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原本微怒的心境在看到這只簪子的時候,立刻變得激動,起身拿過那簪子放在掌心,手指拂過每一寸,細細摩挲,像在感受著故人的溫度。
最終看著華妃,眼中的厭惡也因為那簪子消散些微,「你是怎麼得到的?」然後似是自問自答般開口,「也是,她向來待你如同姐妹,你那有她留下的東西很正常。」
「姐姐曾教臣妾熬補品,臣妾愚鈍,終生也只有這一件事情學的有幾分火候。」
皇上斂去眼中閃爍的淚光,用半是威脅半是期待的口氣,「你若能做出和她的手藝相同的補品,朕便不計較你與外人私通,亂皇室血脈這件事情。」
對他來說,那些原本該誅的重罪,遠遠不及關于摯愛的回憶重要。
其中情深,日月可鑒。
一月之後,宮中傳出消息,皇上病重。
華妃一直懸在心口的巨石緩緩的落地,她深吸了一口氣,移步到皇上所居的地方,看見皇上臥病在床,神情恍惚的樣子,便知道那下在補品中的藥已經發作。
這藥是華釗給的,每日只加小劑量,宮中那些試餐的婢女根本查不出來。
皇上因為臥病在床,形貌沒有了往日的精神,看起來有些蒼老無依的感覺,和華妃說話時,思維遲鈍,反應緩慢,大多時候,只是不斷的應和。
華妃拿出早已準備的說辭,「皇上,玄兒已經被幽禁多時,就算之前有錯,也已經悔悟了,皇上不如赦免他的罪,讓他繼續為國效力。」
皇上一雙眼半垂著,似乎還沒有睡醒,「玄兒是誰?」
「是你的兒子啊,皇上,你不記得了嗎?小時候你一直夸他能文善武,堪為表率。」
皇上微微的側了一下頭,「你說的是冷兒吧,朕只有這一個兒子,哎,朕真是越來越糊涂了,怎麼會罰自己最喜歡的兒子呢?」
華妃看著皇上即使神智不清,依然記得軒轅冷是他唯一的兒子,頓時有點感傷,也為軒轅玄有些微的不平,最終用哄小孩子的口氣「是冷兒,臣妾一不小心說錯了,皇上願意赦免他了嗎?」
皇上點點頭。華妃接著拿出華釗擬好的聖旨,請皇上蓋上玉璽印。
皇上一雙拿著玉璽的手,有些不穩,最終還是顫顫巍巍的將印蓋上。華妃的臉上逐漸升起如同珠花般亮眼的笑容,而皇上的手卻緩緩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