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里有一個中椅和兩個長椅,中椅較短,靠中間,長椅較長,靠兩邊。常小蝶上轎後,看見召宿揚坐在長椅的一端,正在替常小蝶拭去椅上的灰塵。
常小蝶見了,婉爾道︰「不勞費心。」說罷便自己掏出花絹,拭起中椅來。
召宿揚見那花絹上,似繡著一只鳳凰,她竟然會喜歡這種東西,他的心里一陣詫異,而後李連容就上轎來了,坐于他身邊。
古琴被托于膝之上,齊夙清和濃烈並排坐著,轎夫就是李連空帶來的隨叢了。
坐于轎內,齊夙清仍然是以怒目相視,一張臉紫了就沒青過,濃烈靠常小蝶近些,兩人的手相距很短,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可是他的眼神卻不能不看向那只修長白皙的手。
小時候她的手指沒這麼長,指關節沒形成琴繭,只是一如從前的白皙,突然,他像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常小蝶。
常小蝶接過那什,問道︰「這是什麼?」她這一問話,其它三個男人的視線都投向她手中的那什。
李連容笑道︰「是面紗,等下你們要去哪里,為什麼要用這種東西?不會是打家劫舍吧?」他一看面紗竟然是黑色的,好奇心幽的便起了來。
那海什白了他一眼︰「小姐等下要登台演出,一定要蒙上這塊紗巾。」不然小姐的容貌一旦在太陽底下見了光,上門來造訪的人,一定會載車載船,到時候,小姐就不能一個人靜靜坐在荷塘邊繡花,而他也不能經常這樣安靜的看著她了。
齊夙清也湊過話道︰「為什麼一定要蒙上黑紗巾?我這里有塊白紗巾,不是更適合更漂亮嗎?」說罷,他從懷中掏出那塊藏在身上已久的白紗巾,這是一位故人不小心遺落的隨身之物,他拾了去便一直放在懷中,想要再次重逢之時,遞還給他。
召宿揚也贊同齊夙清說︰「白紗巾看上去沒那麼嚴肅,戴白的吧!」他的聲音有點嘆的語氣,似乎無奈何齊夙清身上有塊紗巾,而他沒有一樣。
常小蝶婉爾道︰「我喜歡黑色,這是我常用的,不好意思!」白色太透了,萬一被人認出她是北海國昔日的公主,遭遇小人暗算,可就大大不妙了,到時候惹禍上身,常小風也會麻煩不小。
眾人還想爭議什麼,但基于這是她喜歡的,所以無可奈何,召宿揚就道︰「你喜歡,那便隨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