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海藻般的發絲鋪開在米色的沙發上,愈襯得她美麗的眼楮中帶出一絲明媚的光彩來。
讓人無法拒絕的嫵媚。
這種嫵媚是沁入骨,刻進髓的,連他都不自禁地,在這一年內沉淪進去。
是啊,本以為,一年,能讓自己斷了這種不該有的癮念,可,沉淪之深,是始料未及的。
褪去外衣,暫時抑制小月復的灼熱,在足夠的前戲後,才分開她修長的腿,滑進那處天堂。
滑進的瞬間,他俯低臉,吻上她的唇,將她低低的吟聲一並收入這個吻中。
沒有顧及場所、也沒有顧及時間、更沒有顧及地點,他有些急不可耐地要了她。
而在肌膚相親,他的身體進入她的剎那,她仿佛看到另一個自己,冷漠、疏離地看著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自個。
一年了,她就在他的身下這樣出賣著自己。
閉起眼楮,這樣的時刻,如果不能關燈陷入黑暗,她的選擇就是閉起眼楮,不去看發生的一切。
「看著我。」他低啞地說,然後,停止加深唇齒相依的吻。
手撫上她長如蝶翼的睫毛,這一次,他不容許她閉上眼楮。
她的睫毛瑟瑟地動了一下,終是在他用力一挺,更深地埋入她的緊窒時,睜開眼楮。
她的左眼角下,有一顆淡淡的、褐色的淚痣,配上眼底含著的些許霧氣,使她看起來,更添了楚楚的韻致,。
老人們常說,有淚痣的女子,心很軟,也很容易哭。
這句話或許是對的。
在一年前,他撿回她時,她確是流著淚,無措的站在夜總會陰暗的角落,像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
而和他在一起的一年中,至少在他跟前,她不再流淚,溫柔、細致地扮演好她的角色——
他的情人。
除了婚姻,他不能給她,其余的,他都給了她最好的。
可,在她這雙能讓人溺醉的眼楮中,他始終看不到任何關于幸福的瞬間。
「奕……」她低低喚出這個字,打斷他的思緒,縴細的手臂旋即纏繞住他寬闊的肩膀,以此借上一些力,來迎合他身下越來越激越的律動。
這樣的聲音,這樣的動作,仿似帶著蠱惑一樣,讓他緊緊扣住她柔軟的腰際,恨不得將她揉入他的身體中。
「輕……輕點……」她柔弱的聲音細碎地從唇齒間溢出。
如絲緞般光滑的身體綻放著讓人無法抵御的美好,讓他怎麼停得下來呢?
縱然,他知道,每次,他都會弄疼她。
將唇封住她的,他盡力放緩身下對她的掠奪。
除了她之外,他從來不會這麼不克制。
或許,她在他心里的位置,真的是不同的罷。
一年前的那份惻隱,說到底,不過是個借口。
她的指尖用力掐進他的肌肉中,在他漸快的律動,于她身體深處釋放出所有時,她稍稍欠起身子,掩去楚楚眸光中的一道冷光。
冷光中,她清楚地看到徐媽捧著茶盞進來,又尷尬地退出大廳的樣子。
這是第一次吧,他這樣不分場合地要了她。
好像,擔心著什麼。
按著協議,在他幫她收購遠亞,讓遠亞徹底消失的時候,也是協議結束的時分。
到那時,她就只是她,不是他的情人。
而他也會娶那位名媛蕭未央為妻。
一切便橋歸橋、路歸路,彼此再無干涉。
可,這是她要的全部麼?
她埋在他的肩胛處,閉上眼楮,只將留得很長的指甲掐進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