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爽給武定山同學做了手術,回到急診室,並未休息,腦子里卻在想他的五髒六腑移位,經脈斷裂,這明顯就是受了陰損內勁的重創,現在的西醫恐怕很難治愈,要不是自己救治得及的話,他一定性命難保。也不知道他在打架的時候,遭到了什麼樣的武林高手,而且還是邪派的,唉!無論如何,貌似自己都不應該輕易的招惹,師傅對自己的那番告誡,又不由自主的在耳旁回蕩。
休息了片刻,心亂如麻,看了看時間,寫好交接的日志,就準備下班。
六點鐘,李庭主治醫生前來換班,一個司機模樣的年輕人靜靜的等在急診室的門外面,看見張爽走出來,禮貌的詢問道︰「請問你是張醫生嗎?」
張爽點點頭,想起下午聞校長所說的話後,說道︰「我是!」
「您好,張醫生,我是聞校長派來接你去他家的司機,請跟我走吧!」司機彬彬有禮的說道。
張爽隨著這個年輕的司機一起上了黑色的奔馳車,然後出了校園,不出半個小時的時間,就來到一座花園式的別墅大門前,按了一下喇叭,鐵大門欄自動的打開,進門之後,張爽透過窗,看見這棟別墅里面,茂盛的竹林給這棟別墅添加了一份幽深和一份雅靜,寬敞的草地上,各種各樣的鮮花在美麗的綻放,濃濃的花香撲鼻而來,讓張爽渾身舒暢。
車繞過寬大心形游泳池,開到一棟二層小洋房的大門前,張爽也看見聞校長和一名穿著休閑裝的貴婦人一同站在門前的階梯上,車一停下,張爽就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聞天生笑呵呵的走上前來,客氣的說道︰「張醫生,請,里面請!」
張爽面對著校長大人的客氣和恭候,有些不自在,彎腰禮貌而不失尊敬的說道︰「聞校長,您太客氣了,您請!」
站在聞校長身後的貴婦人更是用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年輕稚女敕的張爽,怎麼也不相信這麼年輕的小伙子居然是丈夫口中所說的擁有很高明醫術的中醫,一般形容中醫的不都是老頭麼?更不相信這個小伙子就能醫治自己寶貝女兒的嗜睡癥,看來自己的丈夫真是被寶貝女兒給折騰得有些神經衰弱了,只要是個醫生他都會帶回家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仔細的數數,也不知道他帶了多少名醫回家了,哪一個不是大名鼎鼎,中外馳名,結果,還不是枉然嗎?沒有一個名醫生看了寶貝女兒的身體後能說出一個子丑寅卯來,他們所開的藥方幾乎都是一些滋補調養的補品而已,一點治療作用都沒有,反而讓寶貝女兒的心里產生抵觸拒絕的情緒。看著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被丈夫給請了進去,她又能如何,臉上,還不是如以往一般,掛著歡迎的熱情,把內心的不喜悄悄的給掩埋起來,用一副客氣而又淡漠的眼神看著和丈夫張爽,內心深處,更是半信半疑,這麼點年紀就有高明的醫術,說出去誰信啊?在說,這個年輕人臉上的那道疤痕也太駭人了些!
別墅內的裝修擺設並不怎麼富麗堂皇,反而多一份簡單和素雅,牆壁上掛著一幅幅古樸質地,蒼勁肅穆,奔放豪邁的字和畫,以及一些收藏的古玩裝飾讓別墅給人典雅,高貴,大方,清淨的感覺,更讓張爽沒什麼壓力。
張爽面對校長的盛情邀請,自然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對方的身份可是校長,他多少還是有些拘束,在聞校長熱情的邀請下,坐了下來,保姆陸續的上菜,聞校長轉過頭對那貴婦人說道︰「紫佩,快去讓素衣下來吃飯吧!」
貴婦人名叫岳紫珮,她正靜靜的站在校長的身旁,一雙目光在張爽的身上轉了轉,然後沖著院長點了點頭,優雅的轉過身,然後上樓而去。
不一會的時間,就帶著一個身材高挑,紫衣長裙,秀發披肩,病懨懨的女子下樓,然後一起走進客廳。
張爽目不轉楮的看著聞校長這個患有嗜睡癥的女兒居然如此柔弱不堪,她臉帶疲倦,膚色蠟黃,一雙怯生生的大眼楮,黑白分明,如一汪秋水,帶著一份震驚,正目不轉楮的看著自己,讓張爽有些不快的是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深處,似乎透露出一股厭煩。
岳紫珮點點頭,就準備招呼女兒挨著她父親的身旁坐下!
張爽靜靜的看著聞校長看那女孩眼里的那份關懷和愛護對他來說,有很大的感觸,他在這一瞬間想起了自己在這個世間舉目無親,只是一個沒有任何牽掛的孤兒而已,內心情不自禁的泛起一股失落。他含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起碼,被父母親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呵護著,這是一種讓他羨慕的幸福。
聞天生校長鄭重其事的介紹道︰「張醫生,這就是小女素衣。」
其實,張爽第一眼看見這個女孩的時候,就把這女孩的身體看了個大概,按住內心的驚奇,淡淡的點點頭,突然說道︰「聞校長,能不能讓聞小姐坐在我身旁啊?」
此話說得有些唐突,聞校長,岳紫珮夫婦倆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就是那聞素衣小姐也是驚愕萬分,抬起頭來,看看父母雙親,又震驚的看著對面這個看上有些稚女敕的年輕醫生,心生不滿,她卻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相貌平庸有些丑陋的醫生居然能提這麼荒唐的要求,在一仔細的看著他,卻發現了一絲非常奇妙的感覺,剛才自己在第一眼見他的時候,發現他很丑,可現在再一次看他的時候,那種感覺他又不怎麼丑,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反而有了一份獨特的魅力,這種感覺十分奇妙。
聞校長看看妻子,又看看寶貝女兒,然後豁達的笑了笑,說道︰「素衣,張醫生讓你坐在她的身邊,或許是想看看你的病情,听話,就坐張醫生的身邊吧!」
岳紫珮的表情很尷尬,張爽卻視而不見,含笑的看著聞素衣。
聞素衣乖巧的點了點頭,起身,坐在張爽的下首。
聞校長笑呵呵的提著上好的酒,準備給他杯里倒酒,張爽一見,連忙伸手攔住,不好意思的說道︰「聞校長,對不起,我,我可不會喝酒!」
「要不,就喝點啤酒吧!」貴婦人以為張爽只是客氣。
張爽搖了搖手,說道︰「天熱,喝點啤酒也是可以的,不過,啤酒卻不是給我喝,我想,聞小姐可以多少喝一點。」
這話卻讓岳紫珮有些驚訝︰「張醫生,你剛才說我家素衣可以喝點啤酒!真的嗎?」
張爽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張醫生,我家素衣患有嗜睡癥,還能喝酒麼?」岳紫珮可不輕易的相信張爽的話。
張爽禮貌的說道︰「伯母,你能說說,聞小姐患有嗜睡癥有多少年嗎?」
岳紫珮想了想,緩緩地說道︰「估計也有五年左右的時間了吧,天生,我們是兩千零四年搬到四川來的,買下這棟別墅,好像沒過多久,這孩子就開始喜歡睡懶覺,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她都喜歡睡覺,剛開始,我們也沒怎麼注意,只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她睡眠的時間很長,才有些不妥,帶她去看醫生的時候,醫生告訴我們這孩子可能患了嗜睡癥。」
張爽點了點頭,看著聞素衣,禮貌的問道︰「聞小姐,你自己有沒什麼不良的感覺?」
聞素衣瞪著一雙秋水般的眼楮,水汪汪的,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有些乏力,並無什麼特別的感覺,每一次醒來過後,我腦子里空空的,什麼都想不起來,最重要的是饑餓感特別的重。」
張爽抬手給自己夾了一塊青菜,輕輕的嚼動著,放下筷子,看著對面的聞校長,說道︰「聞校長,小子年輕,說的話或許讓您有些不信,但是,有些話我還是如實的告訴您吧!」
聞校長夫婦被這句話給弄糊涂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滿懷期待的看著張爽。
張爽禮貌的說道︰「聞小姐的氣色和精神雖都不好,那是長期缺乏運動或者心情抑郁造就的,中醫講究的望聞問切四法,一般人很難做到望聞二法,大多數的中醫也只是學會了問和切,我剛才望聞小姐的氣色,雖是不好,卻並無大礙,而聞小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更是無比的清新,不是香水味,當然更不是患者尤其是久病病人所發出來的那種沉重,委靡,刺鼻的體味,這已說明聞小姐就不是一個病人。」
此話一出,讓聞家三人都目瞪口呆,這,這可能麼?看了這麼多的醫生,還沒有那個醫生敢說自己的女兒是沒病之人。聞校長夫婦都被張爽的這句話給震撼了,二人一起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女兒也是一副疑慮的表情目不轉楮的看著身旁的這個相貌有些丑的少年,內心卻極度的震撼。
聞校長急切的問道︰「那她,她怎麼會一睡就是十天半月,或者不分時間地點就睡覺了呢?」
張爽點了點頭,說道︰「很簡單,意識作用,聞小姐困于這棟別墅,猶如籠中之鳥,就是沒病,恐怕也會被困出病來,至于她為什麼會一睡不起,多少跟她本人的習慣性的思維有關,當然,還有一件至關重要的原因,能導致聞小姐出現這種情況的是聞小姐中了一種世間罕見的香毒。」
「香毒!」聞校長夫婦震撼萬分,兩人都是飽學之士,對于醫學上的事雖無涉獵,但這句話也讓他們無比的震撼。
張爽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香毒,這股香毒本身就有催眠的作用,如果嚴重的話,會導致中毒之人深度昏迷,甚至一睡不起。」
「啊!」聞校長夫婦號素衣三人面面相覷,內心更是無比的震驚。
張爽繼續說道︰「我剛才就在聞小姐的身上聞到一股令人陶醉的香味,所以,我敢肯定聞小姐一睡不起的原因就是這香味在作祟。」說完這句話,繼續夾菜吃飯。
聞校長分不清張爽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所說的話有多少真的,但,想想老中醫羅家峰的推薦,而且今天下午做的那一件手術,起碼這小伙子也不會差到那里去,他說的這番話讓自己難以置信,不過,仔細的想想,倘若女兒沒病的話,這麼多的名醫都束手無策多少也有點道理,醫生治有病之人,然而我女兒卻沒病,估計那些醫生都進入了一個誤區吧!這小伙子剛才說自己的女兒恐怕是中了香毒的緣故,香毒是什麼玩意,他立即問道︰「張醫生,你能告訴我,香毒是個什麼樣的毒素麼?」
張爽含笑的看著聞素衣,輕輕的說道︰「香毒,一般是指花草所散發出來的毒素,聞小姐中的香毒也是屬于花草的一種,只是,這種花草卻非常的罕見,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絕種也不為過。」
張爽的話讓見多識廣的聞校長夫婦如墮雲霧之中,不知所以,不過,坐在他身旁的聞素衣卻渾身一震,這個看上去有些丑的年輕人真不簡單,她見張爽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立即抬腳狠狠地踩了一下張爽的腳,張爽碎不及防之下,張嘴驚叫了一聲,然後回過頭來,驚奇的看著一臉無辜表情的聞素衣,差點就月兌口而出︰「你,你踩我,干什麼?」的話,不過,看見她一雙水汪汪的眼楮,楚楚可憐的表情,嘴里的話被活生生的卡在喉嚨里。
「張先生,你沒,沒什麼事吧!」聞校長關切的詢問道。
張爽輕輕的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沒,沒什麼?」然後埋著頭,夾菜吃飯。
岳紫珮看看張爽古怪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的寶貝女兒,吃飯的時候,臉上雖沒什麼表情,可她卻掩飾不住嘴角浮現起的那絲狡猾的笑意,她微微的搖了搖頭,估計是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剛才捉弄了一下這個小伙子吧!隨即,認真的打量著這個小伙子來,發現他除卻臉上有一道很丑的疤痕之外,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斯文和才氣,尤其是從自己這個側面看過去,看不見他的那道疤痕,卻發現這個小伙子還是非常俊秀,只是,這小伙子的家境應該不怎麼樣,他一身樸素的穿著已經證明了。想到此處,心里微微的一愣,自己怎麼有這些不著邊際的念頭,真是的,甩了甩頭,把腦子里面的那一種不符合實際的念頭拋到九霄雲外去,于是開口問道︰「張醫生,你還沒告訴我,我家寶貝女兒既然沒有患嗜睡癥,嗜睡也是因為中了什麼香毒的緣故,能不能告訴我們,那香毒是個什麼樣的花草啊?」
聞校長也是笑呵呵的說道︰「是啊,我活了這麼大半輩子了,不說是讀破萬卷書,起碼萬里路也是走過,可我從來就沒听說過什麼樣的香毒居然能使人昏睡的時間這麼長。」
張爽準備告訴他們這香毒的由來,突然之間想起剛才坐在自己身旁的這個聞小姐給自己那狠狠的一腳,明白這大小姐肯定不願意讓她父母親知道,仔細的想想,也就豁然明白了,這香毒的花是需要人培植的,現在看來,這種人間罕見的花草肯定是這大小姐自己培植的了。想到這里,卻不知該如何來搪塞聞校長夫婦的問話,正左右為難的時候,身旁的聞大小姐開口說話了︰「爸媽,我有話要單獨對張醫生說,能讓他陪我去花園走走,可以麼?」
聞校長夫婦不知自己的女兒搞的什麼名堂,互相看了看,還來不及開口答應,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伸手強行拉著張爽往走出客廳,大門,直接來到花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