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橋已然失笑。
他自然知道,夏可可此時請牛-郎到底意欲為何,那天她與劉霞的談話,他也听見了不少。
只是旁人听來,便是另外一番意味。
氣氛變得出奇詭異,「牛-郎一號」正在沉吟。
兩人的討價還價仍在繼續。
顧遠橋卻不再久留,他看了看時間,估模著差不多該吃午飯了,于是站起身,就要離開這個酒吧去餐廳與胡丹他們會合。
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顧遠橋的腳步卻倏地停住了。
他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認識的人。
之所以認識,實在是因為顧遠橋被他*過太多照片,當初和胡丹交往過密時,他們的緋聞就是他捅出去的——那是一個娛樂記者。
娛記顯然沒瞧見顧遠橋,那人正在給主編打電話,顧遠橋听見他零碎的聲音道︰「……當然是大新聞……听說是男方和胡丹的父母見面……都見父母了,肯定是要結婚了啊,……對,那男人是顧遠橋沒錯,這可是胡丹的經紀人親自放出來的消息,那還有假!……」
顧遠橋哂然。
居然在這里被擺了一道。
胡丹顯然是想用輿論逼著自己就範了。
麻煩的女人。
原來還想,保持一種友好通透的成-人關系還是不錯的。但如果對方整天就想著花心思算計自己,卻也累得慌。
那還是斷徹底好了。
他站在酒吧門口沉吟,眼見著那位蹲守的娛樂記者已經端著高反相機上了樓,去尋找最佳的攝影位置了。
胡丹的電話也在此時打了過來。
很柔膩的聲音。甜美,緩慢,親昵得恰到好處。
「我們已經到餐廳了,你什麼時候過來?爸媽等著見你呢。」
「馬上。」顧遠橋噙著微笑,回答得很溫柔。
胡丹心中頓安,幾乎躊躇滿志。
掛斷電話,顧遠橋轉過身,大步走回酒吧深處。
客人仍然少得可憐,伶仃的男人女人們,他的步伐太快太理所當然,以至于大家的目光都順著轉了過來。
他們看著那個在吧*自飲酒的男人停在了和牛-郎談判的女人桌前。
男人伸出手,直接將女人從桌上拉了起來,然後眉眼溫和、笑容可掬地問︰
「親愛的,你在這里干什麼呢?我們就要錯過飯局了。」
眾人嘩倒,很快,眼中露出等著看精彩好戲的期盼與幸災樂禍。
出門偷-腥的老婆被當場抓住了!
雖然不是捉-奸-在-床,但效果也差不離了,只是,有這麼帥的老公,為什麼還要出門招鴨?
難道……
難道這個男人是空有其表,其實就是一支銀槍蠟槍頭?!
可惜啊可惜。
之前想與顧遠橋搭訕的姑娘們,突然間都平衡了,甚至暗自慶幸起來。
廣大群眾的思維總是開放而邪-惡的。
只有夏可可,整個人處于短路狀態,盯著面前那個純粹冤家路窄的「可伶可俐」先生,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你怎麼來了?」
一句話,塵埃落定。
眾法官一錘定音︰該女子背-夫-偷-情罪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