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春寒料峭,舞毓軒內,婢女、僕婦不停地忙進忙去,門庭若市。
成旻祁雙手背在身後在外廳不停地踱著步,見韻兒從內間緩步而出,忙上前抓住她的雙肩,關切的問道︰「韻兒,你怎麼樣了?醫師怎麼說?」
韻兒回給他一個溫情的笑,安慰道︰「沒事,我只是小傷,過兩天就好了。倒是汐羽姐姐很是嚴重,現在還昏迷不醒呢,你進去看看她吧!」舞汐羽那一瞬間的決絕與勇敢,讓韻兒打心眼里敬佩,忙催促著成旻祁說道。
二人步入內廳,成旻祁見舞汐羽的傷口已經包扎妥當,對醫師問道︰「舞姑娘怎麼樣了?嚴重嗎?」
「回爺的話,舞姑娘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傷及背後的肩胛提肌和一條動脈血管,需臥床養上一段時間了。」醫師恭恭敬敬的回道。
成旻祁面帶焦色的問道︰「那日後痊愈了,會影響到她習武嗎?」
醫師手捋著胡須,道︰「這……恐怕不能,日後即便痊愈也不能提重物了。」
听聞,成旻祁一擺手,屏退了僕人們,緩步來到舞汐羽的床榻邊,半跪在地上,緊握著她的手,道︰「你這樣為我,要我如何能還的清啊?」
韻兒看著成旻祁焦慮憔悴的樣子,心中忐忑不已,可此時此刻,她還能做什麼?
「哥哥……」床榻上的人兒緩緩睜開眼楮,慘白的臉卻微笑著,只是氣若游絲,她向成旻祁伸出手去,成旻祁伸手回握住輕拂自己臉龐的小手,苦澀的笑道︰「你這是為何啊?你知道我不願你有出事的。」
韻兒看著含情脈脈的二人,雙手抖得厲害,對著成旻祁低語道︰「我去給汐羽姐姐倒杯水!」
成旻祁沒有吭聲,仍然望著舞汐羽道︰「你怎麼這麼傻?」
「哥哥,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妹妹看,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喜歡我,可是我……」說著竟嚶嚶地哭了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想著不能讓你有事,根本也沒有想那麼多就……」只有舞汐羽自己知道,在那為難關頭,仿佛有一股堅實力量在心底涌動,支撐著她的執著。
「你現在這樣,讓我如何……」成旻祁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回報這份真情,不是他不想回報,而是他沒有心回報,因為自己的那顆心早在初遇韻兒的時候,就已經給了她。
「哥哥,你這樣我會內疚的,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到時候我們再一起舞劍!」舞汐羽輕聲的說著,竟不知究竟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其實,她心里清楚的很,以後恐怕再也沒有一起舞劍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