爺隆恩！」許樂一口咽下松糕，動作夸張地拍拍袖子跪下，稚聲稚氣道，「奴才做牛做馬也難報王爺恩德。」
「行了，退下。」鳳止卿揚手。
「是。」
許樂听話地應了一聲，飛快地瞥一眼四季，然後一臉興奮地退出去。
四季目送兒子離開，低下頭時見鳳止卿正按著眉心，顯出幾分疲倦，不禁問道，「你累了？」
「嗯。」鳳止卿不可置否地應了一聲，「剛下朝回來，本要歇會想起這孩子還未安置，便召他過來談上兩句。」
四季錯愕，一邊替他揉肩一邊試探地問道，「安置？一個小雜役有什麼可安置的。」
說到許樂，鳳止卿疲憊的臉上多了抹笑容，「這孩子是個人精，大椿跟了我這麼多年，從不多嘴多舌，可這些天幾乎逮到機會就暗示我提攜這孩子。」
「人精？」她輕聲重復著他的話，仔細打量著鳳止卿，想從他臉上看出一些什麼。
鳳止卿不若剛才在許樂面前的威嚴，不掩贊賞地道，「小午聰明過人，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他頗為自負，現下施恩馴服了他將來也能為我所用。」
兒子為爹所用？
四季听得極不舒服，忽然念頭一轉，要是鳳止卿和許樂相處之下有了父子之情，鳳止卿總不至于為自己的積怨而下殺手吧……
有道理，鳳止卿這麼欣賞許樂，可能許樂不離開也行……
「你怎麼來了？」鳳止卿忽然冷淡地出聲，打斷她的思緒，「我還以為你見過齊衍之後就躲在屋里不出來了。」
自從被吩咐留在君南苑侍侯，四季一直呆在自己的小房里很少出來，鳳止卿喜歡夜夜笙歌，姬妾們在君南苑里出出入入的，她也不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