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茹,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不配做一個母親,所以,老天爺罰你你這輩子徹底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這一句話,像是尖銳的刺,倏然的刺進程雅茹的心髒。
她眼前漸漸模糊,甚至看不清楚那車子一點點的遠去,她的耳邊是金戈鐵馬一般的尖銳轟鳴,她抬手緊緊的捂住雙耳,可陸世鈞的那句話卻依然在她的耳邊不停回蕩,就像是魔音繞耳!
你不配做一個母親,所以老天爺罰你這輩子徹底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徹底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程雅茹雙膝一陣一陣的發軟,終是軟軟的癱坐在地上,她原本一直都在怨憤的詛咒佟海遙,怨憤因為她,她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她一直都沉浸在無邊的仇怨和嫉恨中,她一直都在痛悔自己再也沒有辦法生孩子,她一直都在恨佟海遙毀了她原本璀璨的人生,她甚至忘記了,她已經是一個母親,她甚至都沒有將心怡視作自己的骨肉……
她一心想的都是,她要給陸世鈞生一個兒子,她要嫁進陸家,她要在陸家站穩腳跟,她要過的比佟海遙比盛夏都光鮮亮麗!
她根本都忘記了,心怡也是她的孩子,也是她的親生骨肉!
因為陸世鈞知道了心怡不是他的孩子,因為心怡失去了牽絆陸世鈞的作用,所以從陸家離開之後,她就將心怡丟給了那個很多年前見過一面的遠房親戚——
在整個A市,程雅茹也只有那樣一個親戚存在了。
可當時,她竟然都沒有想過,一個死了老婆十幾年的中年男人,照顧一個七歲的小姑娘,到底合適不合適……
她的心被仇恨和嫉妒蒙蔽,她一心想的都是毀掉佟海遙,毀掉她的人生來給自己的孩子祭奠,可她卻怎麼都沒有想到,上天竟會是這樣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她連自己唯一的親生骨肉,也徹底的失去了……
直到如今,程雅茹仿佛才明白過來,到底人的一生中,什麼是最重要的,什麼,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可是她明白的,真的太晚了。
天邊殘陽如血,仿佛也在為那一個小小可愛的孩子而流淚。
「心怡——」
程雅茹忽然沖著車子遠去的方向淒厲呼喊,她捂住臉,眼淚肆意的淹沒指縫,血色的夕陽照在她的身上,那血紅的色澤,像是她一生最後悲涼的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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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素問這些天來邵家來的有些頻繁,頻繁到一直照顧海遙的佣人小茵都看出了異常來。
一天三次的來,每次來的時候還帶著煲好的藥膳——
完全不顧及人家男主人的心情和臉面,竟是把一天大半的時間都耗在了海遙的房間里,甚至邵晉恆處理完公事回來,想和海遙「親近親近」,都沒有足夠的時間……
海遙午休剛剛醒來,阮素問一成不變的敲門聲已經響了起來,小茵笑眯眯的看著海遙,出言打趣︰「海遙姐,阮少爺對您真好!」
海遙也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算是為了阮素素,他做的也早就夠了,更何況……
原本和邵晉恆做的交易,阮素問也已經一筆勾銷,說起來,還是她虧欠了他和阮素素呢。
小茵開了門,阮素問的聲音清越傳來︰「海遙,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不知在什麼時候,阮素問對她的稱呼,已經從佟小姐,變成了海遙,反而海遙也喜歡這樣,都是同齡人,小姐來少爺去的,未免听起來太奇怪。
「好多了。」海遙坐起來,阮素問已經將藥膳遞了過去,他的眸子格外的清亮,有時候看著人,都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一樣,沒有一丁點的雜質。
可初初相見的時候,他給海遙的印象卻是他格外的不近人情,格外的冷。
許是兩人現在變的越來越熟的緣故,海遙總覺得阮素問現在可親多了。
正端了碗吃粥,邵晉恆卻也進了房間,阮素問的臉容上立刻就有了清晰的冷淡,甚至邵晉恆主動跟他打招呼,他都沒有理會。
只是在海遙喝完了藥膳之後,將那空碗收起來放回保溫盒中,自顧自的伸出修長的手指搭在海遙的晚上把脈。
「怎樣?」邵晉恆自然而然的關切詢問,在有第三個人在的時候,他總是對海遙格外的殷勤。
阮素問修長的眉微微的蹙著,身子不經意的一轉,就背對了邵晉恆,他將海遙的手放回被子中,溫和叮囑了一句︰「脈象平穩了許多,就先吃著這些藥膳吧,過幾天我再改幾味藥,基本就沒什麼大礙了。」
「真是太好了!」
沒有人搭理的邵晉恆卻仍是自顧自的歡樂起來,阮素問不由得看了海遙一眼,見她的目光正也軟軟的看向邵晉恆,立時情緒就跌入了谷底,轉了輪椅理也不理兩人就出了房間。
「你有沒有發覺素問這幾天怪怪的?」海遙看他臉色不虞的出去,也不明白他到底怎麼了,不由得蹙眉詢問邵晉恆。
「他本來就是個怪人,理他做什麼?」邵晉恆在她身邊坐下來,一邊輕扶了她躺下去,一邊似漫不經心一般說了一句︰「這些天覺得身子怎樣?能走動了嗎?」
和湯啟勛約見的日子就要到了,這也是邵晉恆詢問她身體狀況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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