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好點兒了嗎?」成御凡徑直走向夏若塵,打量著她還是有些蒼白的臉色。
他的神情依舊是冷淡的,只是眼中隱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關切。
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夏若塵悶悶的想著,隨口道,「好多了,我今天請一天假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不用著急上班,你就安心歇幾天吧,我已經把王錚調了回來。」他淡淡道。
夏若塵心里一跳,有些著急,「那我,那我怎麼辦?我又沒有工作可做了是嗎?」
看著她緊張的樣子,成御凡忽然笑了,陽光下他的笑臉格外的炫目。他想再逗逗她,嚇嚇她,可是一想到她身體還沒完全恢復,硬是忍住了。
「放心吧,等你上班就讓他回去,暫時我不會解雇你的。」他說道,「走吧,先吃飯去吧。」
看著他們要走,小笨忽然哼唧起來,這小東西是通人性的,它就像懂得是成御凡收留了它一般,雖然他從來沒拿正眼看過它,可是只要成御凡出現它依然是討好的搖著尾巴,眼巴巴的望著他。
成御凡回頭看了它一眼,它歪著頭拼命搖尾巴的樣子忽然讓他忍俊不禁,好像這小東西也沒有那麼討厭。他又看了看夏若塵,這個女人竟然不知不覺間改變了他這麼多習慣,她在他心里好像真的是有些不同的,格外的不同……
午飯後成御凡又匆匆的趕回了公司,夏若塵才意識到他是專門趕回來看自己,心里竟產生了一點點的觸動。
他們兩人向來是水火不容,可是自從她生病他對她的態度好像一下子改變了很多,大概是他良心發現吧,她暗暗想著,看來這個男人也不是完全的沒有人性,好歹還知道愧疚。
夏若塵執意要第二天去上班,可是成御凡堅決不允。看著他毫無商量余地的黑臉,夏若塵也便不再自討沒趣。
說實話,每個月的這幾天都是懶懶的不願動,尤其她這次又是額外的出血,當然是在家休息比上班舒服,她只不過是一向堅強不願做那種嬌滴滴的女人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歇幾天算了,趁著這個男人這幾天還在良心發現期沒有為難她,等她好起來了恐怕又要看他的臉色受他的折磨。
這幾天晚上他都是讓她睡在他的房間里。
她記得那天他回來後看到換過的床單,眉梢微微的一緊,她還在擔心他會發怒,沒想到他接下來卻什麼都沒有說。
兩個人之前積怨太深,一直是不停的打斗著爭吵著,如今他雖然也是冷冷的,可至少不再故意為難她,這讓她輕松了不少。
即便如此,晚上在同一張床上睡覺她還是覺得有些尷尬,她都盡量離他遠些,可是很快就會被他拉進懷里,而他溫熱的大手總是輕輕覆在她冰冷的小月復上,熱度從他的手掌上一直傳到她身體里,肚子的不適感總是會在這樣的溫暖中好轉很多。
她雖然覺得有些難為情,可是一面是他霸道的不允許她掙月兌,一面也是因為這樣讓她真的覺得很舒服,于是每晚她都會在他溫暖的呵護中漸漸的睡去,她偶爾會在一個慌神里恍惚覺得自己終于又有人關心有人疼愛了,可她不停的提醒自己,那一定只是自己的錯覺。
這個男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忽然間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180度大轉彎,難道真的只是出于對自己的愧疚嗎?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呢?夏若塵坐在一片樹蔭里,仰頭看著天上身姿變幻的雲朵,腦子里亂亂的。
忽然院子里有汽車開進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她側頭望去,透過一片枝葉的縫隙,她看見了一輛漂亮的紅色敞篷跑車開了進來。阿貴從車上跳下,幾個佣人圍過去嘖嘖的贊嘆著。
「阿貴,這車好漂亮,是少爺新買的嗎?」
阿貴點點頭,「蘇小姐,哦,就是少女乃女乃,她馬上就要過來了,這是少爺買來給她在這邊開的。」
當阿貴那句話清晰的傳入夏若塵的耳中時,不知怎的,她的心里莫名的泛上了一陣酸楚。
她住在這里究竟算怎麼回事,他有未婚妻,他們也許很快就會結婚,她到底算什麼……其實她以前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自從被迫被成御凡拴在這里便沒有再去多想,可是現在,蘇筱蔓馬上就要來了,她必須要離開。
她覺得自己很悲哀,曾經的愛人有了老婆,卻念念不忘的想要她做情人;她痛恨的男人霸佔了她的身體,卻也馬上就要結婚,她難道這輩子就注定沒有人愛,要被這些男人耍弄欺負嗎!
她剛想起身回房間,佣人們的聲音又清晰的傳了過來。
「阿貴,這車要幾百萬吧?」
「嗯,保時捷今年的最新款型。」
「哇,少爺對少女乃女乃可真好啊,剛一過來就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大家紛紛感慨著,忽然有一個人小聲的說道,「那少女乃女乃來了以後,夏小姐怎麼辦呢?難道她們都一同住在這里?」
「這咱們哪里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反正都是少爺說了算。」
「不可能吧,少女乃女乃可是大家閨秀,家里也是有背景的,不可能同意少爺養吧,而且還光明正大的住在家里。」
「別亂說,什麼,多難听,夏小姐人多好啊,而且少爺對夏小姐也是好的沒話說。」
有一個人嘆著,「夏小姐人確實很好,只是可惜,畢竟少爺要娶的不是她啊,不過也許她不介意這個吧,畢竟能被少爺看上那可是多少人求不來的,就是一輩子做也值啊!」
……
夏若塵實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悄悄的站起身,向著花園深處走去,沿著鵝卵石的小徑,她一直走到了泳池邊,坐了下來。
她看著澄碧的池水,不由月兌掉鞋子把腳浸了下去,腳心傳來的冰涼讓她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房子……該到哪里找處房子……一定要趕緊搬走……
正想著,忽然一個身影晃到身邊,她剛要抬頭,一雙大手已經捉住她的雙腿把她從水中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