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顯然熟知男子品行,聲音沒有絲毫的停滯,「你打算在補品內加什麼東西?我只是要你救出玄兒,沒有讓你謀害皇上。」
「放心吧,只不過是讓他神志昏迷的藥物而已,到時候可以趁著他神思不清,誘他下旨赦免玄兒的罪過。」
華妃似乎是松了一口氣,但是聲音中還是透出一縷緊張,「可是給皇上下藥也是重罪,萬一被查出來,大家都月兌不了干系。」
「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不救玄兒,設法保住自己的地位,要麼按照我的計策下藥。但是我可提醒你,不是我見死不救,而是你不配合,到時候救不了玄兒,這帳別賴在我頭上。」
華妃的聲音立刻被空氣吞噬,最終猶豫良久,用略帶著顫抖的嗓音開口,「好,我按照你說的做。為了玄兒,就算是犯誅九族的罪,我也認了。」
等到房間內的談話聲中止,緋月復又抬眼,看著室內的一切。
華釗將華妃抱緊,安撫她的情緒,那些關于情人間的枕邊絮語飄散在空氣中,等到新一輪的雲雨開始的時候,緋月幾人帶著笑意離開。
一回到王府,慕容書幻一身墨袍,優雅的揮開手中的折扇,「宮主打算插一手吧?老實說,咱們月宮之人,哪一次干的不是大手筆,對付華妃華釗,未免感覺有點屈才。」
緋月白璧無瑕的面容上扯出笑意,如同那染紅忘川的曼珠沙華,「過程要比結果重要的多,若是用心謀劃,多的是趣味。」
看著緋月這樣的笑意,慕容書幻止住了聲音,每次他們家宮主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他都需要為那個不知道大禍臨頭的人致哀。
俗話說,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他倒是覺得,寧得罪小人,莫得罪他們家宮主。
第二日,華妃坐在鏡前裝扮數時,粉藻其姿,然後聘婷的走出宮門,行走間,自有一番風流蘊藉的姿態。
行至帝王居住的宮殿中,盈盈叩拜。
此時早朝剛下,皇上還有些奏章未處理完,卻被華妃打斷,這麼多年來,對她積累的不滿又多了幾分。華妃清楚的捕捉到皇上眼中的情緒,卻假裝沒有看到,低垂臻首。
「皇上,臣妾知道自己罪孽很深,昨日一直在思過,今日原本也不該再出現在皇上的面前,但是突然想起宮中還有一件姐姐留下的遺物,特地來呈送給皇上。」
說罷從袖中拿出一方錦帕,一根碧玉簪靜靜的躺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