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見韻兒陰霾的臉色,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思,只得說︰「小姐,真的沒什麼,您別問了,小玉忍忍就過去了。」
看著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卻如此懂事,韻兒心疼不已。心想,這麼大的孩子在自己的時代還是在父母的庇護之下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小玉卻要為了自己這個不受寵的王妃隱忍這些。
想到這兒,不覺地清淚漫過臉頰,嘆了一口氣道︰「小玉,你是我的貼身侍婢,他們既然能那樣對你,就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記住,你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你們總是這樣被人欺負,如果我們一直這樣忍讓下去,他們就更會變本加厲。我們都一樣,一定要學會反抗,也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現在小玉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小玉抽泣著說道︰「我見別的宮早早就分了過冬的物質,卻遲遲不給我們送來,我便瞞著您去找總管理論,可是他們冷言冷語的,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里,我氣不過就多說了幾句,結果就……」她看著韻兒咬牙切齒、艴然不悅的樣子,又忙安慰道︰「小姐,你別動怒啊,都是小玉不懂事,是小玉的錯啊,小玉只是心疼您,冬天沒有過冬物質可要怎麼過啊,小玉才……,都是小玉錯啊……」
「他們怎麼能這樣欺負人,我必須要找王爺說說理去,我倒要看看在王爺心里是他們重要,還是我重要。」說罷,提步就走。
「小姐,小姐……」她一邊喊著,一邊疾步攔住了韻兒,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在冰冷的石子路上,又道︰「小姐,你就當是為了小玉,不要去了,好不好?」
韻兒陰沉著臉,不動亦不語,只是盯著小玉。見她又說道︰「小玉明白小姐心疼奴婢,可是現在的環境真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姐就不要去了,小玉求你了。」說罷,她竟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眼淚卻磅礡而下。
她們一站、一跪,似乎時間就此定格。寂靜的院落,落針可聞。
過了半晌,韻兒仰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跪在地上,輕撫那抹淺紅,柔聲道︰「一定很疼吧,是我沒有用,沒有能力保護你……」說罷,一把擁住小玉,緊緊的,久久的……
反復的問著自己,是不是在這里只有依靠男人的恩寵才能活下去嗎?
自己是不是只能苟延殘喘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