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消失的曹軍
秋風拂過，帶著片片落葉瑟瑟飛舞，增添些許蒼茫。襄鄉城東遼闊的土地上，軍帳延長，刀劍林立，淒涼之氣情不自禁。這正是先後馳援襄鄉而來的荊州軍主力，原本駐守在湘鄉城西要道的高順也被調過來，那邊只是讓楊齡、陳應兩員小將率兵五千駐守。而城北二十里外便是曹操和劉表的聯軍大營，雖然兩軍相隔較遠，但仍然隱約可見那綿延的營帳。
自從高順迅遏制城西要道，與襄鄉城管亥相互呼應之後，曹操不斷未曾有任何舉動。隨著劉表大軍跟上，荊州這邊的援軍也相繼趕到，兩軍進入這樣的對峙也有五日之久。
荊州中軍大帳內，主要將領皆是齊聚一堂，議論紛紛，商議著御敵之策。
「噠、噠、噠」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渾身戰甲，面貌嚴肅的徐盛掀開帳簾，大步走了進來。
眾人見其容貌，雖然知道沒什麼結果，但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主公還未到嗎？」
「沒有早著呢。」感遭到眾人的焦急，徐盛大步跨到自己位置坐下。「剛才諜影部眾告訴我，主公在兩日前率領一萬親衛兵出，估計還需數日。」
「兩日前出？」高順登時皺起了眉頭，接過話道︰「主公親衛雖然全是騎兵，一路又暢通無阻，但要從江州趕到這湘鄉也需數日之久，看來是趕不上了。」
這話讓廳中眾人都有些沉默，徐晃四望一眼，忍不住出聲問道︰「那我等現在該當如何？如此拖延下去也非良策，那曹操主力正在攻取徐州，想必很快就會有所行動。現在主公軍師等人皆不再，也未立主將，大軍無主，我等究竟該如何應對？」
此話說出了眾人心聲，相互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張遼同樣心急，偶然看到王旭親點而來的陳登一言不，忍不住出聲道︰「元龍，你也說句話啊」
陳登本來就不知該如何是好，被這麼點名詢問，只得苦笑著一攤手︰「文遠，我也沒辦法，上次主公只是叫我前來協助高順將軍，以備突然變化，如今大軍已到，目前是戰是退都不清楚，如何為之？」說著，嘆了口氣，也是疑惑地接道︰「其實說來也奇怪，以主公的性格，向來不會如此，為何此次竟然不做安排？」
「哎」眾將齊齊嘆了口氣。
「不管如何，我等必須要竭盡全力防備曹操，務必等到主公前來，不容有失。」就在這時，不斷沉默的趙雲斬釘截鐵地道。
這話霎時引起了眾人的共鳴，當即堅定地附和︰「嗯子龍此言不錯」
就在這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卻是突然傳來︰「哈哈哈姍姍來遲，倒是讓各位費心了」
隨著王旭掀開帳簾走進廳內，唰地一聲，所有人都驚愕地站起身來。「主公」
但隨即便顯露笑容，長長地舒了口氣。」主公，你可算來了」
「是啊，我等已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感遭到眾人的焦急，王旭悄然一笑，也不急著說什麼，徑自做到上帥位才開口道︰「諸位，抱歉了。本來我今晨就趕到，但即將抵達大營時卻有些想法，便偷偷潛到曹營附近去轉了一圈。」
「這……」此話一出，眾將都驚愕地望著他，不知該說什麼好。這個主公，總是那麼出乎預料。
「哎主公怎麼如此親涉險地？」陳登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知道多說無用，便轉而問道︰「剛剛得知主公兩日前才出，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噢我一個人帶著徐淑和趙雨以及數十近衛快馬先走的，親衛軍交給典韋了，還在後面。」知道如此作為肯定又要被說上一通，不等眾人接話，已是轉移話題︰「算了，先不說這些，我此行親身前往曹營附近探查，可是有大覺。」
「嗯？」眾人果真被這話吸引住，個個投來詫異的目光。
「曹操大營如果不出我意料，應該是空的，最多只有一兩萬人。」
「什麼？」
「主公此言當真？」
眾將皆是大驚失色，誰都沒想到曹操兵馬竟然就在眼皮子地下溜了。
「呵呵」王旭悄然一笑，點頭道︰「嗯，這是現實。我斬了曹營一隊哨騎，在一小山坡上遙遙觀察，覺曹營甚為空虛。雖然旗幟眾多，軍中兵士往回巡查，但那等障眼法可瞞不住我，那些兵帳十室七空」
「可曹兵能去哪兒？」陳登憂愁地道。
此問一出，廳中眾將一個個皆是眉頭舒展，都在揣測這曹軍的去向。
「莫非是偷偷繞回南陽，擊我新野？」張遼迅提出了他的觀點。「南陽前來，有三條路。西路是過陰縣，但西邊多山嶺，地勢險隘，道路不暢，不適合大軍作戰，他們應該不敢。中路則是過新野、朝陽等地，此路最適合大軍攻伐。而東路便是打平氏、湖陽、襄鄉。至于最東邊還有一條小道，也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打了復陽，同樣要經過這襄鄉。莫非那曹操是想展暗度陳倉之計，突襲我新野、朝陽，然後直抵襄陽？」
「誒文遠此言不對。」陳登立刻出言反駁︰「若新野、朝陽有失，我等必定第一時間知曉，這襄鄉距離朝陽不遠，騎兵大半日可到，他最終還是要與我等正面一戰，有何意義？況且，曹操此來是為了牽制我荊州，若論目的，已是達到，余下不外乎讓我受些喪失，搶掠一番。新野、朝陽雖是門戶，卻並未有多少財物可奪，遠不如這湘鄉。他目前要嘛退兵，要嘛就是在這襄鄉設想我等。」
「元龍此話甚是。」王旭適時接過了話道︰「曹操確實只有這兩個選擇，可若說要在這襄鄉設想我等，為何遲遲不見行動？如此拖下去，時間越長對他越是不利。」
「那他是退兵了？」趙雲皺眉接道︰「他目的已經達到，這麼安穩月兌身倒也是個辦法。只是劉表會答應嗎？他此次幫著曹操，也出了兵馬，耗費錢糧不少，若是如此作為，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嗯」王旭贊同地點點頭，說︰「劉表確實不會答應。但曹操的企圖也很難揣測，就我估計，端起內，應該會有所行動，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看他究竟要作何部署。各位下去務必嚴防變故，多派探子打探，若覺異常，第一時間稟報。」
「諾」
兩日時間，眨眼即過。王旭每天皺眉苦思，怎麼也想不通這曹操究竟要做什麼，徐州那邊戰事吃緊，久攻不下。這邊作為攻方，異地作戰，錢糧消耗甚巨，拖下去很明顯對他是極為不利的。看他撓頭苦思，徐淑也是忍不住幫忙，可仍然沒什麼結果。
第三日清晨，王旭端坐在主帳內看著地圖苦思，全副武裝徐淑和趙雨也是在旁相伴，可惜好半天仍是一無所獲。
「文雅、雨兒，隨我出去走走。」
「嗯」兩女應了一聲，知道他心情不好，都沒有多說。
可剛剛起身，帳外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之便想起張遼那渾厚的嗓音。「主公主公」
看著掀開帳簾，大步走進來的張遼，王旭心中一動，登時驚疑地道︰「可是曹軍有什麼動靜？」
「正是曹劉聯軍主力都已結陣，正向著襄鄉趕來，估計是要與我正面一戰。」
「主力出動？正面決戰？」王旭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楮。
「嗯從目前敵軍動向來看，當是如此。」張遼肯定地道。說著，看了看王旭的神色，又忍不住問道︰「主公，我等是迎戰，還是據守？」
電光火石間，王旭腦中已是閃過諸多念頭，可最終還是狠狠一點頭，道︰「迎戰」隨之，便果斷地下起了命令︰「通知襄鄉城中管亥，他那一萬兵馬不動。元龍率三千弓弩手，兩千步卒留守大營，其余人隨我列陣迎擊。」
「諾」張遼臉色一喜，二話不說，轉身便離開了主帳。
王旭深深地吸了口氣，回頭望了望徐淑和趙雨，笑道︰「幫我穿甲」
「嗯」徐淑笑著點點頭，當即便道旁邊木架上拿起戰甲為王旭披掛。
倒是趙雨興奮不已，急聲道︰「旭哥哥，總算有仗打了，也帶雨兒出戰好不好？」
「當然不……」王旭本想拒絕，可隨之卻陡然一頓。此次大戰，他心里實在有諸多不安，曹操那消失的兵馬到現在都搞不清楚去了哪兒，莫非是隱藏于某處，意欲在此次決戰時襲擊大營？應該不會，終究大軍潛伏這麼久不被覺，很難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若是真有不測……
想到這里，王旭不由改變了主意。「好你們倆都跟在我身邊。」
「哈哈太好了。」趙雨小臉蛋興奮地通紅，激動地道︰「那我回隔壁營帳拿我和姐姐的兵器」說完，已是一溜煙地跑了，生怕王旭改注意。
「這丫頭」徐淑溫和一笑，反而回過了頭來︰「老公，你就這麼擔心？」
「嗯」知道徐淑了解自己，王旭也不隱瞞，點頭道︰「非常擔心，我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可又想不穿，你二人都跟在我身邊好一些當然，最好是你們倆先回襄陽，這次的對手是曹操，不可小視。」
「你覺得可能嗎？」徐淑沒有正面回答，眨了眨動人的眼眸，顯露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
王旭苦笑︰「這不是知道不可能，所以才選擇讓你們跟著我嗎？反正你二人武藝不差，跟著我還更安全些。」
「知道就好」
徐淑責怪地白了一眼，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仔仔細細地為王旭穿戴著戰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