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雪醒來時,是在柔軟的大床上,身上早換了干淨的睡衣,隱約地能聞到保加利亞玫瑰的味道。
那是她慣用的沐浴乳。她喜歡玫瑰,常用的,卻只是保加利亞玫瑰。
她稍動了一動,發現,皇甫奕竟還沒有走。
現在,他把她圈在她的臂彎,看上去很熟。
每次和他做完,大部分時候,她都會承受不住,在過程中暈厥過去。這種男歡女愛的事對于她來說,從來沒有享受,有的只是疼痛,難以忍耐的疼痛,可她的臉上卻還得保持最沉醉的姿態,不能露出半點端倪來。
而每次,皇甫奕都會悉心替她清洗干淨,再把她抱到床上。
但,當她醒來的時候,他卻是早已離開。
今晚,似乎是唯一的一次例外。
縱然她和他之間有著最親密的關系,這一刻,她仍不習慣睡在他的身旁。
可,這一動,他的聲音低低地從她頭頂傳來︰
「醒了?」
「嗯。我去端花膠湯,喝完,早點回去。」她柔聲說出這句話,卻覺到他的手臂緊緊環上她縴細的腰,用力將她重新納向自己的懷里。
今晚的他,真的有點不太對勁。
「給你帶了點東西。」他摩挲著她長及腰際海藻一樣的長發,聲音仍是很低。
她乖巧地點頭,微微抬起臉,他抱住她柔軟的身子,一並坐起後,才把一盅早就準備在旁的炖盅端到她跟前,不用看,只聞那味道,就知道是周記的雙皮女乃。
她最愛的甜食。
她對喜歡吃的東西有一種偏執,譬如甜食只愛周記的雙皮女乃。
這些,雖不過相處了一年,他倒是都記得的。
他對她,確是極好。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叱 商場,鐵腕無情的皇甫大少,對她這麼好呢?
可,她呢?
不去多想,只繼續溫柔地笑著,就著他親自舀起的一勺雙皮女乃,慢慢咽下去。
她用得很慢,他喂得也慢。
小小一盅雙皮女乃,倒是吃了半個小時。
「你,不吃點麼?」瞧著是最後一口,她柔柔地問。
他搖了下頭,她才湊近金勺,把一口雙皮女乃咽到唇中,突然,他俯低身子,她一驚,他已嚼住她瑩潤的嘴唇,並逐次纏綿進她的貝齒間,她以為他的興致又起來了,手不自禁地抓緊旁邊的被褥,貝齒微微松開時,才發現,他只是從她口中,將那小半口雙皮女乃咬了去。
她的臉紅到無以復加,有些怯懦地縮在他寬闊的胸膛內︰
「早知道你要,我——」
「你就不吃了?」他咽下那口猶帶著她芬芳的雙皮女乃,饗足地笑道。
「嗯。」她點了點頭,臉頰仍是燙的。
「我要什麼,你都願意給?」他追問出這一句。
她再次輕輕點了點。
「那——」他頓了一頓,蓄積了下勇氣,方說,「我要你繼續陪在我身邊。」
這一句話說出來,他總算是松了口氣,卻覺得到懷里她的身子明顯僵了一僵。
果然,她是不願的。
委身于他,只是為了讓他幫她完成那個心願。
而他也知道,這是奢求。
不僅因為,他無法給她一個名分。
更由于——
「你不願意,沒有關系,按照協議,我們的關系會在半個月後終止。這套房子,我已辦了轉戶手續,你簽個字就行了。」
「我不要。」她聲音很輕,卻是執意地搖了搖頭。
「我能給的不多,別拒絕我。」他沉聲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